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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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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中秋之后的程昭昭一心忙着念书哄好苏衔青，是以对自己的朋友们便少了许多的关怀，平日里都是陈温或者江妩抽空来找她，她变得渐渐很少主动去看朋友们。

&esp;&esp;这日好容易考完八月底的试题，她总算想起来要好好休息一会儿，便打算去找江妩唠唠嗑。

&esp;&esp;两人是同个学堂，又是同场考校的地点，她兴致勃勃地凑到江妩桌前，看她正埋头收拾书箱，笑嘻嘻问：“江姑娘考完试，可有兴致与我一道上山林里走走？”

&esp;&esp;秋日的山林别有一番清新的气息，用来漫步散心最合适不过。

&esp;&esp;程昭昭自然而然地以为江妩会答应，不想她只是闷头整理书箱，整理完后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程姑娘还是自己去吧，我还有事，不与你一道了。”

&esp;&esp;程昭昭一愣。

&esp;&esp;程姑娘？

&esp;&esp;她不过玩笑喊她一声江姑娘，可她这声程姑娘听来，却不像是玩笑。

&esp;&esp;她觉得莫名其妙：“阿妩，你是怎么了嘛？”

&esp;&esp;“我说了没空，你听不出来吗？”

&esp;&esp;明明也没人惹她，可江妩就是一瞬之间红了眼眶，惹得程昭昭以为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esp;&esp;她左右看看，没有旁人，她也没有说错话，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esp;&esp;她一声不吭，坐在江妩的桌前，只是复杂地撑着脑袋，目送她沉默地背着书箱离去，一个眼神也未曾给她。

&esp;&esp;山月在外头久等不见她出来，进来接过她的书箱，“小姐这是怎么了？”

&esp;&esp;“山月。”程昭昭有些失神，心情闷闷的，“阿妩近来家中可是出了何事？”

&esp;&esp;“出事？奴婢并未听说啊，何况，咱们也不知道江姑娘是哪家的啊。”

&esp;&esp;一句话点醒程昭昭。

&esp;&esp;“也是，咱们并不知道她是哪家的。”

&esp;&esp;她郁郁不乐地起身，想要去山林里走走的兴致也没有了，自己慢慢踱着步往女舍回去，一路上想的皆是江妩的事。

&esp;&esp;“山月你说，我是不是因为最近忙着念书，都没有怎么理阿妩和何若，所以才叫她们跟我生疏了？”

&esp;&esp;可是不该啊，她从前在上京，与那些世家的小姐妹们也不是日日都见面，除了念书那阵子，其余时候十天半个月能见上一次就不错了，十几年下来，这关系也没半点生疏啊。

&esp;&esp;“莫非是因为阿妩察觉到我将付清台的事瞒了她，所以不高兴了？”

&esp;&esp;程昭昭思来想去，似乎便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这事她当时告诉了何若，却未有告诉江妩。一则是何若聪慧，很多事情其实她都有看出来，与她瞒也瞒不过，她便老实交代了；二则便是她私心里觉得，自己似乎总是跟何若更亲近些，大抵是因为她是自己在山上交到的头一个朋友，也是地同付清台论兄论弟，叫沈愿一个堂堂大理寺卿的儿子对她一口一个五妹妹；就因为她是侯府的小姐，所以她可以一进书院就住进一个人的屋子，不必跟她们其他人一样，挤在狭小的两人间里，甚至连她的丫鬟，住的都比她们的丫鬟要好。

&esp;&esp;“把你的簪子拿回去，程昭昭。”她觉得自己又快要红了眼，冷着声道，“我不用你高高在上的施舍，也不用你故作慈悲的关心，更不需要你人生圆满的时候还刻意来我面前耀武耀威，说你过的有多么幸福！这些我全部一点都不想听！”

&esp;&esp;“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一直都是我在高攀你，日后我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你也可以离我远一点了。”

&esp;&esp;她合上书目，将那支蝶翅簪子退回到程昭昭怀里，推着她不停往外，往外，直至关在了自己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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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付清台在后山找到程昭昭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sp;&esp;夜里风凉，她也是真的心大，就这么对着冷风吹，不披一件外衣也能安然入睡。

&esp;&esp;他伸手去探了下她的脑袋，不想只是很轻的一下触碰，也直接惊醒了程昭昭。

&esp;&esp;他沉默着看着她，晚风将竹屋里的烛火吹得摇摇晃晃，他的影子也随着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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