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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个衣衫褴褛、一双条纹耳朵的女孩同我们一样会说话,她会说自己是狼,但她不会说话,只会因寂寞而嗥叫——然而用“嗥叫”这个词也不对,因为她年纪还小,发出的是幼狼的声音,叽里咕噜听来美味,就像火炉上一平底锅的肥油。有时候,隔着无法挽回的分离深渊,那收养她的同类的灵敏耳朵听见了她,便从遥远松林和光秃山边回应。他们的对位旋律横越夜空来回交错,试着与她交谈,但徒劳无功,因为她尽管会用却不了解他们的语言,因为她本身并不是狼,只是被狼奶大。
她伸着舌头喘气,厚厚的嘴唇鲜红,双腿细长结实,手肘、双手和膝盖都结了厚茧,因为她总是手脚并用地爬。她从来不走,而是小跑或狂奔。她的步调与我们不同。
两条腿的用眼睛看,四条腿的用鼻子嗅。她的长鼻子总是颤动着,筛滤所有闻到的气味。以这项有用的工具,她花很长时间检查每一样她瞥见的东西。透过鼻孔中细小茸毛的敏感滤网,她能捕捉到的世界比我们多得多,因此视力不佳并不使她困扰。她的鼻子在夜间比我们的眼睛在日间更加敏锐,因此她喜欢夜晚,向太阳映借来的冷凉月光不会刺痛她的眼睛,更能带出林地中各式不同气味。她一有机会就去林地漫游,但如今狼群远远避开农夫的猎枪,因此她再也无法在林中遇见他们。
她宽肩长臂,睡觉时身体蜷缩成一小团,仿佛收卷起尾巴。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人,只除了她不是狼:仿佛她自以为有的那身毛皮已融进皮肤,成为皮肤的一部分,尽管事实上那层毛皮并不存在。一如野兽,她活在没有未来的状态,她的生活只有现在式,是持续的赋格曲,是一个充满立即感官知觉的世界,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
人们在狼窝里找到她,在她养母被乱弹打死的尸体旁,当时她只是一团棕色小东西,全身缠着自己的棕发,人们起初没看出她是小孩,还以为是小狼。她以尖利犬齿朝试图救她的人咬,最后他们用强的,把她绑起来送到修道院。来到我们人类世界,头几天她只是缩着动也不动,瞪着房间的白石灰墙。修女们拿水泼她、拿棍子戳她,想让她有点反应,然后她或许会一把夺过她们手中的面包,飞快跑回墙角,背对着她们啃食。她学会坐直身子乞讨一小块面包的那天,见习修女都很兴奋。
她们发现,只要对她稍微和善一点,她并没那么顽劣。她学会辨认自己的餐盘,之后又学会用杯子喝水,教她一些简单的事并不难,但她不怕冷,她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又哄又骗地让她套上一件连身衫裙,遮盖她大胆触目的赤身裸体。然而她似乎始终野性难驯,不耐烦受限制,脾气古怪莫测。修道院长曾试着教她感谢人家把她从狼群中救回,她却弓起背四脚着地,退到小教堂的远程墙角缩成一团,又是发抖,又是小便,又是大便——看似完全退化回原先的自然状态。这孩子短期内惹人注目好奇,但长期而言却尴尬棘手,因此将她交到公爵那新荒寂而不洁的居所,修道院方面并没有什么犹豫。
被送到城堡后,她又闻又嗅,但只闻到一股肉臭,一丝硫磺味道都没有,也没有熟悉的气息。她后腿着地安顿坐下,发出狗的叹息,那只是吐出一口大气,并不代表放心或无奈。
公爵又干又皱,像陈旧的纸张。在布料与干枯皮肤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中,他掀开被单伸出两条瘦腿,腿上满是荆棘刺穿他毛皮留下的旧疤。他独居在这阴森大宅,唯一的伴只有那个跟他一样都与我们其他常人迥异的孩子。他的卧房呈赤陶色,是一层痛苦的锈迹,看来像伊比利亚半岛的肉店;至于他本人,没有什么东西伤得了他,因为他已不会在镜中映出倒影。
