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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动身体想往后躲，王飞的爸爸走到他跟前，蹲下，用很诚恳的眼神望着他：“你看，我如今欠了高利贷，再不还上，我老婆和我儿子的性命都有危险。飞飞还那么小，你就当是为了飞飞。把你的笔借给我用用吧。求求你，做做好事吧。你真的忍心不管飞飞的死活吗？”说到王飞，许宇辰心软了。“可是，那支笔现在不在我手里了已经。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再说，那支笔，并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啊。”说罢，许宇辰开始缓缓述说“蓝色花仙”告诉他的有关幸运笔的功能以及局限。王飞的爸爸耐着性子听完，突然站起身，露出狰狞的面孔：“你倒挺能编的！你说笔不在你手上了，谁信？你说吧，你交还是不交！”许宇辰摇摇头：“真的已经弄丢了。”王飞的爸爸火冒三丈：“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于是二话不说，将许宇辰一顿暴打，许宇辰晕过去了。“你这个死鬼，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接到丈夫的电话，许宇辰的房东冲着手机话筒一顿臭骂，“飞飞呢？快叫飞飞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王飞爸爸——这个绑架犯的声音。“爸爸，你在哪儿？我和妈妈都很想你。”“飞飞，爸爸也想你啊。飞飞，爸爸想见你。你出来见见爸爸好吗？”王飞让手机远离自己耳朵，对他妈妈说：“爸爸想见我。”房东带着王飞和丈夫在一个废弃的车间碰头后，房东本打算再骂他一通的，谁知道，还没开口，泪就先流下来了。王飞一见到爸爸就扑过去，“你这个死鬼啊，你到底在外边惹了什么人啊？你好好的借什么高利贷啊。你可把我们娘俩坑苦了啊。”“我知道我知道，相信我，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的。”“相信你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当初我就不该嫁给你！”“看你当着孩子说的这什么话？”“难道我说错了吗？”“好好好，当着孩子，你就别一个劲骂我了。”绑架犯蹲下来，把王飞夹在自己手中，“飞飞啊，想爸爸吗？”“想。”“爸爸也想你啊。给，爸爸给你买了几块糖。你先跟妈妈回去，过几天爸爸就回家了。”“你保证？”“爸爸保证。”房东拉着王飞离开，走出车间好远了，王飞突然嚷：“妈妈，我的帽子忘在刚才那个地方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啊？快回去拿去。”“哦。”王飞转身飞快地朝车间跑去。王飞跑过去拾起帽子以后，发现爸爸还没走，背对着他正在打电话。王飞突然想恶作剧一下，打算先躲起来，等爸爸经过自己身旁时，再猛得出来吓他一跳。说干就干，王飞想着的同时，一猫腰就躲在几个大纸箱后边。他听到爸爸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是是，对，进行顺利，我就要拿到那支笔了。到时候，你要给我剩下的一半。……什么一半？你丫少给我装糊涂，咱们说好的，我给你把笔偷出来，你给我十万块。你现在还差我五万。我可告诉你啊，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小动作。我可是把我老婆孩子都给骗了，在这演戏，要不然我怎么能轻易把许宇辰那小子给绑走呢？”许叔叔！王飞听到这里，差点喊出来，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爸爸在说什么啊？什么骗我和妈妈？他为什么要绑走许叔叔啊？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啊？难道爸爸是坏人？王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爸爸打完电话经过他身旁时，他还在发呆。绑架犯走出车间，拉开他来时开来的那辆货车的门，一下迈了进去，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不好，爸爸要走了。”王飞赶快追出来。“对了，跟着爸爸，没准就能找到许叔叔。”趁着货车还没开动，灵巧如猴子一样的王飞，轻而易举攀上货车后面的空车厢，躺了下去。绑架犯把车开到关押许宇辰的小屋前，丝毫没发觉自己被人跟踪地下车，推开门，走了进去。王飞从货车上跳下来，摸到小屋前，从破烂的木头墙板上的小孔往里看。只见他的爸爸正拳打脚踢他的许叔叔，而许叔叔被捆着，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王飞一下捂住嘴，才没喊出声来。“快点儿说，你说不说！”绑架犯仍旧在肆无忌惮逞凶，许宇辰摇头，“真的丢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噗哇！”一句话没说完，一口鲜血从许宇辰的嘴里喷了出来。在外边一直窥视的王飞心里惊叫：“血！血！许叔叔吐血了！爸爸，住手吧，不要再打了。再打许叔叔会死的！”但他不敢贸然前去，他怕救不了许宇辰，自己也会被爸爸关起来。此刻的爸爸，在他的眼里是那么陌生，王飞小小的心里，充满的悲哀。过了一会儿，绑架犯打累了，他最后一踢许宇辰：“我出去买包烟，你在这里好好想想，究竟是一支笔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说着，转身就朝着门走来。王飞赶快躲藏到小屋的另一侧，没让走出来的人看到他。王飞看爸爸走远了，不再犹豫，二话不说冲进屋里，“许叔叔！许叔叔！你醒醒。”看到许宇辰在自己的摇动下仍旧昏迷不醒，王飞急了，如若许宇辰在爸爸回来之前还没醒，那就糟糕了。“许叔叔！许叔叔！快醒醒！”王飞继续坚持不懈地摇动许宇辰。许宇辰慢慢睁开了眼睛，“飞飞，是你啊。我不是做梦吧。”许宇辰还以为自己做梦，“不是做梦，真的是我！你看我啊，我是飞飞。来，我帮你把绳子解开。”“真是飞飞啊，你来救我啊。”许宇辰完全清醒过来，兴奋地说。“嘘！快点，我爸爸回来就糟糕了。”终于，绳子解开了，王飞的手被粗硬的绳子勒出了红印。“你的手？我看看！”许宇辰着急。王飞赶忙把手背在身后，“许叔叔，咱们快走，我爸爸有辆货车停在外边。你会开车吗？”“……会吧，我考过驾照，但没上过路。”“那就是会啦。赶快，咱们开爸爸的车走。”这是个偏僻的小村，等到绑架犯从村里零售店里买回香烟后，发现停在小屋门口的车不见了，小屋的门开着。

