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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些砖末能告诉我们什么线索呢?&rdo;莎克丝问。
&ldo;这些砖块很老,而且价格昂贵‐‐便宜的砖块因为添加了填充物,很容易渗水。我猜他藏身的地方如果不是公共机构,就是哪个富人盖的房子,年头至少在一百年以上,说不定还要更老。&rdo;
&ldo;啊,又有新发现了。&rdo;库柏说:&ldo;又找到一块看起来很像手套碎片的东西。如果这副倒霉的手套继续崩碎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直接采集到他的指纹了。&rdo;
莱姆的屏幕闪动了一会儿后,上面出现一小块皮革碎片。&ldo;发现有趣的地方了吗?&rdo;库柏问。
&ldo;它不是红色的,&rdo;莱姆一边观察一边说:&ldo;和我们得到的其他碎片不同,是黑色的。拿去做微光谱仪检测。&rdo;
库柏立即着手进行检测。不久,他用手拍拍电脑屏幕,说:&ldo;是皮革没错,但染料不同。也许它沾上了别的颜料,要不就是褪色了。&rdo;
莱姆努力伸长脖子,想仔细看看屏幕上的那块碎片。突然,他发现自己不对劲了。有大麻烦了。
&ldo;喂,你没事吧?&rdo;莎克丝问。
莱姆没有回答。他的颈部和下巴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种类似恐慌的感觉,从他受伤的脊椎顶端发出,一直窜到头皮。接着,好像有谁触动了温度调节装置,他寒冷的感觉和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消失了,他开始冒汗,汗水从他的脸上涔涔流下,浑身瘙痒难耐。
&ldo;汤玛士!&rdo;他虚弱地说:&ldo;汤玛士,它又开始了。&rdo;
接着,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头部的剧痛沿着颅骨内壁四下发散,烧灼着他的脸。他紧咬牙关,摇晃头部,试图用各种方法中止这难以忍受的折磨,可是,没有一样管用。他觉得房间里的光线开始闪烁不定,痛苦是如此的剧烈,他本能的反应就是逃避它,用自己多年不动的双腿快快跑开,远远逃离这种痛楚。
&ldo;林肯!&rdo;塞利托吼道。
&ldo;看他的脸,&rdo;莎克丝惊叫:&ldo;红得发亮了!&rdo;
可是,他的手却像象牙一样惨白。他的身体,自第四脊椎骨这奇妙的纬度以下,全都变白了。莱姆的血液尽忠职守,拼命流向它们认为需要血液的地方,可它们得到的全是错误信息,因而一时间,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部,撑涨脑部的毛细血管,让这些纤细微弱的血液通道随时面临爆裂的威胁。
状况在一步步恶化。莱姆意识到汤玛士冲了过来,扯开克林尼顿床的床单;他还恍惚地意识到莎克丝也走上前来,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眯成一道细缝,正关切地望着他。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支游隼,在受到房间里突如其来的骚扰干乱后,展开双翼飞离窗台,飞入这座城市空荡荡的街道上方的炽热空气中。
第69节:他不在乎死
莱姆一昏过去,塞利托第一个抄起电话。&ldo;先打911叫救护车,&rdo;汤玛士说:&ldo;再拨那边那个按键,快速拨号。那是我们的脊椎神经医生彼特?泰勒的电话。&rdo;
塞利托照做了。
汤玛士大喊:&ldo;我需要有人帮忙,谁来?&rdo;
莎克丝离得最近。她点点头,上前一步。汤玛士架住已经失去知觉的莱姆的双臂,把他往床头拉高一点,然后扯开他的衬衫,露出苍白的胸膛,说:&ldo;其他没事的人都出去!&rdo;
塞利托、班克斯和库柏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塞利托走在最后面,他反手把房门带上。
汤玛士拿起一个米黄色的方盒子,顶端有开关和刻度盘,一条电线从里面伸出来,连接到一个扁平的圆片上。汤玛士把这个圆片放在莱姆的胸口,用胶带固定住。
&ldo;横膈膜神经刺激器,可以帮助他保持呼吸。&rdo;他说着打开机器开关。
当汤玛士拿出血压计绑在莱姆像雪花石膏一样惨白的胳臂上时,莎克丝第一次注意到,莱姆的身体几乎没有皱纹。他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身体还像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ldo;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看起来好像就要爆炸了。&rdo;
&ldo;他就是要爆炸了。&rdo;汤玛士就事论事地说。他从床边的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医药箱,打开,然后又继续测量血压。&ldo;神经异常反射……都是今天的压力造成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他一时无法适应。&rdo;
&ldo;他一直在说他好累。&rdo;
&ldo;我知道。是我不小心,没及早注意到。嘘……我得听一下。&rdo;他把听诊器戴到耳朵上,给血压计充气,然后慢慢放出。他眼睛盯着手表,两只手一动不动。&ldo;妈的,舒张压125,糟糕。&rdo;
天啊,莎克丝心想,他快要中风了。
汤玛士用头指指一个黑色的袋子。&ldo;把装降压药的瓶子找出来,然后打开一个注射筒。&rdo;在莎克丝翻找药品的时候,汤玛士揭开莱姆的睡衣,从床边抓起一根导尿管,撕开塑料包装,在导尿管的一端涂上凡士林润滑油,然后握住林肯苍白的阴茎,慢慢地把导尿管插进莱姆的尿道,手法干净利落。
莎克丝打开皮下注射器,说:&ldo;可是我不会打针。&rdo;
&ldo;我来。&rdo;他抬头看看她。&ldo;不过,你能不能……能不能过来做这个?我不想让导管扭曲打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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