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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搜寻无果（第1页）

第10章搜寻无果叶天见众人面上皆是不屑，就连先前已然和自己达成生意的鲁玉燕都如此，决心不说废话，而是转身入后院，将自己新做出的宣纸取来。新鲜出炉的宣纸悬挂在牵引绳上，雪白润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进细看。初见叶天的宣纸时，白青山眼中有绽放出丝丝光彩，随即便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倒要看看这毛头小子今日如何证明自己。一旁的叶天清楚自己的手艺没得说，做出来的宣纸就算是拿到京城去也会让人抢破头皮到争相购买，征服一个白青山简直不在话下。将宣纸铺在案板上后，叶天突然犯难了。几个兄弟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平日里根本就不会用墨块。别说是他们了，就是九泉村里大部分人家连纸笔都很少有见到，自然不会有墨。叶天把牛高叫到身旁，让他想办法赶紧去弄点回来。牛高眉头拧成个麻花似的，一溜烟地跑出院子去了。此情此景被白青山看在眼里，原先心里还有的那点期待再次荡然无存，转身就要离开小院。“宣纸做出后本就是要用墨来写字，你们这地方连墨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宣纸！”

见他转身就要走，叶天急忙将人拦下，神情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白东家，凡事都讲究分工合作，我们工坊虽是没有墨，可做出来的宣纸却是不会差的。”

“就好比卖菜的人一定得会烧菜？酿酒的人就一定得嗜酒吗？”

乍一听上去没什么道理的话，细想下来确实又有几分道理。白青山被叶天给噎住，恰逢鲁玉燕又在旁边打圆场。“白伯父，叶天做家具的手艺没得说，想来做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若真说大话，您就给教训两句，反正来都来了，咱也不能白来一趟才是。”

有人跟着顺气儿，白青山的面色才稍微缓和过两分。“行吧，我今日就要让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明白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说罢，他一屁股坐在早先抬出来的太师椅上，浑身气势渗人的厉害。牛高没去多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捏着牛纸包回来了。墨块是他从九泉村祖宗祠堂里边找来，外表早已干涩，用手一捏便能成粉状，实在算不得好东西。叶天蹙眉，小心将其用水化开，使劲搅和才没使得墨和水彻底分离。白青山见状，神情颇为怨愤。中空的芦苇杆吸起墨水，叶天手中猛然使劲用力一挥，立刻便有星星点点落在宣纸上。墨珠渗入到纸张里，竟是被极好的锁住，丝毫没有涣散。不过就这么一眼，白青山和鲁玉燕眼底放出精光来，只差伸手去细细摩挲宣纸了。“白伯父，叶天刚刚用如此下等的墨块滴墨都没糊纸，其手艺算得上精湛了。”

闻言，叶天笑笑，表情依旧是不卑不亢。“这些都是第一批出炉的宣纸，尚且还有些许瑕疵在，之后需得反复试验才能做出最好的雪花宣纸来，来日还得请白东家多为指教才是。”

见叶天如此恭敬谦卑，说话有理有据，白青山勉强拿正眼看他。“呵，算你小子知进退，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人。”

“要不是玉燕强烈推荐，我也不可能来九泉村中走一趟，见你态度还算诚恳，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白青山将新做好的宣纸带走时，特别给叶天留下难题，让他在七日之内必须做出使自己眼前一亮的宣纸来。望着门外疾驰而去的马车，叶天心中一片怅然。像白家这样的大商贾人家，光是普通的宣纸根本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自己的确得推陈出新，做出旁人做不得的东西。眼下但凡周围山头上的无主之树都被他们扒了树皮，渐渐地，叶天开始让村中妇女去附近芦苇荡里搜集芦苇，麦草，速生杨，竹子，龙须草等。平常人家剩余的零碎布头，棉麻等用料也全都有按照价格采购过来，以作特殊用纸。这日，叶天正指挥着众人捣碎做纸原浆时，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来的是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们，他们面上带有讨好笑容，探头探脑地向院里张望而来。“敢问哪位是叶东家？”

说话的婶子面容精干，眼睛中带有光亮。叶天起身，转过头看着他们。院外来的人还不少，个个紧张踌躇着。“谈不上是东家，只是做点小的买卖而已。”

“能拉着村里老小一块做生意，那岂不就是大东家！”

婶子又夸赞道。众人今日前来是听说九泉村中需要树皮，索性便将自家山头上的树全扒了个干净，才一捆扎好便急急忙忙赶来此处。叶天惊讶于他们的消息灵通，伸手翻捡过树皮，看得出来东西有被人小心收拾过，并没有虫蛀的痕迹。“各位婶子，我这里的确是需要树皮，要是能够找到那些上好木料的树皮就更好了，到时候我叶天全部按市价给大家算钱。”

“今日这些我先收下了，你们大老远赶来一趟也不容易，进院里喝口茶再走吧！”

见着叶天如此好说话，众人面上立刻欣喜无比。找些树皮，芦苇根等东西是不需要费头钱的，最多也就费点心力。村民们纷纷涌入院子里，瞧见工人们竟然有去忙活着手中事情后，更是忍不住啧啧称奇。在给人结算银钱时，叶天把牛高叫到身旁，对他耳边低语道：“你过去和他们闲聊几句，问问周蛮找牛车的事情怎么样了，记得一定要旁敲侧击。”

牛高听后，赶忙点头答应下来。周围村民们此时急于和叶天一干人打好关系，听他们讲起最近的庄稼收成以及牲畜的圈养情况来时，只以为是在关心各家各户情况。牛高忙着给大家伙儿递茶碗，脸上露着憨态可掬的笑容，看上去少了些市井油滑，多了些亲切可人。等将这么一群人送走后，院子里再次恢复到往日的清静。周蛮的确还在寻找牛车，只是结果让人大感失望。附近十里八村中，根本就没有人家丢失过牛车，那两辆牛车像是在荒野中凭空出现，怎么也找不到主家。在察觉到事情可能败露前，叶天便提前有给李家婶子送去银钱，并重新买了两辆牛车还给他们。他一时之间察觉不出纰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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