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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星:“谁去回收?”
经常点外卖的季鸣月:“有些闲汉是包隔天回收的,就是贵一些,有些是店家自己去回收,这种一般店里会有登记。”
方景星的眉毛想明白似的挑了一下:“所以只要我们知道韩春君被杀当晚点了谁家的外卖,然后再看是谁送的,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话是这么说,”宋书远露出一个有经验且辛酸的笑,“定是没有嘴上说得那么简单。等明日吩咐下去,找一些衙役来四处问问,这海州这么大,营生的食店、摊位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
“不如先看看秦家鱼羹店的情况?”常许建议道,“如果秦壮是凶手,也许他会觉得在自家的店面里做手脚更方便些?”
几人表示赞同。
说话间,就见秦壮从羊肉串店里出来了,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抠牙,那懒散的动作和神情真是餍足舒坦,看得辛苦办案的四人很是不开心。
谁看到他这样的架势,会想到他现在要去送外卖呢?
只见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慢悠悠地往街上走,偶尔路过什么摊位还停下来看一看,同那个摊主说几句话,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儿。
季鸣月冷笑一声道:“要是给我送外卖的人是这个德行,还不如自己出来吃呢!就是再热的水也经不住他这么耗的。”
方景星跟了他一天,都有些见怪不怪了:“这人就是这样的,可别白费了心思帮他着急。”
“我是替那个等外卖的人着急!”
宋书远摇摇头:“他会这样,也是心中有底气,这活是爱干不干。”
至于是什么底气,懂的都懂。
也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见秦壮拐入一个巷弄,他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的,应该是常来,也不看门牌号就径直往下走着。巷弄窄,几人不好跟进去,只好在外边伸着脑袋往里边看,等了有一会,他才从里头出来了。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海州正式进入了夜生活,街上热热闹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几人不远不近地跟在秦壮的身后,这会居然走到了白天他带几人去过的酒肆,只不过他没有进入那家酒肆里,而是选择坐在隔壁那家酒肆外边的位置上。
方景星:“他又要喝酒?”
季鸣月直觉道:“我看是要报仇。”
几人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了。
盯梢的时候总是无聊而漫长的,季鸣月刚开始还有闲心看看周围的摊位,找点乐子玩,但附近的新鲜事儿都看完之后,就只能看在那里喝酒吃菜的秦壮,这实在是太折磨她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好不容易有了个小插曲,就是有一位厮波女子贴到秦壮那桌去了,但他似乎是长了记性,还没等人说话呢,就挥挥手、脸色不大好看地让人家走。那厮波女子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纠缠,反正客人多着呢。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季鸣月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个没停,其实几人都没吃晚膳,但不知道为何就她的肚子叫得特别大声,像是有小人在她内里击肚鸣冤啊,宋书远真是听不下去,打发她去买点东西带回来吃。
季鸣月兴高采烈地跑走了,去买了几份肉夹馍回来,有了好吃的东西吃,四人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看向不远处秦壮的眼神也多了分耐心。
夜色深深。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壮动了。他动的原因是那家酒肆的门口出来了一个黄衣女子,正是早上不给他作证的那位,秦壮一见她出来,就站起身来,用手随意地把嘴巴一擦,露出一个讥笑来。
接着就是“他跟踪她,他们跟踪他”这么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滑稽情况,反正谁都没跟丢就是了。
慢慢地离开热闹的市井之后,人流就少了许多,但街上始终有人,这才好,就显得跟踪的两方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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