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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少不了好事的孩子们,他们躲在女人的后面惊恐地瞪着大眼。锣声止住后,就有人大声在问,“你都有什么罪,老实交待!”李韬略的声音就传来,“我有罪,我认罪,我不该让孩子们替我去打猪草,我这种好逸恶劳的资产阶级思想很危险,我一定接受组织的批评认真改正……”
李韬略是在认罪,可他的声音宏亮厚实,怎么听都像是只有理直气壮的人才能说出。躲在女人身后的孩子小声地说,“不是李老师指使我们的,是我们自己要去的。”女人就回头慌张地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嘘!不许胡说。”女人刚说完,男人的声音也从屋里传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回来!以后再去跟着他胡闹打断你的狗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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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也去帮李老师打过猪草,还有我姐,村里的孩子几乎没有没去的,因为我们都觉得李老师不是反动派,他教我们识字算数怎么会是反动派呢?而且没有他给我们上课,我们就像一群二流子一样整天只有在街上胡闹。可我小叔不这样认为,他在街上碰到我就会说,老实在家呆着,少出来惹事,别给陈家再添乱子。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就是这样和他说的,我还说你连爷爷都送牛棚去了,是不是下一个要送我?我小叔就这样让我说愣了,他瞪了我好久,说实话那时我很怕,我怕他打我。可他没有,只是问我这都是谁教我的。我说这还用人教吗,全村的人都在这样说,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小叔只能让我气得翻着白眼走了,我别提有多高兴了,说真的,那时我真有冲上去打他一顿的想法,替我爷爷出出气,可我打不过他……”
陈根清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绽放出天真的笑容,这样的往事想来或许只会让人哭笑不得,其实那个年代的事情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场梦,去追究对错是非只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无穷尽的劫里。可摇着头的陈根清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是想忘,可也得忘得了啊!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是深有体会呐,看看那时我家的情况,我想懂事不早都不行。爷爷被送进牛棚,我妈得养活整个家,每天有多累多苦就不用说,根本没有时间来照看我和我姐,我们两个就像是野孩子,村里人哪里会有正眼看我们的。比别的孩子吃的苦多,自然就比他们懂事的早,我们知道我们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人有的我们未必都会有,也不能向大人去要。我还记得夏天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会有冰棍吃,有时我妈会给我姐几个钢崩,告诉她馋的时候就去买两支和我一起吃。可我们不舍得,以前我小姑送给我们一个小泥老虎的储钱罐,现在的孩子都会有这种,而且也都会装的满满的,可那时连大人都没有钱,孩子又哪里来的钱?那个储钱罐对我们更像是一个玩具,它很漂亮,在乡下孩子眼里就像宝贝,我妈让我姐保管,因为我太莽撞没分寸可能不用几天就会让我弄破。我姐就把那些钢崩放泥罐里,她说我们就不要去买冰棍了,把钱攒起来以后可以给妈买双花布鞋,你看妈的那双每天晚上回到家里都要在油灯下缝补,要不第二天去干活儿就没穿的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吃冰棍,可我姐那样说我就不好再要求了,有一次,我和我姐把平时捡的一些废纸废铁卖了,一下子得了好几毛钱,我就求我姐说这次是我们自己挣的钱可以买回冰棍吃了吧,我姐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我很高兴,可我姐只买了一支,我奇怪地看着她把冰棍放在我的手里,就问她的呢。结果我姐说她不想吃,我自己吃好了。其实我知道,我姐不是不想吃,是她这样就可以省下五分钱。我不肯一个人吃,非要让我姐也咬几口,她就把冰棍接过去,放在嘴里蹭了几下然后又还给我,我急了说你还没吃呐,你咬一口啊。我姐就说,我不吃,我舔一舔就行了,你吃吧,姐喜欢看着你吃……”
“我那时经常会悄悄跑去生产队的牛棚看我爷爷,不能让我妈知道,就连给爷爷送饭她都不让我们去,其实这种活儿我们孩子完全可以做,但她就是不让,她说我爷爷也不让。可我想爷爷,所以只能偷偷去,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白天的时候,基本都看不到我爷爷,他总是不知在什么地方干活儿,我就钻进他住的棚子,把藏在衣服底下的桃子黄瓜之类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睡觉的柴草堆上,这些东西也基本都是我从生产队的地里偷来的。”
陈根清说话的语气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不慌不忙,说人无法猜测他在讲述这些故事时,心里是否也是波澜不惊,“到了傍晚我会再跑回去,躲在棚子外面偷偷往里看,就看到我爷爷坐在柴草上,手里捧着那些瓜果在傻笑。他的眼一眨不眨,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外面偷看,呵呵……”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尤其在充满着斗争的年代。陈旺业明着揪斗李韬略,暗里打的却是马德全的脸,这谁心里都明白,马红军那具近两百斤的身子在那段时间也像稻草一些轻飘,时常跑到她弟马革命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地那叫个伤心。“这日子还怎么过呐!怎么到了新社会咱还要受他陈家的欺负?”谁也无法想象外型凶悍的马红军哭起来竟然也能像受气的小媳妇,可她越是哭的凄惨马革命心里的火气就越大,最后忍无可忍吼道:“你瞎嚎个啥?咱马家的人不是还没死绝吗?”马革命的吼叫立竿见影,马红军的嚎啕大哭立刻就变成几乎听不到声音的抽泣,“可咱爹,还有你姐夫,你看他们每天得遭多少罪呐!”
