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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河与小玉13（第1页）
“选择权在你。”卢广凉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留下一脸惊愕的江河愣在原地。“如果以商品的身份站到台上，你还能够原谅他们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
“等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拦住离开的卢广凉，江河质问道。
“总要有人跳下河去试试深浅。”
男人眯眼翘嘴，没有听到笑声，垂落的钢筋贯穿头骨从股间冒出，混凝土钢板顷刻砸死了大多数观众，黑烟卷着红焰自下而上，滚烫的热浪追赶上逃跑的人群，连同会场烧成灰烬，冲天巨响振聋发聩，街道尘土飞溅，整栋建筑彻底沦陷。
爆炸瞬间江河撕开地板抵在身前，侥幸躲过炸点的冲击，得以从病床上醒来，爆点集中在会场中央，反应迅速的匡雪没有丝毫怀疑拽起霍文跃到后台，靠着墙体抵挡住气流。
现场只能搜集到零星尸块，监管者只能凭着残缺的布料来判断死者身份，这是项既痛苦又快乐的工作，他们在废墟中捡到了大量无主的金银首饰，消息传到其他街区，靠近大食会的特管局分局纷纷请求支援。
往后的几个月赫尔特当铺爆满，街头巷尾流传起故事，一个典当行老板说，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有身着便装的监管者送些来路不明的首饰，首饰上能沁着血渍，抖抖能抖出细灰，有时甚至还能闻到股碳烤肉味。
“他叫什么？”
江河精神恍惚，医生说是轻度脑震荡和耳鸣。
“喂！江河！”孟恩生不耐烦的吼道，“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哦，对不起孟队。”江河纠结一阵说道，“他没说，只说了炸弹会在最后一个商品上场的十分钟后引爆。”
牟平揉揉眼角，他一夜没睡，面容颓废，整天都在应付全国各地打来的问询电话，一刻也脱不开身。“会场炸的一干二净，会不会是自杀式袭击？”
“边文宏提供的拍卖名单里没有这个人，他应该是假冒其中一个商品身份混进去的，加上炸弹的安装位置，初步可以判断这是一场针对VIP拍卖的有预谋的爆炸案。”
牟平点头认可孟恩生的推断，随机补充道：“但是还是有太多疑点，希望陈兴志醒了能再给我们提供些线索，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需要清点死亡人数，给死者及其家属一个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他们巴不得我们快点结案。”
牟平不得不承认孟恩生说的没错，这些天尽是媒体和政府来电询问爆炸案的具体情况，却从来没有一个死者家属前来讨要说法，想必他们都心知肚明，与其让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曝光，不如牺牲死人维护生者的尊严。
“匡雪和霍文已经出院了，我批了你们三人病假，休息好再回来吧。”
牟平心事重重的走出病房，特管局刚刚召开新闻发布会，大食会爆炸案在经历为期四天的调查后，因与大食会产生经济纠纷，遂凶手在拍卖会场内安装炸弹进行自杀性报复，当天仅有少部分工作人员在会场，大食会与政府会做好死者家属的后续赔偿和安抚工作，至此结案。
“哼，真是敷衍啊。”牟平讽刺道，爆炸后的余烟飘了三天迟迟未散，黑色颗粒宛如死人的灵魂滞留人间，诉说永远无法揭开的真相。
方胤轻叩房门，沙发上的唐井人正闭目沉思。
“唐总...”方胤低声试探。
“怎么样了？”唐井人嘴唇微张，不怒自威。
“照你说的，满足一切赔偿，尽力挽回形象，只是这次我们吃了个哑巴亏，亏损是小，口碑着实跌了不少！”
唐井人伸手示意方胤扶他起身，而后开了开肩胛骨，方胤识相的上前为其按摩。“通知下去，接下来十场拍卖会，所有拍品最终成交价大食会补贴50%。”
“好，还需要我做什么？”
“谁负责的这场啊？”
“陈兴志，搞过三场的新人，运气挺好，还在ICU躺着呢。”
唐井人舒服的呻吟几声，“他也不容易，让他多睡会吧。”
“我懂了。”
方胤转身离开，又被唐井人叫住。“诶？那个没事吧？”
“唐总放心，弗拉沃在爆炸前就已经运走了。”
猪群躁动，路程颠簸摇晃，朱鹏抹去身上的泥，惹得满手猪骚，他们走的及时，江河后脚出现在社区。那人给了他们一袋现金，又为他们安排离开赫尔特的车辆。
“司机会把你们送到女夷市，那里是座鲜花四季盛开的城市，旅途遥远请忍耐一下。”
父亲靠在肩膀上睡去，他的头发花白，头顶缺了一块，露出光滑油亮的头皮，再见时父亲苍老许多，自己也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车内空间闭塞狭窄，朱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相信那人，若不是他，自己可能成了他人刀下鱼肉。
走廊吵闹，剧烈的摔打声吸引众人，卢广凉扭断保安脖子，挨个打开房间门锁。
“商品”们小心翼翼探出头张望，卢广凉面带笑容的说道：“大家可以出来了，你们自由了。”
朱鹏没有搞清状况，“商品”们接连传递着手铐钥匙，嘴上念诵着感谢神明的悼词。
“等等！你在做什么！我不能走！我走了我爸就没救了，我不能走啊！”朱鹏激动的躲回房间，少数有同样目的的“商品”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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