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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飞雪如剑,此时正值北方隆冬,平原大地茫茫一片,万物似银,雪地冰天。
风雪未停,寒意未驻。远处一马车自北缓缓而来,车轮滚动嘎吱嘎吱的碾碎了路面上的冰雪,车上蒙着厚厚的破毡布,在白雪的覆盖下隐约可见到刀剑的寒光,反映到地面的冰雪让人徒增一股寒意。
向前望去一位老者一手持着赶马鞭,另一手扶着嘴中叼着的半截的烟干,费力的嘬了一口:“啧,这是要老天要冻死人嘞!臭小子,好好的猫在布下,露头出来看不把你的耳朵冻掉!”说罢狠狠挥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催赶着瘦马,希望尽快离开这冰天雪地。
“呸!三爷爷,这破布四面漏风,雪片子都刮到我嘴里了”闻声看去一只小手正从破毡布的洞里伸出来把手中的雪球向外一扔,正打在马尾巴上,马尾一甩,雪片甩了老人一脸!“噗,哈哈哈,三爷爷被雪“屁”崩喽!”此时一个带着羊皮帽,脸红扑扑的孩子从毡布下露出头来,男娃七八岁出头一副俊俏模样,吸溜着鼻涕,笑嘻嘻的看着赶车的老者。
“你这娃!还知不知道谁是爷嘞?我看是几天不收拾你皮子紧了!”老人抹去脸上的雪片回头怒道,正要伸手去抓小娃娃,马突然仰头嘶叫一声,向前狂奔起来,那是一种充满恐惧的叫喊,随后四周想起了马蹄踏地,人群叫喊的声音混在风中恍如鬼哭妖泣,不断的向马车靠近!
突如其来的动势让男娃没有准备,一个趔趄向旁倒去,眼看就要滚落马车,千钧一发之际,老者向后一仰身,用脚缠住缰绳紧勒,稳住马车的方向,右手快出如电,用手中的烟杆勾住男娃的衣领,向前一拽,直把男娃送至怀中,随后左手一拍车板借力而起。
而顷刻之间马车的左右不远处已经出现了三五马匹,马上的人全部都裹着红巾,手持飞虎爪,不断旋转伺机勾住马车!
再看怀中的男娃,令人大吃一惊,不但没有哭闹而更是一改之前的玩笑之气,紧张而警惕的左右环视,手中也紧握着一把不知何时掏出的精铁雕龙匕首,藏在老汉的怀中,这是他第一次和三爷爷出来走铁,三爷爷临出门时苦苦哀求不成,偷偷趴在马车里,没走出五里便被三爷爷抓个正着。
老汉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躲在毡布下取暖。但一个心智未熟的孩子,遇到如此景象,又怎能心平不乱,只见他死死的抓着老者的衣服不放,咬紧牙关强忍着眼泪!
北方积贫恶劣,不及江南富饶华丽,但却依然是各方势力觊觎之地,只因这里土地平阔,矿产丰富。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铁!天下之兵,皆出于铁。对战乱的年代,兵马粮草样样重要,试问谁又会放过这一个囤武练兵之地呢?
此刻爷孙二人走的正是一条走铁古马道。何为走铁?顾名思义,找到主雇,得来铁矿,加以淬炼,锻为兵器,返送给主人家,领取赏钱。此为走铁。这是千百年来铁匠铺赖以生存的简朴方式。
但随着各地势力入主北部,大部分铁匠早已归顺,不用四处走铁日日奔波,安稳度日。因此这条古道渐渐没了走铁生意,取而代之的是货站马帮的走货生意。
古马道上衍生的马帮众多,正值战乱,缺衣少粮,短盐缺醋,全靠马帮四处托运,金银玉器,锦衣华段更是常来常往。财路现,必有拦路虎,马帮的繁盛更是引来大群拦路劫富害命之人。
“孩子别怕!我们是遇到拦路虎了,这群马匪定是把我当作走脚马夫了!”“虎奔重山走,龙向深水游。各位好汉,今日我老汉只是小小走铁铁匠,身上并无金银贵器!愿各位好汉高抬贵手,让我祖孙二人过了这古道!”