他睡在一张装有鹿角的钝黑色铸铁床上,直到月亮,掌管变形并统御梦游者的月亮,伸出一根手指探进窄窗,不容抗拒地击中他的脸,然后他眼睛便突然睁开。
夜里,他那双其大无比、充满哀愁、贪婪肉食的眼睛被又大又亮的瞳孔占满,只看得见食欲。这双眼睛睁开,是为了吞噬这个他处处见不到自己倒影的世界,他已穿过镜子,此后便仿佛活在事物镜像的那一面。
月光照在结霜冻脆的草地,仿佛泼洒一地闪亮的牛奶。在这样一个夜晚,在充满月色、万物变异的天气中,人家说你很容易见到他——如果你笨得晚上还出门的话——沿着教堂墓地匆匆走过,背上扛着半具可口多汁的尸体。白色月光一再刷洗田野,直到一切全闪闪发亮,他会在白霜上留下爪印,在夜色中嗥叫着奔绕坟场,享受他狼性的盛宴。
隆冬中,早来的日落刚开始染红天空,附近方圆数里的人家便都关紧屋门上了闩。他经过之处,牛棚中的牛群紧张鸣叫,狗哀鸣着把鼻子埋进脚掌之间。他那副瘦弱肩膀上背负着诡异的恐惧重担,被分派扮演吃食尸体的角色,侵犯死者最后的隐私,夺去他们的身体。他苍白一如麻风,指甲尖又弯,没有任何东西阻挡得了他。如果你把尸体塞满大蒜,哎呀,他只会觉得特别美味:普罗旺斯式死尸。神圣的十字架只是他的搔痒柱,圣水盆也只是他口渴时趴凑着舔水的地方。
她睡在炉台的柔软温暖灰烬中:床铺是陷阱,她绝不肯躺上去。她可以做几样受过修女训练的简单活儿,把他卧房散落一地的毛发、脊椎与指骨扫进畚箕,日落他离去之后替他铺床,那时屋外有灰毛野兽嗥叫,仿佛知道他的变形只是戏仿他们。狼对猎物虽狠心,对同类却很温柔;若公爵是狼,他们一定会愤而将他逐出狼群,他只能隔着好几里远远跟在后面,等他们吃饱才能以肚子贴地的卑屈姿态接近猎物尸体,啃啃吃剩的骨头,嚼嚼兽皮。然而,被母亲在北方高地生下并抛下的她虽然喝狼奶长大,却既不是狼也不是女人,只是他的厨房下女,只知道替他打点杂务。
她在野兽群中长大。如果能将她,包括她的肮脏、褴褛和野生不驯,原封不动送回我们初始的伊甸园,当夏娃和发出咕哝哼声的亚当蹲在长满雏菊的河岸互抓毛皮里的虱子,那么她可能会成为引领他们一切的明智孩子,她的沉默与嗥叫真实一如大自然中任何一种语言。在那充满会说话的野兽与花草的世界,她会是仁慈狮子口中的血肉花蕾。但咬过的苹果怎能重新长肉填平伤疤?
她只能当个哑巴,尽管她不时会不自觉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喉头未经使用的声带是风的竖琴,被随机流过的空气吹响,那是她的低语,比天生哑人的声音更含糊不清。
村中坟场发现熟悉的破坏迹象。棺材被胡乱撬开,就像小孩圣诞节早上迫不及待拆礼物,内容物则毫无踪影,只剩下尸体原先披覆的新娘头纱碎片,勾在教堂墓地门口那丛野蔷薇间随风飘扬,因此人们知道他把尸体带去哪里,正是朝他阴森城堡的方向。
在时间的缝隙中,在那被世界放逐之地的恍惚状态中,女孩逐渐长大,周遭充满她无法名状或意识的事物。她想什么,有什么感觉,这个有着毛茸茸思绪和原始知觉的永恒陌生人存在于不停流动转换的印象里,没有字词能形容她如何越过梦与梦之间的深渊,醒着的时刻与睡时同样奇怪。狼群照顾她,因为知道她是只不完整的狼;我们把她隔绝在动物的隐私世界中,也正是由于畏惧她这种不完整,因为这让我们看见自己可能变成什么样子。于是时间就这么过去,尽管她几乎对之一无所觉。然后她开始流血。
起初她对自己流血大惑不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辈子她第一次有某种类似猜测的模糊感觉,指向可能导致此事的原因:她醒来感觉自己双腿间流出什么时,月亮正照在厨房里,她猜想某只狼,或许,喜欢她,就像狼那样,而那狼,或许,住在月亮里?一定是他在她睡觉时轻轻啃她的屄,友善地啃了好一会儿,轻柔得没有吵醒她,但足以咬破皮。这理论模糊不成形,然而从中生根长出一套古怪的推理,仿佛某只飞鸟脚爪夹的种子掉了一颗在她脑袋里。
