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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战功成（第1页）

待到三更梆响，周旭顶盔贯甲，腰悬青霜剑，太史慈亦收拾停当，背负雕弓，马鞍左右带双箭壶，一众士卒皆穿戴整齐，披甲执刃，身负引火之物，人皆衔枚，马皆裹蹄。周旭下了死令，交战之前凡有口中木棍掉落者即斩全伍，有战马嘶鸣者即斩骑士，众军士凛然领命。

周旭一马当先率军出城，太史慈骑一匹黄骠马手持铁矛护卫于旁，二十名家族侍卫纵马相随，身后二百八十名县卒步行紧随。到得黄巾营寨外约百五十步，周旭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拢目光仔细观察，在营中几支火把的照映下，只见贼军营寨寂静无声，寨门紧闭，只有两侧望楼上几名值守士卒身影依稀可见。

原来自从平定黄巾后，汉廷几位宿将命运多舛：北中郎将卢植被宦官诬陷下狱，后虽复任尚书，手中却没了兵权；左中郎将皇甫嵩先迁左车骑将军，后被诬告罢免，中平五年西凉羌人作乱，才起复左将军，与前将军董卓驰援陈仓，现正在西凉与羌人征战；右中郎将朱儁稍好一些，位迁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却调任河内太守，抵御黑山黄巾首领张燕。几位令黄巾贼闻风丧胆的沙场名将都不在旁侧，汝南郡自太守赵谦以下又从来剿贼不力，因此首领何曼大为放松警惕，手下人自然更为懈怠。

不待周旭吩咐，太史慈自背后摘下雕弓，马鞍旁箭壶中取出数支箭矢，左手张弓，右手两指搭一支箭在弦，其余箭支于剩余三指间夹定，也不见如何瞄准，第一支箭已离弦！甫一射出，周旭还未及看是否命中，只见太史慈右手像变戏法一样，剩余箭支依次搭于弦上连珠发射，待最后一支箭射出，方听得“扑通”一声闷响，箭楼上一名贼兵坠地，竟无惨叫之声——原来被太史慈一箭正中咽喉！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示警，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扑通”、“扑通”声隐约传来，几名值夜贼兵皆被一箭射杀！

“连珠箭！”周旭大惊，望向太史慈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不想义兄竟然是箭术高手！临战不及细想，周旭挥手示意，早有士卒悄悄上前搬开拒马，打开寨门。

周旭率军来到寨门前，此时天近四更，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早有准备的士卒分头潜入贼营，将所携引火之物遍投至营中，随后点火引燃！见营中火起，早有被惊醒的贼寇出来查看，一时间贼营大乱！周旭见机抽出佩剑大喊一声：“杀！”太史慈一马当先，手持铁矛纵马杀入，身后士卒大声喊杀紧紧跟随。

黄巾首领何曼正酣睡间，手下人慌忙进帐禀告：“将军，大事不好，有汉军袭营！”

何曼迷迷糊糊间听得营外喊杀声，又透过营帐看到外面火光，不禁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怒喝道：“混账！你睡糊涂了不成？我早已探知，新蔡仅有数百县卒，汝南郡兵又远在平舆，哪来的汉军袭营！”

手下慌乱答道：“将军不信，可出帐一看，兄弟们都乱套了！”

何曼未及披甲，随手拿过佩刀，急匆匆挑帘出帐，只见营中火光四起，喊杀震天，正彷徨间，忽听得营寨西北、西南两个方向鼓角喧天，喊杀声不绝，又望见新蔡城头火把灯烛亮如白昼，隐约可见一面大旗高高竖起，白底红字上书几个大字“右车骑将军朱”！

何曼大惊失色：“朱儁老匹夫远在河内，如何到得此处？”

周旭率军猛冲乱杀，此时贼营一片大乱，黑夜里不知有多少汉军袭营，西北、西南方向又传来呼喝“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正是周旭等人早已商议好的，遣新蔡县中民壮于两面呐喊助威营造声势，城头朱儁帅旗自然也是假的。

何曼眼见营中溃不成军，当年又被朱儁等几位名将吓破了胆，只道是朱儁大军前来，哪里还敢集结兵力抵抗？慌忙接过手下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在亲卫的护持下向后营逃去。

太史慈一人一马一矛，如虎入羊群般逢人便杀，血染征袍，手下竟无一合之将！贼寇们群龙无首，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周旭等人已逼近中军大帐，忽然见火光中一群贼兵拥着一骑向后营跑去，太史慈眼尖，知是贼寇首领，横铁矛于马鞍，拈弓搭箭觑得真切，一箭射去，正中马上之人后心，那人一头栽下马去，只见周围贼兵大乱，纷纷呼喊“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周旭立即明白了，被射中之人正是贼首何曼！于是振臂高呼：“贼首何曼已死，降者不杀！”太史慈及众军士会意，齐声高呼：“贼首何曼已死，降者不杀！”

贼寇本就慌乱至极，听说何曼已死，更加斗志全无，纷纷跪地乞降！

此时新蔡县令刘纲亲率民壮前来接应，见营中局势已定，大喜过望，吩咐民壮捉缚贼寇不提。早有周旭手下士卒将何曼首级砍下呈与刘纲，刘纲见了大喜，近前向周旭拱手为礼道：“公子一战功成，真神人也！”

周旭亦杀得浑身血污，收剑还礼道：“旭幸不辱命，全赖刘大人运筹帷幄指挥有方，平日里治军严谨，才得临战时将士用命！”

听得周旭话中之意，竟似要将大功让与自己，刘纲汗颜道：“公子不必过谦，老夫虽一介腐儒，也常自命清高不敢争名夺利！此战我自当据实上奏，公子请暂回城休息！”说罢传令收兵，士卒民壮们军心大振，押解俘虏回城。

回到新蔡城中已是天光破晓，刘纲特命于主位旁另设一席，请周旭一同上座，周旭推脱不过只得从命，又请太史慈紧挨着坐了下首。

此时县尉前来禀报战果，此战斩获自贼首何曼以下千余人，其中多有自相践踏死者，余者皆被俘，黑夜里贼寇在营中如同瓮中之鳖，竟无一人漏网！因是一边倒的屠杀，周旭所率县卒无一阵亡，仅有十数人受伤，可谓大获全胜！

县令刘纲叹道：“公子以三百县卒破五千黄巾，己方无一死者，此战必名动天下！”自修表遣人送至汝南太守赵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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