第二十章

“妈的！”绑架犯骂，冲进去一看，颓然坐在地上。而此时，许宇辰已经开着车，和王飞行驶在了宽阔的马路上。“飞飞，叔叔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叔叔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活下来。啊，我今天才发现，自由的空气闻着真是舒畅啊。”王飞坐在驾驶副座，一言不发。许宇辰扭头看他，发现小家伙儿的神色黯然，心里直怪自己忽略了孩子的心情。本来嘛，发现自己的爸爸做违法的事，任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许宇辰不知道怎么安慰王飞，所以干脆一言不发。倒是王飞默了许久，开口了：“叔叔，你不报警吗？”许宇辰怎么没想过报警，可是他顾虑的是王飞。但是，王飞爸爸的目标是幸运笔，他一天不弄到手，就一天不罢休，如果放任不理，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叔叔，我觉得你还是报警吧，如果你不报警，我怕爸爸又会做坏事。”“可是你知道叔叔一报警的话，你爸爸会怎样吗？”“知道，警察就会来把他抓走。可是我宁可让爸爸坐牢，也不愿意他做坏事。叔叔，你就报警吧。”王飞恳切地看着许宇辰。“好。”许宇辰说着，拿起手机，拨了“110”。当许宇辰看着警察给王飞的爸爸戴上手铐时，心情很复杂，房东冲过去抡胳膊狂风暴雨般打起自己的丈夫：“你怎么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还装欠了别人高利贷骗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说话啊！你哑巴啦？！我问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让飞飞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啊！”王飞的爸爸被老婆捶得蔫头蔫脑，一个劲说：“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你该说对不起的！是小许！”王飞的爸爸抬头看许宇辰，许宇辰从来没见过内蕴那么复杂的眼神，有悔恨有愧疚还有忧愁。警察推搡他往前走，他经过许宇辰身边时，低声说：“对不起。但是，他们还会找你，自己小心。”“快走！废话什么！”警察推他。许宇辰被他这句话弄得心惊肉跳，他赶忙回头看王飞的爸爸，可后者却再没有回过一次头，任王飞哭得气都快没了。

