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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无边落木萧萧下（第1页）

第章无边落木萧萧下

“小朋友，来叔叔这里。”银河系对金裘说，我带金裘来学校里。

“叫什么叔叔，明明是大哥哥。”我不满意地说。教室里的人都在笑。

金裘不说话，大概是有点认生吧，就是对新环境陌生，也许熟悉就好了。我心里这样想。

“其实你口中念念不忘的孩子，真的没有你说的那样好。”水晶心说。这真让我吃惊，她怎么会这么说呢。

“白姐，要是有一天你离婚了，你应该把孩子给他爸爸，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水晶心说。

她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别人爱听的吗?

“跟金宠在一起，我一直深深地后悔，虽然原因为在我，可是我还是深深地后悔，但是我爱金裘，今生能陪伴在金裘的身边，是我最幸福的事。”我对我女校长说。她戴着眼镜，她的眼睛常常有泪水盈在其中，不知道是因为眼睛不好而流泪，还是常常对生活充满了感动。皮肤白晰，因为白，有几颗痘痘也可以忽略。她说着普通话，脸上永远是微笑，出于礼貌。她坐在前台，做些接待的工作，对走过来的、走出去的都温暖地问候。

小鹤是一位有斜视毛病的女孩子。这已经够难看的了，她的嘴的周围还有一圈白殿风。用董百川的话说，“像个子似的。”唉，董百川这个人真的太能埋汰人了。小鹤看到的事物都与真实位置有偏差。有一次，小鹤让我陪她去鞋城看鞋，她走过的地方，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下的和来的全是鞋，稀里哗啦所有的鞋都被她从鞋架上刮下来，像多米诺骨牌，一只跟着一只地掉啊。鞋摆柜台都只摆一只的。农村长大的孩子，在不认识多米诺骨牌之前，该怎么形容这种现象啊?风卷残云?还是被风云给卷残了?落花流水?落花也轮不到她呀，花要是开成她这样，落下来可真是解脱，只是苦了流水了。我就帮她捡鞋。捡完这只捡那只，捡完这只捡那只。啊，多亏鞋都是固体的

，如果鞋是液体的，我可怎么捡?覆水难收。感谢科技没发达到那个地步。谦虚使人进步，落后使人安全啊。

每天放学，她都要让我陪她去一家运动装专卖店。有一个中等身材，长得很帅的男孩站在卖场对每一个走进来的顾客打招呼：“欢迎来到xxx专卖店。”

“你好！”小鹤对他说。眼睛看着他，目光有偏差，焦点落在他身边偏右10厘米左右。

“你好！”男孩对他说。

“我陪我同学来的。”小鹤对男孩说。

啊！真有意思，啥叫你陪我来的，明明是我陪你来的。我没有揭穿她，还为她这种爱情痒了不停地挠啊挠的精神深深地感动。

有一天，放学有点晚，我住在了小鹤家。我跟小鹤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家的房子没有我家的大，比较简陋。她的妈妈跟她的样子很像，但是并没有什么毛病。她的爸爸也没有什么毛病。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容貌。用牛奶涂到面膜上，敷在脸上。她问我：“白姐，你要不要也敷一个?”我说：“不用了。”一夜也没发生什么事。还能发生什么事?就算小鹤是鬼，就算这一夜我住在坟墓里，那里比住在金宠身边强得多呀。

“白姐，你说，小鹤这个人怎么这么抠呢?我们都轮流请大家吃饭，就她不请。”水晶心说。

“也许是因为她太小了，不懂事吧。”我说。

“请吃饭还分什么大小?”水晶心不满地说。

“到是那个新来的叫程功的男孩挺懂事礼的，一到中午下课了，就主动帮我们买饭去。就算是上恶劣的天气，也照买不误，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只可惜家庭不太好，父母离异了。”水晶心说，她知道的可真多。

我一听见离异两个字，我的心就痛。金宠说：“我妈妈告诉我了，你那么优秀，我根本配不上你，你迟早会离开我，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离婚的。”他打我越来越严重。完全是因为他认为我太优秀了。就算他在不停地咳嗽，打人的力气还

是很大。

有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倒在了路中间。光线有些暗，来往车辆很多，我怕他有危险，我往旁边拉他，可是他太重了，男人，就算长得很瘦，一米八的身高在那呢，也是拉不动他的，我吃力地挪移他，一点一点地……就是把一个人从路中间移到路边，好像在修一条路，是一整条路一样，吃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路中间移到路边。他安全了，我还是不放心，我就站在他身边，一步都不离开，有车辆过来，离得远远的我就大声喊：“这里有人，请不要碰到他！”过了一阵子，他醒过来，他踉踉跄跄地起来，睁大了眼睛，对我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有别人?”他捡起一个大砖头，照我打过来，我躲开了。见他不再躺在地上，我还是挺不放心，我跑到最近的卖店打电话找婆婆，然后跑出去照顾他。虽然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但是，在没有真正解除婚约之前，我是不会乱来的，他怎么这样中伤我?这就是我这些年付出的结果?那么小的一朵苹果花，也能结出一个苹果来，我100多斤的体重，我连米粒那样大的果实也结不出。苹果会伤害树吗?殴打树?那种痛更多是心理上的，慌张、耻辱、愤怒、绝望…

婆婆赶来时对我说：“见秋，他打你他也挺累的，喝那么多酒，用那么大力气打，得多累?你也得为他想想……”

我惊讶不已。这是在向我道歉吗?还是说我要向金宠道歉：“对不起啊，你打人辛苦了，我却一点都不理解你，我以后一定努力被你打，而且不累到你……”

真是没法进行下去了。还有什么夫妻的情分吗?还有什么婆媳的情分吗?我叫你“妈妈”，你答是怎么答应的?我最想见的孩子，我怎么跟他相处?砖头随时飞过来，生命随时终结，我怎么和你相守?我的孩子啊，我小小的孩子，你比眼泪还让我痛心。眼泪流出来，还有眼睛啊，可是我失去你，我的生命就不完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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