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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有一有二，自然还会有三有四。出了郑昶的事后，孟夫人入魔一般，脸皮都不顾了。偏郑尚书还碍着孟家与冯家，是不会为郑蔚得罪孟夫人。自古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孟夫人做的一本万利的事，郑蔚却耗不起。

&esp;&esp;郑蔚寻思半晌，交代阿瓜：

&esp;&esp;“去寻个住处，不拘离贡院远不远，清净就行。”

&esp;&esp;阿瓜会试（二）

&esp;&esp;胡珊兰小心翼翼，连客栈送来的饮食也不敢再用，都叫阿瓜与冬儿出去随机择着买的。而她是半步也不敢离开郑蔚，生怕虚弱的郑蔚遭人算计。

&esp;&esp;之后院子时常会有古怪的事发生，不是扔进鲜血淋漓剥了皮毛的动物，就是半夜古怪声响仿佛闹鬼，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胡珊兰日夜忧心，夜不能寐。

&esp;&esp;直到二月初七这日，胡珊兰一早寻了武师来，谋划许久。

&esp;&esp;初八这日晚上，胡珊兰絮絮交代，最紧要的笔墨砚台以及药丸和姜粉等等，还有被辱皮子，又将护膝和手套给他试了试，倒是合适。她正忙着，郑蔚却忽然伸手过来，抚在她脸颊。胡珊兰怔住，对上了郑蔚惊诧的神情。

&esp;&esp;他蹙着眉，满是心疼：

&esp;&esp;“你怎么……”

&esp;&esp;她憔悴了很多。这么些日子他醉心读书，哪怕人在同一屋檐下，甚至一同饮食，却也疏忽她许久了。

&esp;&esp;胡珊兰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你安心考试，什么都不用管。”

&esp;&esp;“你这样，我怎么安心考试？”

&esp;&esp;“你不安心考试，我们往后要怎样？”

&esp;&esp;虽说三年一回，但以孟夫人这样，谁知郑蔚还有没有下一个三年。甚至郑蔚若此番失利，只怕也违抗不了郑尚书，难逃再娶胡家嫡女的命运。

&esp;&esp;郑蔚深深吸了几口气：

&esp;&esp;“我会安心考试的，你，你一定要保重。”

&esp;&esp;胡珊兰笑着点头，一一交代着把东西收拾好：

&esp;&esp;“今儿早些睡，明天一早就要出门。这城里不知多少举人老爷，明天都是要去贡院的，去得迟了只怕要堵住。”

&esp;&esp;郑蔚点头，头回听她的话，没再读书，早早睡下了。

&esp;&esp;胡珊兰拿棉絮给他堵了耳朵，熄了灯，又交代了阿瓜几句才出来，谢过守在院子里的两位武师才回屋。但这一夜，客栈的小院儿格外不平静。野猫的嘶叫，仿佛有人在哭的呜咽，甚至还有尖利的笑声……

&esp;&esp;半夜有打斗的声音，她听见武师愤怒的低喊，竟然有人往屋顶泼了油，差点儿就点上火了。

&esp;&esp;胡珊兰心噗通噗通的慌跳。

&esp;&esp;卯正，胡珊兰就起来了。小吊炉给郑蔚熬上粥，备好的点心小菜取出来，又烧好热水才叫郑蔚起来。

&esp;&esp;辰时，胡珊兰给郑蔚打点仔细，将斗篷给他裹好，连帽子都戴上了，才与他一同出来上了马车。两个武师护送，往贡院而去。

&esp;&esp;这一路如同胡珊兰猜测，拥挤的很。不仅仅是书生赶考，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esp;&esp;去往贡院途经集市，正是早市的时候，马车走的就很慢。好容易走出集市，还没几步，忽然一阵糟乱，一声嘶鸣，胡珊兰就觉着马车倾倒，她死死拽着扶手，与冬儿凑在一起随着马车倒下去，撞的浑身生疼五脏颠荡。

&esp;&esp;阿瓜与武师惊恐的呼声传来，有人七手八脚的将马车抬正，冬儿爬过来，胡珊兰也忙去看她，二人身上都带了伤，胡珊兰额头一片青紫见血，冬儿忙将帕子给她捂上。

&esp;&esp;阿瓜咬着牙，只看了一眼，就朝贡院飞奔而去。

&esp;&esp;原来是有人摔倒，肩上扁担飞起，正砸在马头上，马受惊倒下，连带着翻了车。

&esp;&esp;这时候有人拨开人群进来，瞧见马车里根本没有郑蔚，顿时阴沉了脸。没片刻，几个婆子过来，不由分说把胡珊兰拽起来带走了。两个武师见这些人分明是大户人家奴仆打扮，也不敢阻拦。

&esp;&esp;胡珊兰浑浑噩噩被人塞进马车，一路颠簸，下了马车又推搡前行。等看见春晖阁的匾额时，她忽然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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