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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我姐姐上学时，我没伴，自己在村外的田野玩，下过雨之后的地面到处积水，那时田野刚插过秧，禾苗只有拇指高，田里都挤满水，上田的水通过田埂口流到下田，田野一片青蛙叫声，水溪一片混浊的水流。天上一片蓝灰色，乡间的风很清凉。

雨过之后，路上坑坑洼洼处全是积水，走起路来不方便，脚底沾着泥泞。村边荷塘的空气更清新，荷叶上一点点晶莹透明的水珠，粉红的荷花立在池塘中央，荷叶下的青蛙哇哇叫。

生产队的社员们在这时候都耘田去，他们200来人在一片田地上工作，有的站着踩泥巴，有的弯着腰除草。那时，我们除了看到灰色的天空还有就是黑色的人群。再不就是哗哗的流水声。

村外有一条溪流，常年有水，放学后我姐带着我到村边的水溪去玩，我们姐弟来到村边的水溪上，我们看见水溪堤上有一些美丽的绒花，绒花是一种不知名小草，草尖上有一种活像虫子的蚧，颜色呈现紫色，我喜欢将它折断，拿在手里舞动。

姐姐在桥头上看着一个红蜻蜓，她想把蜻蜓抓住，可是没有抓着。我把路边的绒花给折了几个，远远的冲着姐姐喊：&ot;姐-！绒花，你要吗？&ot;姐姐说：&ot;不要。&ot;

我说：&ot;你想要绒花我给你摘下来。&ot;姐姐说：&ot;不要！蓝乌鸦，你快来！&ot;我问：&ot;什么事？&ot;姐姐说：&ot;水溪里有1条鱼。&ot;

我说：&ot;好，我就来，鱼在那里？&ot;到了姐姐跟前，姐姐指着水溪说：&ot;蓝乌鸦，你看，鱼，1条很大的鱼。&ot;

我趴在地上往桥下看，不错，是1条鱼，我说：&ot;姐，我下去把它抓上来。今晚大家都有份吃。&ot;姐姐说：&ot;你小心。&ot;

我说：&ot;好的。&ot;我将裤筒卷好，开始下水。水渠有里水不多，能看见这条鲤鱼在不停游动，可是泥深，我一趟脚就把脚埋进去了，身子刚想鲤鱼靠近。

姐姐在桥上说：&ot;蓝乌鸦，在你后面有蚂蟥。&ot;我回头看，真是一条大妈蝗在向我处游来，我心里寒碜，赶紧往回走，我说：&ot;姐，算了，这鱼吃不上了，我怕蚂蟥。&ot;

姐姐说：&ot;那你上来吧。&ot;我回到岸边。克拉夫在不远处打招呼：&ot;蓝乌鸦，你们在干吗？&ot;我说：&ot;克拉夫，在水溪里，我们发现一条大鱼。&ot;

克拉夫说：&ot;是吗？我来看看。&ot;

姐姐说：&ot;克拉夫，水溪里有蚂蟥。我弟差点被咬了。&ot;

克拉夫说：&ot;不怕，蚂蟥咬人不要紧。&ot;我说：&ot;我可怕它，咬出血了，不合算。&ot;

克拉夫说：&ot;胆小鬼。&ot;我说：&ot;那你下去吧，在桥底下。&ot;克拉夫也趴在桥面往下看，他说：&ot;奥，真是一条大鱼。&ot;

姐姐问：&ot;桥底怎么会有鱼呢？&ot;

克拉夫说：&ot;上游水库前几天放水，大约这鱼从水库跑出来。我要下去把它抓了。&ot;

姐姐说：&ot;克拉夫，小心！&ot;克拉夫说：&ot;没事。&ot;克拉夫淌着下水。我看见在不远处有一条蛇。提醒克拉夫：&ot;蛇，注意！&ot;克拉夫说：&ot;在那儿？&ot;我说：&ot;草丛中。&ot;

克拉夫看了一眼，他说：&ot;嘿！我的妈呀，真是蛇。我还是上去的好。&ot;姐姐说：&ot;上来吧。&ot;克拉夫退到岸边，上了堤。克拉夫说：&ot;走，走。我们走吧。不要抓了。被蛇咬了不值得。&ot;大家准备走开。

姐姐说：&ot;你们俩个胆小鬼。&ot;克拉夫说：&ot;我们胆小吗？蓝乌鸦，我们抓蛇去。&ot;我说：&ot;我不敢。&ot;克拉夫说：&ot;不用你们抓，我自己来。&ot;姐姐说：&ot;克拉夫，算了，不要抓了。&ot;

克拉夫说：&ot;可是我们不抓蛇就不敢抓鱼。不抓着鱼又太可惜。怎么办？&ot;姐姐说：&ot;走吧，可惜什么？都不可惜。&ot;接推着我们走。我们离开了水溪。这就是说，我小时候很怕事。&ot;

律师问：&ot;那时候你多大了？&ot;我说：&ot;5岁了。&ot;

律师说：&ot;好好回忆下去，我将给你做详细地记录，这是做档案用的，在法庭上可以做证词-------你先将对你父亲的回忆开始讲。&ot;&ot;好吧。&ot;

五父亲

75年我上小学，母亲在学3年医学后回到家，她上大队处开证明看望父亲去，让我们姐弟也去，去时坐火车，火车穿越戈壁和沙漠，走了3天3夜火车，在一个小站旁停下来，母亲让我和姐姐下车，下车以后才知道，天又要亮了。

我们走出站台，看着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母亲说：&ot;我们走吧，快到了。&ot;我们姐弟跟着母亲的后边，街上没有行人，只听到火车的鸣嚎声，我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十分好奇。

走路时东张西望，大约20分钟，我们走出这个小站，沿着黄土公路继续走，进入一个入山口，两边是狭窄的山坡，行了一段路，看见一个开阔的地带，那里有6排房子，房子的后边写着批斗牛鬼蛇神之类的大字，姐姐眼尖读出不远处的一排字：&ot;坦白从宽，抗拒从严。&ot;

我们母子三人往那里走去，房子周围没有人，我们看见这么开阔的地方全都是西瓜地，母亲叫我把红薯放下，姐姐说肚子饿了。母亲说：&ot;肚子饿了就吃红薯吧。&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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