“敏敏，你没事就拿着这个项链看，这个项链有那么好看吗？看你嘴巴合不拢的样子，小心哈喇子流下来。”严敏宿舍一个女孩，看到严敏眼睛都不眨的一直坐在那里，端详手中的木牌项链，不禁打趣她。“你懂什么啊。”严敏回过神，“这可是友情的见证诶。”“友情我当然懂啦，可也没见谁像你似的，拿着好朋友送的东西不放。你干脆戴上好了。”严敏闻言，仔细地打开项链的锁扣，把李丽送的木牌项链挂在了脖子上。李丽从食堂打饭回来，看到严敏戴上了：“诶，别说，真衬你诶。好看。”“你送的东西肯定好看。”严敏低头用手指头搓捻木牌。“不过啊，你也戴不了多久了。”“为什么？”严敏紧张地赶紧抬头，“你要拿回去？”“怎么会啊，既然送给你了，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我的意思是，等你有了男朋友，当然要戴男朋友送的项链了，怎么还会戴我送你的这条嘛。”严敏摇摇头，苦笑。这时，同宿舍另一个女孩插嘴：“李丽，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敏敏，最近可是认识了一个男生哟。”“真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整天和石毅出去，又怎么会知道嘛。”“是吗？严敏！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李丽双手叉腰，有些愤慨。“没有。我跟他没什么的。你不要听人胡说。你啊，怎么乱说啊。”被严敏嗔怪的那个女生，调皮的吐吐舌头。

她们说的那个男生，是严敏上星期在打乒乓球的时候认识的。本来严敏只是从露天的乒乓球台前经过，但是突然被人叫住：“诶，同学，会打乒乓球吗？来打一会儿吧。”严敏闻声站住，看了看眼前这个高大阳光的男生，本想不理会，可一想到李丽说的，希望她多跟男生接触，严敏改变主意了。“好啊。”严敏打得一般，但是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严敏发觉在运动中，心情变得很好。又过来一个手中拿着拍子的男生后，严敏想休息了，就笑笑，示意让他接上，和对面的男生打球。然后严敏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掏出手帕擦汗。“给！”严敏眼前突然出现一瓶矿泉水，她抬头，看见方才自己的对手正笑眯眯地递给她一瓶水。“谢谢。”严敏接了，然后放在石桌上。那个男生并没有走开，反而在严敏旁边的石凳坐下了。“你怎么不打了？”严敏问。“休息一会儿。”严敏沉默了。她本想站起来走开，那男生在她身后问：“同学！”“嗯？什么事？”严敏转过身。“我……我……我想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男生有些紧张。严敏想起李丽的话：“找个男朋友吧。”“我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怎么？”严敏预感到男生要对她说什么。果然，男生鼓起勇气，发出了想约她一起出去逛夜市的邀请。“好啊。”严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两人走在夜市的时候，男生很热情，主动请她吃风味小吃，带她去好玩的地方玩，还买了花送给她。男生送她回来的时候，在宿舍门口问：“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以后还能约你出来。”严敏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严敏走进宿舍大门那一刻的感觉是如释重负，总算完成任务的感觉，在进自己的宿舍前，严敏把花扔进了楼梯拐角的垃圾桶里。

“叮铃铃……”宿舍的铃声响了，今天破天荒没和石毅出去的李丽，接了电话以后，回过头看着严敏。“你好哇！还想骗我说你们没什么！”严敏接过电话，“今天晚上出来好吗？”严敏想拒绝，但是她看看李丽，那家伙正一直对她做鬼脸。“好。”“那好，五分钟后，在你宿舍大门口见。”对方很高兴。