马红军上门来哭,马革命就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打心里他不心疼李韬略,“那能怨着谁?干啥不好非得干个臭老九,当初生产队里现成的会计让他当,我和爹都磨破了嘴皮子,他愣是不理这个茬儿,说什么当老师教育孩子更有意义。这下好了,让他更有意义去吧!”马红军怕啥儿就来啥儿,当年她也是要李韬略去当会计,可一家人也没有说动他,现在听马革命这样说,也无话答对,就委屈地说:“他是不对,可他怎么也是爱国的爹,要是没了他,你让我们孤儿寡妇的可怎么过呐?”
其实马革命说完就觉得话重了,这是自己的亲姐,那是自己的亲姐夫,亲戚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无论什么时候血肉就是血肉,什么也比不了,于是就说:“让他吃点儿苦也好,改改他那牛脾气。”看到马革命态度缓和,马红军又问:“那啥时是个头儿?”马革命这次回答地非常干脆,“用不了多久,陈旺业那小子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说是说,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陈旺业和马革命的权力争斗中,最后起决定作用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丁翠莲。不错,就是那个丁翠莲,当年她没有让文工团录取,离不开这块黄土地,自然只能安于天命像乡下的其它姑娘一样,到了出嫁年龄也要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丁翠莲并没有嫁多远,只是四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子,嫁的时候是你情我愿,可没有出几年,她就一个人又回了黄羊堡。嫁出去的闺女再回到娘家,这种事在乡下人看来与作奸犯科判刑、偷人养汉被抓一样,会让整个家里的人在别人面前都觉得心虚,哪怕就是像丁翠莲这种性格的人也无法做到例外。由于隔的不太远,而且乡下流传这类事情非常有一套办法,所以随着丁翠莲在娘家住下,关于她的传闻就在村里成了公开的秘密。丁翠莲离婚对外的说法是夫妻不合,一个很笼统的理由,几乎适用于所有离婚的人,可村里每一个人知道的是丁翠莲之所以回了娘家,是因为在婆家生不出娃来。女人不能生娃,还咋能叫女人,不被婆家休了那才叫奇怪呐。
丁翠莲既然已经回到村里,脸不脸的就算不上啥儿了,最重要的是以后生活咋办?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户口啥儿的都已不在村里,现在回来就是一个外人,生产队里不会有你的口粮。想把户口重新落下哪是那么容易的,你以为生产队是你家开的啊?当时丁翠莲找到马德全后,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答复,马德全说要是嫁出去的闺女都回来,村里的人只增不减让生产队拿什么养活?土地是乡下人的命根子,地不见多人却一个劲儿的猛涨,哪个生产队长见了都不会不头疼。当然,再多也不会就差一个人,黄羊堡多了丁翠莲难道就吃不饱了?事实上是马德全对丁翠莲没有好印象,人一旦对另一个人生了厌恶,什么事都会想着和他对着干,你想什么我偏就不让你得逞。所以当丁翠莲也是那样说时,马德全还是不肯点头,她只能失望地离开。
出马家门口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丁翠莲心事重重也没心情留意四周,所以当马革命从她身边走过,她根本就没认出他来,是马革命叫住了她。丁翠莲的事情马革命自然不会不知,却故意地问:“这不是丁家妹子吗,啥风把你吹来了?”丁翠莲这才停下回头看着马革命,在他爹那儿受的气全撒这儿了,“还能啥风?我现在是倒霉风扫把星,谁见了谁躲,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马革命有些明白,但还是装糊涂,“啥呀?看你都说了些啥呀?谁躲你啦。”
那时的马革命刚结婚不久。同样处在灾害里,人和人的命运不尽相同,本应娶妻的马革命是拖到灾害结束才娶了邻村一个闺女,而丁翠莲在灾害开始时就把自己给嫁了,结果她的婚姻也成了一场灾害,丁翠莲也一直把她的不幸归罪于灾害,“要不是吃不上饭只图对方家里的条件,哪里会连他是个啥德性都不清楚就把自己给嫁了?”丁翠莲在马革命面前说这话时,不由地就用手抹了抹眼,天黑也看不到她是真哭还是假哭,不过马革命还是有了同情心,迫切地想关心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在那时他到底是真好心还是有其它想法谁也不得而知,总之后来的结果是他确实对丁翠莲非常关心,而且关心到了皮肉里,这在村里无人不晓。
丁翠莲是个绝对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女人,只能说是女人,如果把她和马革命的媳妇放一块儿,一百个人至少得有九十九个投马革命的媳妇一票,那一个例外就是马革命。男人似乎天生就是花花肠子,从古到今无论英雄还是草芥,在这方面没啥两样,更多时候指挥他们的不是脖子上扛的大头,而是裤裆里夹着的小头,而他们也能找到理直气壮的借口:食色,性也。
