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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如果你不能解释这血衣的来历，就必须跟我们走一趟！&rdo;高个儿警员一边说一边伸手拽白过闻的胳膊。正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从走廊里闪出一个人影，直奔这名高个儿警员。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狞人的惨叫！但是，还没等白过闻看清楚，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旅店！

等到白过闻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一高一矮两名警员，全部躺倒在血泊之中。高个儿警员的后脑勺被砸开一个两寸见方的窟窿，血液和脑浆正源源不断地从颅腔里流淌出来；而那名矮个儿警员的颈动脉，则被割开了一条六七厘米长的口子，那鲜红色的动脉血持续不断地喷涌出来！

白过闻打从降生，从来没有目睹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在他的脚下，竟然横卧着两名警察的尸体！而且，这灾祸还是突如其来的降临在他身边！顿时，白过闻吓得连小脚趾头都不敢动弹一下。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心肌缺血、四肢无力、浑身麻木、大脑缺氧。

&ldo;喂，你不是死了吧？&rdo;一个似曾相闻的声音粗鲁地砸了过来。

白过闻循声望去，正看见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旅店老板。那家伙左手攥着一柄大号锻工锤，右手握着一把宽刃宰牛刀，满脸凶相，杀气腾腾。模样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凶煞恶魔！

&ldo;你，是你杀……&rdo;白过闻瞪着眼睛，恐惧得快要窒息了。

&ldo;嘘！&rdo;山羊胡子伸出食指，做了个表示安静的优雅手势。接着，他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地走近白过闻，然后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ldo;我不是早跟你讲过了吗？刚才你目睹的一切，最好不要说出去！&rdo;

&ldo;刚才？&rdo;白过闻的脑子又是变成了乱糟糟的一片，&ldo;怎么？我真的目睹到了一个杀人的恐怖场面吗？可是，他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啊？！&rdo;

&ldo;把钱揣好。&rdo;山羊胡子像变戏法似的拿出那沓本已归还的百元钞票，又一次塞进了白过闻的手里。

&ldo;你，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rdo;白过闻死死地盯着对方问道，他的心在&ldo;噗嗵&rdo;、&ldo;噗嗵&rdo;地跳着。

山羊胡子照旧又露出了那皮条客式的笑容，只听他慢声细语地安慰着白过闻：

&ldo;别怕，从现在起，我们两个就要亡命天涯了！&rdo;

第一卷亡命之旅第五章与魔同行

白过闻拎着行礼箱，提心吊胆地跟着山羊胡子上了一辆计程车。

&ldo;北新街。&rdo;那位杀人魔头吐字清晰地告诉司机，他的眼神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屠戮生命时的快感残痕。

司机一听到&ldo;北新街&rdo;三个字，立即回过头，为难地说：&ldo;大哥，我不想去了。&rdo;

山羊胡子邪恶地转了转那对小豆眼，然后反问：&ldo;火葬场去不去？！&rdo;

司机被那道目光吓怕了，他只得发动了汽车。

白过闻怯生生地看着身边这位连杀两名警员的恐怖凶手，用极其微小、异常客气的声音问：&ldo;您到底要领着我去哪？&rdo;

山羊胡子又是习惯性的假笑：&ldo;别害怕，一个伟大的好地方。&rdo;

白过闻不敢再问下去了，生怕会激起这个魔王的杀性，弄不好还会连累那位出租车司机。他只得默默地坐在那儿，如同一只可怜的、任人宰割的羔羊。此时，天已经接近傍晚，稀稀落落的路灯点缀着汽车行驶的这条街道。白过闻‐‐这个杀警案的唯一见证者，被载着奔向另一条更广阔、更可怕的未来之路。

北新街，原来是一条僻静得连鬼都会害怕的地方，真难为这个挣钱不要命的司机敢接如此冒险的大活儿。当汽车停稳之后，山羊胡子第一个跳下车，然后又拽着白过闻下了车。

&ldo;喂，你还没给钱呢！&rdo;司机大喊一声，提醒着他们两个。白过闻见势不妙，没敢多想便马上掏出钱包付了车费。此时此刻的这个可怜青年，实在是不想再目睹到任何血腥四溅的画面了。

&ldo;哟，看不出你还是个守法公民。&rdo;山羊胡子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奚落着，他刚从腰带里抽出的锻工专用锤也随即插回了原位。

&ldo;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会把我看到的事情对任何人讲的。&rdo;白过闻瞅了瞅四周，这儿哪像一条都市的街道啊？活像是一片魔鬼的坟地！这秃顶的亡命之徒该不会是要在此处杀人灭口吧？

&ldo;你这个人哪，胆子就是小。&rdo;山羊胡子干笑了两声，&ldo;你在我的旅店里所住的那个房间，曾经死过人，你还记得吗？&rdo;

白过闻大气也不敢喘，讷讷地看着对方：&ldo;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死于心肌梗塞的男人？&rdo;

&ldo;一点儿不错，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咽气的吗？是被我活活吓死的！&rdo;杀人魔头咧着嘴，&ldo;我在他的房间里肢解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然后把她的血统统灌进了暖瓶。等到那家伙晚上回来倒水时，才发现我们旅店提供的这种特别饮料。没想到他本来就是个心脏病患者，所以&lso;嘎&rso;的一声就挂掉了。&rdo;

白过闻一边擦着额头渗出的冷汗，一边哆哆嗦嗦地问：&ldo;所以，警察……&rdo;

山羊胡子打断了他：&ldo;不止如此，那些该死的条子还发现在我旅店的地下室里，埋藏着20具尸体。如果我不杀掉他们，恐怕我现在连送行饭都吃完了。不过，今天的事也得谢谢你的帮助，倘若没有你的意外出现，故事的结局说不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团圆美满。&rdo;杀人恶魔斜靠在一颗枯死的老松树上，得意洋洋地对白过闻讲述着。他那张本不特别的脸在月光的逢迎下却显得格外阴沉与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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