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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慕书玉看了眼她旁边倒地的水桶,又仔细打量她略微垂着的脸,道:“怎么起这么早来打井水,婢女和下人呢,他们为什么不帮你来打?”
&esp;&esp;就连提起水桶也是慕荷一人亲自动手。
&esp;&esp;“我、兄长,我……”慕荷嗫喏着,似乎在想要怎么回答。
&esp;&esp;慕书玉走近,伸手挑起慕荷的下巴,不出意外瞧见了慕荷通红稍显肿起的眼眶,看来好似是哭了一夜般。
&esp;&esp;而她为什么哭,答案不言而喻。
&esp;&esp;“兄长。”慕荷明显慌乱起来,伸手欲捂住眼睛,道:“请兄长不要告诉母亲,我、我很快就……”
&esp;&esp;未等慕荷说完,慕书玉便放下手,弯腰拎起倒地的水桶,重新走到井边放好、转动辘轳。
&esp;&esp;待又一桶水打上来以后,慕书玉拿出随身的手帕朝水桶里浸湿,嘶,井水真是好凉。
&esp;&esp;“这一桶水你拎着费劲,便就在这里敷眼睛吧。”
&esp;&esp;慕荷明显属于大家闺秀,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正是因为慕荷提不了水桶,走路踉跄,所以方才慕书玉才下意识出声喊人。
&esp;&esp;更何况,慕荷起这般早,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她一晚没睡,流泪至眼眶通红肿胀。
&esp;&esp;可若提走水桶,水洒一路的话,长房里服侍的婢女瞧见,说不准孙氏就会知晓。
&esp;&esp;手帕已经被慕书玉拧干,却还沁着冰凉,慕荷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
&esp;&esp;慕书玉能够看出她的踌躇,干脆直接伸手将帕子覆盖在慕荷的眼睛上面,并道:“你不想去和亲。”
&esp;&esp;话并不疑问,而是肯定。
&esp;&esp;而这声音不高不低,却好似一声惊雷响彻在慕荷的耳畔,吓得她心脏猛地一跳,想要抬起接过帕子的手也不由地一顿,随即才语气慌张地说道:“兄长,我、我没有……”
&esp;&esp;手帕覆盖在慕荷的眼睛上,没有她的注视,慕书玉的表情不禁变得稍显复杂起来。
&esp;&esp;这命运……本不该由她来承担,如此担惊受怕,遭孙氏的压迫。
&esp;&esp;慕书玉轻声道:“现在左右无人,你可以和我说实话,或者,说说心里话也好。”
&esp;&esp;“明天开始,你和其余两位女子便会经常入宫学习礼仪了,每日酉时自宫里离开,教导你们的人是长公主殿下。”
&esp;&esp;“而我与长公主殿下的两个孩子还算交好,你是我妹妹,或许,我能帮你呢。”
&esp;&esp;伯府长房的女儿最好也不可前去和亲。
&esp;&esp;既然眼下慕荷明显不愿,这无疑是一个机会。
&esp;&esp;“兄长……”
&esp;&esp;慕书玉安静站立着,手一直按在帕子上,听慕荷细微哭诉的声音。
&esp;&esp;直到慕荷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慕书玉才道:“兄长明白了,这帕子一会儿你再浸湿一遍井水,敷一敷眼睛。”
&esp;&esp;“至于和亲之事,你尽管放心好了。”
&esp;&esp;“但切记,即便心中不愿,但与长公主学习礼仪之事也决不可敷衍,态度草率,搪塞于长公主殿下。”
&esp;&esp;“我晓得,兄长。”慕荷低低嗯了声。
&esp;&esp;慕书玉抽手离开,帕子留给了慕荷。
&esp;&esp;待慕书玉赶去翰林院当值,关笙、姜游他们早就来了。
&esp;&esp;“书玉,今天带什么好吃的了?”
&esp;&esp;“茶叶蛋,盐水花生。”慕书玉一边说一边提起篮子,问道:“要吃吗?还有我摊的饼,小咸菜,刚摘得黄瓜。”
&esp;&esp;关笙、姜游等人闻言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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