马革命和丁翠莲能勾搭到一起的原因,自然是后来马革命说服他爹给丁翠莲落下了户口。马革命对马德全说:“丁翠莲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地里干活如果有了她,那些光棍汉们的积极性肯定不知要提高多少,这是做多少宣传鼓动都比不了的。”马德全想想也是,那些男人都是些老油条,干活出工不出力,凭你怎么吼怎么教育都没啥用,弄去一个丁翠莲,或许就会把他们刺激起来。而丁翠莲也确实不负所望,从她到了地里,那些男人干活真的积极了不少,丁翠莲总有办法让他们服服帖帖,这时的丁翠莲已经把什么都弄明白,自己这样的二手货是很难再嫁到好人家的,不是离婚丧妻的就是歪瓜咧枣,入她眼的人家看不上她,看上她的也肯定不会让她满意。丁翠莲并不老,甚至还可以说是大好年华,没有人能忍受如花青春刚刚绽放就要凋落,尤其已经深谙男女之事的丁翠莲,她没有理由让自己陪着孤灯青丝慢慢成雪。
关于马革命和丁翠莲之间的勾搭,谁也无法说清究竟是谁主动,他们俩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到底是火引着了柴还是柴烧旺了火似乎并没有必要去细究,总之结果是一样的。只是由于其中一个主角的特殊身份,火就算是烧遍了每个角落,整个黄羊堡也还是如死灰一般宁静。陈旺业回到村里时,并没有听到这些事情,他身边的那些人虽然跟着他一起闹革命,可那是冲着党中央而不是冲着他陈旺业,所以除了革命事业没有人在他面前嚼其它不相干的事。
丁翠莲去接近陈旺业,当然是马革命的安排,陈旺业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生产队的房子里。陈旺业这一年也三十多岁,这个年纪的男人就是夏天蹲在屋顶上的猫,不想女人和让猫不叫春一样没有可能。关于陈旺业的私人问题,村里的人说不太清,流传的说法真实性有待商榷,估计也是最先从马革命嘴里流出的。说陈旺业在火车上时勾搭过一个女的,那女人是挎着篮子在火车上卖香烟瓜子的,所以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陈旺业就和她混熟了,可在把女人混到床上睡了之后,陈旺业却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他才不会真的看上这个又土又丑的乡下女人,结果女人一怒之下就到铁路领导那儿告了陈旺业。玩弄女性这种典型的资产阶级思想论罪名可是不轻的,陈旺业不会傻得等在那里让人修理,于是就跑去了京城,不想却瞎猫撞上死耗子因祸得福。
丁翠莲最初去接触陈旺业是以送饭为由,那时陈旺业一个人住吃饭是个大问题,每天不是东家就是西家混着吃,当然大家也都没有意见,现在谁家也不缺那碗饭,可这样的机会却难得,巴结上村里的实权人物,好处肯定不止那一碗饭。丁翠莲也是捧着一碗饭敲开了陈旺业的门,米饭上的青菜还冒着热气。丁翠莲和陈旺业年龄相仿,以前有过交往并不陌生,看着丁翠莲手里的碗,陈旺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果然丁翠莲有些害羞地说:“我娘说你一个人整天上火操心的,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让我来看看你。”这时的陈旺业还是很有领导的气派,严肃地点点头就伸出手,可丁翠莲却忙说:“还是我来吧,烫手。放哪儿?”陈旺业犹豫了一下就把丁翠莲让进屋,“放桌上吧。”
进了屋的丁翠莲把手里的碗放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非常从容地四下看了看,咂着舌头说:“一个大老爷们自己住就是不利索。”说完竟然开始动手去收拾散乱的床铺,这让陈旺业有些慌张,“不……不用,我自己能来。”轻佻地瞟了一眼陈旺业,丁翠莲的声音就有些暧昧,“客气啥儿,都是自己人。你看看,这褥单都脏成啥样子了,赶紧撤下来我给你洗洗。”陈旺业想阻挡却已经晚了,褥单让丁翠莲拿在手里,他脸上就无法再保持从容,因为那上面印渍一片像是万国地图,可丁翠莲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谁呐!”
一句谁不知道谁让陈旺业心里已经发热,不该丁翠莲并没有就此罢休,紧接着又说:“你这里确实得有个女人才行。”如此露骨的话,又是丁翠莲刻意地用那种语调说出,就是榆木疙瘩也不会再不解风情,而丁翠莲的话也为她以后的出入提供了理由,单身男人的生活是需要有女人照料的,尤其像陈旺业这种为革命事业操劳的“领导”。虽然孤男寡女处久了不出事的概率并不大,可村里人还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陈旺业头上,所以当他们发现丁翠莲经常在陈旺业那里进进出出时并没有多想,直到出了事情,他们才突然发现,原来男女这个问题是人就会发生,是不分觉悟高不高的。不过后来在他们的谈论中,还是把责任都推向了丁翠莲这一边,他们不相信陈旺业会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这女人太不要脸,村里人谁不知道谁有能耐她就巴结谁,一定是巴结不上才去陷害陈旺业。在那时候人们并没有想到,这会是马革命一手安排的阴谋。
丁翠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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