血流持续了几天,在她感觉就像没完没了。她对过去、未来,或某段持续期间仍没有直接的概念,只知道没有维度的、立即当下的此刻。夜里,她在空荡荡的屋里到处搜寻,想找破布把血吸干;先前修道院教会她一点基础的卫生习惯,她知道要埋起排泄物,清干净自己身上的体液,尽管修女没办法传达什么是应该的,但她这么做的原因却是出自羞耻而非爱干净。
她在衣橱里找到毛巾、床单、枕头套,打从公爵尖叫哭泣着出生在这个世界,满口已长出的牙咬掉母亲的乳头以来,这些衣橱就不曾再打开过。她在结满蛛网的衣柜里找到曾有人穿过的舞会礼服,在公爵那染血之室的墙角也堆有曾包裹他那些食物的尸布、晚礼服、入殓服装等等。她选了些最容易吸水的质料撕成一条条,笨拙地为自己包起尿布。搜寻过程中,她无意间撞到镜子,那面公爵经过就像风吹冰层般了无痕迹的镜子。
一开始,她用口鼻去拱镜中的倒影,然后仔细闻嗅一番,很快就发现对方没有味道。她试着跟这陌生人扭打,口鼻压在冰冷玻璃面上瘀了血,指爪也折断了。她先是觉得讨厌,然后觉得有趣地看见,对方完全模仿她每一个动作,学她把前脚举起来搔痒,或者把屁股在满是尘埃的地毯上拖,想摆脱下半身某种轻微不适的感觉。她把头往倒影脸上蹭,向对方表示友好,但感觉一层冰冷、坚实、无法动摇的表面挡在她和她之间——也许是一种看不见的笼子?尽管有这层阻碍,但寂寞的她仍邀这只生物试着跟她一起玩。她露出牙齿咧嘴而笑,对方也立刻响应,让她开心得不得了,开始绕着自己打转,兴奋地尖声吠叫;但此时她离镜子较远,看见新朋友突然变小了令她困惑,狂喜的动作顿时中断。
月光自云层后照进公爵毫无动静的卧房,于是她看见这只跟她一起玩的狼非狼有多苍白。被月光照成白色的狼女艾丽斯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不知这是否就是晚上来咬她的那只兽。接着她敏感的耳朵竖了起来,听见大厅里有脚步声,她立刻小跑回厨房,碰见肩上扛着一条男人腿的公爵。但她丝毫不感好奇,与他错身而过,脚指甲在楼梯上发出喀啦声响,她的宁谧是无法侵犯的,因为她具有绝对的、害虫一般的懵懂无知。
不久血不流了,她也忘了这事。月亮渐亏,又一点点逐渐复盈。当满月再度照在厨房,狼女艾丽斯惊讶地又开始流血,如此周而复始准时来临,改变了她对时间的模糊概念。她学会预期这些流血的日子,备妥破布待用,之后把脏污的布埋好。透过习惯,顺序建立了起来,于是她完全懂了时钟一圈绕过一圈的原则。不过在这座她与公爵各居于自己孤寂中的大宅,时钟已彻底不存,因此或许可以换个方式说,她藉由这个一再重复的循环发现了时间本身的动作。
她在余烬中蜷缩成一团时,灰烬的颜色、质感和温暖让她想起养母的肚腹,将这记忆从过去引出,印在她身体上。那是她最早有意识的记忆,疼痛一如修女第一次替她梳头发。她稍稍嗥叫了一下,声音传得更稳更深,希望获得狼群那难解的安慰响应,因为现在她周围的世界已开始有固定形状。她意识到自己与周遭事物有本质上的差异,但是,我们或许可以说,她还无法“指”出这差异何在——只是,屋外草地上的树木和草叶不再像是她探索的鼻子和竖直的耳朵的延伸,而是自成存在,却又是她的某种背景,等待她的到来给予意义。她看见自己在那背景之上,清澈肃穆的眼睛也多了一种蒙胧、内省的眼神。
那种流血好像让她长出新的肌肤,她常花好几个小时加以检视,用长长的舌头舔舐这身柔软外皮,用指甲梳理头发。她好奇地检视自己新发育的乳房,那白色突起在她看来最像马勃蘑菇,晚上她在树林里四处走动有时会发现这种蘑菇,是一种出现得令人意外但仍属自然的现象。但接下来她大吃一惊地发现双腿间新长出一小片王冠般的毛发,于是去露给镜中的同窝小兽看,对方让她放心,给她看见她也有长。
受诅咒的公爵在坟场出没,相信自己既不如亦远胜凡人,仿佛这种丑恶的不同是一种神恩。白天他睡觉,镜子忠实映照出他的床,但永远照不出紊乱床单中那单薄形体。