“敏敏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一晚上你都没说过几句话。”“不要叫我敏敏。”“……我是听你宿舍女生这样叫你。”“她们可以，你不可以。”严敏的语气有些生硬，她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两个人要一直这样走到什么时候呢？真是无聊。看到严敏脸色有些难看，那个乖巧的男生不再言语，也不因为严敏的话而生气。他还是耐心的，想方设法逗严敏开心。“你看，那边有玩游戏中奖的，咱们过去看看。”不由分说，严敏就被他拉了过去。他兴高采烈地努力玩游戏，最终为严敏赢了一个可爱的公仔。“这个，是送给你的。”严敏接过公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你是我女朋友嘛，我怎么能对你不好呢？”“可是……”严敏欲言又止。“可是什么啊，看那边，走，咱们过去看看。”严敏无奈地又被他拉走了。

当严敏抱着有半人高的公仔回到宿舍时，李丽发出了惊呼。“好可爱啊。给我抱抱。”严敏把公仔递过去。“好可爱啊。石毅怎么没给我买过这么大的啊。今天晚上借我抱着睡一晚如何？”“你喜欢啊，那就放你床上吧。”“真的啊。这可是你男朋友送的。”“真的。你拿去吧。”

第二十一章

严敏有个表妹，叫于晶晶，正上初二的于晶晶不怎么爱学习，整天打扮得也很像街头的混混。她来表姐的学校，找严敏玩，在严敏的宿舍坐了一会儿，看见书桌上笔筒里有一支笔满好看的，就趁严敏不注意，偷偷揣了起来。严敏从外边进来，吓了她一跳，严敏觉出她不对劲：“你怎么了？”“没……没什么，敏敏姐，我该走了。”“要走了吗？等下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吧，你想吃什么，姐给你买。”晶晶站起来，红着脸：“不用了，敏敏姐，我……我该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说罢不由分说就跑了出去，严敏笑笑，摇头。

于晶晶的母亲崔晓莲在一家专营人工流产的医院工作，她年近40，经她手做过的流产手术已经近千例。她脸色灰黄，五年前，她还莫名得了一种怪病，每到阴雨天，她的手都莫名颤抖，去医院检查，又查不出什么。所以每逢下雨天，如果有人来要求堕胎，她都只能让同事代她操作。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慢性疾病，因此她长年喝着中药，家里时常弥漫着中药味。“崔姐，还不走啊。”下班了，同事经过她身边，“啊，小刘啊，你先走吧，我等下再走。”崔晓莲坐直身子，摸摸有些僵硬的脖子。办公室的同事都走了，崔晓莲还坐在那里发呆，她不想回家。但是最终她还是叹口气，脱掉白大褂，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和坤包，再把白大褂挂了上去。回去的路上，崔晓莲从离家近的那个市场穿过，顺便买点晚上吃的蔬菜。她站在一个摊位前，熟练地翻捡摆放在面前的各类蔬菜。“土豆多少钱一斤？”“一块八。”“昨天还一块六呢，你怎么坐地起价啊。”“这位大姐怎么说话的啊。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菜价就是这样的啦。买了多少年菜了，连这个都不懂。”“你说什么呢！不买了”，本来就心情欠佳的崔晓莲闻言，把菜重重放下，起身走人。“切，神经病。”背后飘来一句难听话。崔晓莲转来转去，不知道到底要买些什么菜才好，最终，她买了一斤馒头回家了。刚进门，一个玻璃瓶子就丢过来了，差点砸中她。只听的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喊：“舍得回来啦？臭婆娘你上哪儿去了！快点过来给老子做饭！”不用说，一定是她男人又喝酒了。每次他在外边喝醉了，回来就找茬骂人摔东西。崔晓莲一言不发，拿扫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净，撮进簸箕，然后就去煮稀饭。过了一会儿，晶晶回来了。“妈！饭做好没？我饿了。”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吃饭的女儿，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摔，一屁股就歪倒在沙发上。崔晓莲望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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