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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预期的,进来的是那个肥胖的经理。当他看到入侵者时,惊吓得目瞪口呆,但出乎凯德根意料的是,他并未做出任何攻击的行为。相反,他双手高举到头顶,以剧场演员的声嗓大喊:&ldo;小偷!小偷!小偷!&rdo;然后使出浑身解数快速逃离。显然他对凯德根的恐惧比凯德根对他的来得大。
但是,凯德根并未停下来思索这些事;后门,荒废的花园。篱笆小门,狭窄的巷弄,一一记录下他落荒而逃的足迹。芬恩坐在车子里专心读着《泰晤士报》,一小群好奇的群众围在商店门口听着杂货店经理持续的尖叫。凯德根仓皇跑过柏油马路。钻进车子后座,躺在座椅上。车子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们就上路了。
过了抹大拉桥,他才坐起来用难堪的语气说:
&ldo;你后来怎么样?&rdo;
&ldo;大撤退。&rdo;芬恩兴高采烈地说,他可能是为了压过嘈杂的引擎声而不得不扯高嗓门。&ldo;记住,我还得维护我的名誉。是那个杂货店经理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打了他吗?&rdo;
&ldo;没有,他胆小,跑掉了……唉,我真该死,&rdo;凯德根睁大着眼晴说,&ldo;我带走了几听罐头。&rdo;
&ldo;没关系,就当做我们的午餐好了,只要你没有在中午以前因窃盗罪被逮捕。他有没有看到你?&rdo;
&ldo;有……我说,杰维斯‐‐&rdo;
&ldo;什么事?&rdo;
&ldo;我要彻底搞清楚这件事,我热血沸腾。我们去见这位魏特理女士。&rdo;
所以他们驶向了新客栈大厅街。
第三章 诚实的律师
新客栈大厅街229号,原来是女子学校隔壁一家朴素迷人的宿舍;主人魏特理夫人是一位身材娇小、性格胆怯、行事慌张的老妇人,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紧张地拧着她的围裙。
&ldo;这一次让我来对付,&rdo;到达时凯德根告诉芬恩,&ldo;我有个对策。&rdo;
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对策。芬恩勉强同意了这件事,所以坐下来玩《泰晤士报》的填字游戏,文学线索部分他轻轻松松解决了,其它的部分他就没兴趣了,只好呆坐在车子里观看过路的行人。
当魏特理夫人前来应门的时候,凯德根还在苦思应该说些什么。
&ldo;我猜。&rdo;她渴望地说,&ldo;你就是要来看房间的那位绅士吧。&rdo;
&ldo;正是,&rdo;他大大松了一口气,&ldo;看房间。&rdo;
她请他进去。
&ldo;最近的天气真好,&rdo;她说着,仿佛这是她的责任似的,&ldo;这里是客厅。&rdo;
&ldo;魏特理夫人,恐怕我欺瞒了你。&rdo;一进屋后他就决定放弃这个策略。&ldo;我根本不是来看房子的事实是‐‐&rdo;他清清喉咙,&ldo;你有一位朋友或亲戚,一位年长的女士,未婚,头发灰白,还有……唔……穿着苏格兰斜纹呢子外套和白上衣……&rdo;
魏特理夫人不安地发抖,忧愁的神情为之一亮。
&ldo;先生,你是不是说泰蒂小姐?&rdo;
&ldo;哦‐‐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泰蒂小姐,先生。爱密丽亚&iddot;泰蒂,&lso;迟到总比不来的好&rso;,我们总是这样称呼她。因为她的姓氏泰蒂跟英文的&lso;慢吞吞&rso;谐音,所以我们才这样跟她开玩笑。爱密丽亚可以说是我认识最久的朋友。&rdo;她的脸上布上一层乌云。&ldo;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先生?她没事吧?&rdo;
&ldo;没有,没有,&rdo;凯德根连忙说,&ldo;我只是不久前见到你的‐‐嗯‐‐朋友,她说我如果到牛津来一定要来探望你一下。糟糕的是,我只记住了你的名却一直记不住她的。&rdo;
&ldo;没关系的,先生,&rdo;魏特理夫人笑逐颜开,&ldo;我很高兴你来了,真的很高兴。我们这里永远欢迎爱密丽亚的任何朋友。如果你愿意到客厅坐上来喝杯茶,我可以让你看看她的照片,也好重温一下你的记忆。&rdo;
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走运了,凯德根跟着魏特理夫人去地下室时,心里忍不住这么想,因为他觉得,爱密丽亚铁定是他在玩具店中看到的那位老妇人。客厅里堆满了藤椅、陶制鹦哥、日历、英国19世纪画家朗德西尔爵士画作的复制品,以及绘着中国吊桥的无趣碟盘。墙边有一只大火炉,炉上有一壶滚沸的水。
魏特理夫人忙着泡茶,然后又匆忙从抽屉中恭敬地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来。
&ldo;先生,这就是她的照片。这是你遇见的那位女士吗?&rdo;
无疑就是她,虽然照片至少也有十年的历史了,而他看到她时她的脸又已经浮肿泛紫。泰蒂小姐温和地朝着拍照的人微笑,她的夹鼻眼镜牢牢地挂在脸上,单调的直发显得有点凌乱,但是那张脸庞确实是那位老女士的;虽然面带笑容。她显然有一种自恃。
他点头。
&ldo;是的,正是她。&rdo;
&ldo;先生,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你是在英国遇见她的吗?&rdo;
魏特理夫人胆怯地搓着她的蓝色围裙,目光望向他的肩膀后方。
&ldo;不是,是在国外。&rdo;(从她的问法来看,这个答案比较保险。)&ldo;而且有好一段时间,至少有六个月,我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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