风急马啸,老者高声喊道,虽已年过六旬,但是老汉声音依然雄厚穿破层层风雪,声音响彻马车四周。
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瞬时已经将走铁马车围了起来,老汉勒紧缰绳,马头一仰,似乎懂得老汉的意思,急停在马匪的面前。“铛!铛!两声脆响,车身后两只飞虎爪已经搭上了车板上的毡布,毡布下箩筐里的刀剑登时露出来,闪着寒光,在风中发出嗡嗡呜咽,似在诉说着这天地的空旷寂寞!
“大哥!车上全是箩筐刀剑,什么金银都没有!”
一听此话,为首的刀疤脸马匪翻身下马,直奔老汉而来,右手虎钳一般掐住老汉的衣领,喘着粗气大声喝道!“老东西,跑什么?!一车破铁,废了我兄弟这么久时间!”
“这位英雄,老汉我只是一个小小铁匠,走铁为生,膝下只有小孙子一个相依为命,望求大爷可怜,高抬贵手!”老汉被钳住气,憋红了脸道。
“小孙子?”此刻刀疤脸才注意到躲在老汉身后紧张的男娃。眼光一扫,发现男娃手中的匕首,一把甩开老汉,握住男娃的手用力一捏,男娃登时没了力气,疼痛的喊叫了一声,匕首也应落在了刀疤脸的手里。
只见那匕首白寒光中透着一股青紫色,直直延伸到,柄把的精雕龙口之手,可谓是巧夺天空!刀疤脸拿到匕首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在匕首边轻弹一响指,没想道声响竟被匕首导入发出嗡嗡之声!刀疤脸见状大喜!
“好精铁!就是没舔过血啊,哈哈哈,这么一柄好刀放在娃娃手里岂不浪费?!就给本刀大爷作礼了!”说着要将匕首插入怀中。
“不行!这是柳伯伯,给我的礼物!你不能拿走!”只见小男孩腾的站起来,红着眼对着刀疤脸大喊!
“柳?”听到这个姓氏刀疤脸顿住了一下,再次拔出匕首端详,果然在柄把顶端赫然印着一个柳叶标志!刀疤脸大惊!“柳叶徽,难道是北柳剑庄?”刀疤脸心中盘记,迟迟不敢将匕首揣入怀中,遂转头望向老汉,问到“老头儿?你是北柳剑庄的人?”
“好汉,老朽只是为剑庄走铁打铁为生。”听到老汉如此回到,刀疤放下心来,原来只是个铁匠,今日这好精铁我要定了,先杀后夺,任谁知道是我所为?刀疤脸阴沉着脸狠狠想道。
此时听到北柳剑庄的马匪凑近对刀疤脸说:
“刀爷,这北柳剑庄人多势众,咱们惹不起啊,况且大头领似有意与北柳。。。”
“呸!北柳剑庄算什么?!我今日。。。
刀疤脸还没说完,只见眼前左肩处寒光一闪,混着飞雪一把黑铁短朴刀迎风直奔面门劈来,急如星火快如闪电,刀疤脸躲闪不及,直使一招“猛虎出山”一手擒住马匪小弟挡在身前,可怜马匪顿时头骨破裂,鲜血喷溅而出直赴黄泉。。
刀疤脸虽用了小弟挡了杀招但仍未缓过神来,刚要转头,只见刀锋从脚下如弦月上挑至眼前,刀锋过,朴刀至,刀疤脸毫无防备直逼得使出一招“鹞子翻身”想躲开一击。
谁料这一式弦月上削静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法之快让人避之不及,“鹞子翻身”顿时变成了“穷狗打滚”,鲜血也从脸边喷出,一只耳朵掉在雪地,瞬间被飞雪掩住。。地上一撒撒鲜血亦如寒冬之梅在冰雪上晕开。
刀疤脸一声惨叫,惊醒了围在马车旁的马匪,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出刀之人正是那走铁老汉!原来老汉看出刀疤脸听闻自己只是铁匠后,凶狠之色现于脸上,赫然一副杀人之意,遂趁其不备,从马车上抽出黑铁朴刀!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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