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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儒的律师证是邢修通过许岳平的领导的领导给要出来的,事情办的很隐秘,因此这会王盛儒问了邢修也不会给他说。
王盛儒终于将第三听啤酒喝完了,邢修也吃好了饭,王盛儒邀请邢修到自己现在的住处去。在半路上,王盛儒说自己从前的房子车子都在月供,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一夜之间生活就被打回到了解放前,进工厂打螺丝手又笨,别的什么都不会,只有托关系来学校教书,好在专业学的还行,还有实践经验,授课言之有物,否则真是要去讨饭了。
王盛儒将沙发大概收拾了一下让邢修坐下,说道:“事情可怕就可怕在你好像被陷进到了一个污泥潭,不能乱动,否则会越陷越深。我知道我的证被扣留必然跟李文玉的案子有关,因为事情就是在李文玉被改判了死缓之后发生的。说老实话,有一段我倒真的希望有人半夜向我拍砖或者搞个交通肇事将我撞了,那样司法机关插手说不定能还能调查出点什么。”
“存在着一张网,一张你看不见密密麻麻的网。我觉得我应该闭嘴了,是现实让我闭嘴的。所以就选择远离五陵,否则真是会窒息死亡。”
王盛儒的态度已经彻底的转变过来。邢修问了一个很关心的问题:“你认为,楚源那会和你的辩论,是有人指使的?”
王盛儒:“肯定有!否则他没必要对我恶语相向。不光他,还有其他人,一系列的人,只要卷进来参与的,目的都不单纯。有人就是要李文玉永远不说话,死。”
邢修:“你认为这人是谁?”
王盛儒:“虽然最终目的一样,但各个阶段手法不同动机不同,有的为了掩盖而掩盖,有的将错就错,有的立功心切,有的迫于压力,有的则纯粹为了利益。你这样想:将每一个阶段能做主的、能拿事的这几个人摆出来,而后去追究,目标就会小得多,会更加有的放矢。”
邢修说:“你其实很有思路。”
王盛儒:“我将你的话视作对我的正面褒扬。我是有些小聪明的,我将我的这些聪明用在了正途上,用在了为委托人辩护上,我没有什么惭愧的。有句话说,不比坏人更聪明怎么能识破坏人的伎俩?其实也可以说‘不比坏人更坏怎么能知道坏人很坏’。”
邢修:“那你还是失败了……”
王盛儒不服气地说:“我有识破坏人的眼没有对抗坏人的能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阳谋阴谋都会土崩瓦解,对此我无能为力。”
邢修将自己的手机号给了王盛儒,告诉他今后有什么事,可以找自己:“我就没来找过你,你也从来没有见过我。”
王盛儒:“我知道,这证是我托别人的关系拿回来的,是什么人我也不会说。”
看到邢修要走,王盛儒沉吟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李文玉这件案子这么上心,这也不是我该问的,这个证对我太重要了,是我吃饭的家伙,与其在学校教书我更愿意重新去当律师。作为回报,我给你透露一点跟你有关的事情——你也不要问我从哪里得知的,总之是有人给我说的。有人想在人代会上搞串联,让黄榕落选。”
邢修大吃一惊:“谁?”
王盛儒:“不过他们又放弃了……”
邢修有些紧张的问:“为什么放弃?”
王盛儒:“因为他们觉得不值。你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动手吗?”
邢修瞬间明白了:“这些人觉得黄榕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王盛儒:“也不全是,但可能是原因之一。还有,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上面肯定会震怒,必然会追究相关者责任,那样有些人的政治前途就到头了。梅山的历史上出现过代县长落选的事情,这是有前例的,不过策动者下场都不好。权衡利弊,不如不做。”
邢修脊背已经上出了冷汗,这简直不敢想象。黄榕要是落选,自己在梅山就像是脱了衣服裸奔。
黄榕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直低调安静,也就是最近才和夏季才有过两次不愉快,不过这些不愉快不算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都是夏季才做的有些过分她才婉转的顶了几句,她是县长,更是女人,总是要面子的。
除非有些人要在梅山占山为王,否则换一个更有能力的还不如让黄榕继续待着。或许那些人也就是想通这一点,但是有这个想法本身对于邢修和黄榕而言就很危险。
“你和黄县长之间,是不是工作上的来往有些紧密?”王盛儒的语音平静,词句委婉,这让邢修的心里又是一紧。
王盛儒说:“大肆宣扬男女关系是最能败坏一个人名声的有效手段。木秀于林,风言风语的,说没事就没事,说有事的时候,什么都会被放到显微镜下面。”
邢修心里胆寒,改变话题说:“很多官员没出事的时候最讨厌像你这样的死磕律师给他们找麻烦,可是当他们出了事之后却最喜欢找你这样的死磕律师为他们辩护。你心里还是关心五陵和梅山的,你说想放下,不会那么容易。”
邢修嘴上在说王盛儒,心里一连串地暗呼侥幸。今天来王盛儒这里来对了!
王盛儒默认了邢修对自己的评价:“我给你说一个人,她或许可以提供一些你想知道的,但是我不保证她一定知道什么。还有,你不要提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对于彼此,我们就没见过面。”
邢修静待王盛儒继续。王盛儒长叹一口气说:“一件事要是能按照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发展该多好,可是总有一些外在力量干扰。出头的椽子先烂,到底值不值,也只有自己清楚了。”
告别了王盛儒后,邢修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想了很久。平时自诩在梅山没人能媲美自己,但竟然对王盛儒所说的这些一无所知。
“邢修啊邢修,你其实并不聪明!”
做好准备后邢修轻轻的敲了门,冯欢将门打开后免不了一番惊喜:“你怎么总是像克格勃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若在平时邢修会和冯欢斗嘴,今天他却有些说不出话。看着冯欢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他的视线随着冯欢移动,心里有很深的愧疚感。
“怎么了?”冯欢过来揽着邢修的肩膀问:“累了?饿了?想我了?”
邢修抱住冯欢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胸膛里,冯欢任由他抱了一会,说:“我们去吃饭吧。我有件事正好要给你说。”
接触到冯欢柔软的身体,邢修的心态慢慢的恢复了,他语焉不详的问:“累了、饿了、想了,有了?”
“什么有了?”冯欢有些不明白,邢修抬头做了一个促狭的表情,冯欢明白了,推开他嘴里轻啐了一口:“做梦娶媳妇,一天净想好事。”
邢修:“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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