有时候,在宅里只剩她独自一人的那些白色夜晚,她会拉出他祖母的舞会礼服,套上那绵柔的天鹅绒和刮人的蕾丝,因为这触感使她青春期的肌肤感觉很舒畅。她的镜中密友穿上那些旧衣,衣袖和紧身胸衣间飘出时日久远但仍强烈的麝鼠与麝香猫气息,令她开心地皱皱鼻子。这个永远完全模仿她一举一动的对象终于让她觉得无聊,更让她惊觉一个令人遗憾的可能性:这友伴或许就像阳光照在草地上的她的影子,只是这种影子特别精妙而已。很久以前,她和同窝的小狼不也曾跟自己的影子一起打闹翻滚吗?她用灵敏的鼻子在镜后找来找去,只找到灰尘、一只坐困自己网中的蜘蛛和一堆破布。她眼角渗出一点点水分,但此后她跟镜子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因为她知道在镜中见到的是自己。
她拖出公爵藏在镜后的礼服,抖了一阵,不久便将尘埃抖尽。她试验性地把前腿伸进袖子。尽管礼服又破又皱,但它是白色的,质感又那么细柔,于是她想,穿上它之前,必须用院子里的水泵打水洗净自己这身外皮上的灰,她知道怎么用灵巧的前脚操作那个水泵。在镜中,她看见这袭白礼服让自己发光发亮。
虽然层层衬裙使她只能用两条腿走路,跑不快,但她仍穿着这身新衣,出去探索十月此刻充满气味的矮树丛,就像一位来自城堡,初入社交界的年轻仕女。她对自己这模样很开心,但仍不时向狼群高唱,声音中带着胜利也带着惆怅,因为现在她知道怎么穿衣服了,将自己与他们的不同显而易见地穿在身上。
她在潮湿土地留下足迹,美丽又具威胁,一如鲁滨逊的星期五留下的脚印。
那死去新娘的丈夫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计划复仇,将教堂塞满摇铃、书本与蜡烛,备妥大量银子弹,众人还用车从城里拉来一缸十加仑的圣水,由大主教亲自祝福过,打算用以淹死公爵,如果子弹失灵的话。他们聚在教堂里念诵一段祷词,然后等待那个人来造访这个冬天刚去世的死者。
如今她夜里更常出门,景色在她四周拼组起来,她将自己的存在灌输其中。她就是它的意义。
在她看来,教堂里的会众似乎是在徒劳无效地尝试模仿狼群之歌。她用自己训练有素的声音帮助了他们一阵,蹲在坟场门边摇晃着身体,若有所思。然后她鼻孔颤动,闻到死尸的臭味,知道与她共居一宅的那人来了;她抬起头,新近变得敏锐的眼睛看到的可不正是蛛网城堡的主人,正准备进行食人仪式?
她闻到呛人的焚香,感觉可疑,张大了鼻孔,而他却不然,因为她的知觉比他灵敏得多。因此,听见子弹噼啪时她将会跑啊!跑啊!因为就是这种东西杀死了她养母。全身被圣水淋湿的他,也将会以同样的轻快步伐大步奔跑,直到年轻鳏夫射出的银子弹穿透他肩膀,将他那身假毛皮射掉了一半,于是他便只能像普通的两只脚的动物站起身,在惊惶中尽可能一瘸一拐地前进。
看见白色的新娘从墓碑间跳出,朝城堡飞奔而去,狼人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农民们以为公爵那名最亲爱的受害者出现了,要亲自了结一切。于是他们惊叫四散,逃离那将对他施加报复的鬼魂。
受了伤的可怜东西……卡在半人半狼的奇怪状态,变形过程只到一半便遭破坏,如今是个不完整的谜,躺在黑铁床上痛苦扭动,在那间像迈锡尼古墓的房里,嗥叫得像只一脚困在陷阱里的狼或分娩中的女人,流着血。
起初,听见那痛苦的声音令她害怕,怕它会像以前那样对她造成伤害。她四脚着地绕着床转,狺狺低吠,嗅着他的伤口,那味道跟她自己的伤口不像。之后,她跟瘦削的灰毛母亲一样产生了怜悯之心,跳上他的床,舔舐他脸颊和额头上的血与泥,丝毫没有迟疑或憎恶,动作迅速、温柔、沉重。
清澈月光照亮靠在红墙上的镜子,那理性的玻璃,那所有可见之物的主人,公正不私地映出喃喃低鸣的女孩。
她继续这样照料他,那镜子,极度缓慢地,向自身的物理性质和映照能力屈服。一点一点,逐渐地,镜中如相片显影般浮现影像,先是一团没形没状的线条网络,宛如困在自己渔网中的猎物,然后成为较明显但仍影影绰绰的轮廓,直到终于鲜明一如活生生实物,仿佛在她那柔软、潮湿、温柔的舌头下成形,公爵的脸于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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