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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第1页）

三

离沈府倒是容易，就是穿过一道道厚重的红木雕花的大门，来到了沈府的门口，这时候阳光正好，洒在青瓦地上，落下一点点金光闪闪，阳光暖的很，一点也不燥热，倒想再贪图多一些热意，与时宜同样情景的更有蹲在墙角驱除一夜攒留寒气的乞丐们。

这一会天亮的正是时候，时宜昨日夜晚翻来覆去的想着今天的行程，甚至还半夜爬起来去寻翠儿在地上画的路线图在熟悉熟悉。就是回来时，见到案台上多了一块木片，上头写着看不大懂的话与：新生出玉，切勿张狂。

那字丑的很，比外头看门算账的老郑写的还有丑，时宜没有当回事，将其丢到桌底干干净净的碳火盆里头，便歇着去了。

还是同样的冷，心态却不一样了，时宜包裹着棉衣顺着翠儿给的路线走着，她本来不用同人类一般吃东西来填饱肚子，大概是有了意识便已经融入人间，所以不同其他妖怪一般嫌弃人间吃食，时宜点了一碗甜的豆腐脑，凉手抚摸在滚烫的碗边倒是舒服极了，她吃完了豆腐脑就拿着寻了好久的铜钱出来付了。

正走着，却是多了一些好奇与悲凉，人间总是人组成的，但每一个人都不是同沈府一般吃饱穿暖的，大部分同丫鬟，同乞丐，同那些无路可走的衣衫褴褛的人一般，时宜起先是疑惑他们的作为，然后很快就理解了，因为有气力发声的，都将平生遭遇编了曲唱了出来。

时宜想用法力将其改变一些命格，却是伤筋耗气，但她带了好些钱出来，一路都施过去，她逃避那些人感激的眼神，只是隐了身形，飘过了集市后，只能先往往霄青山去，等回来再给翠儿买鼻烟壶去。

山不高，远处可以看见山尖的红顶阁，时宜没见过那里，等走到那一处才发现这里与翠儿说的大不同，山路就有三条，每条通向的地方不一样，好不容易找到入山的地方时，后背的热意烘着贴身袄子热的很。

“这里难走极了，早晓得先问问别人怎么走的。”时宜从第二条路回来，走去了一家糖画摊子前面，那摊子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旁边吃糖，时宜道：“老伯伯，那山怎么进去？”

老伯揣着手，看了时宜，眼角纹路深刻，他道：“你买糖吗？”

时宜以为他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老伯用手点了点桌面，继续大声道：“你买糖吃吗？”

旁边吃糖的人看着时宜然后指了自己的糖。

时宜想着老伯眼睛澄澈是长寿的人，刚刚那人也像是说要我买了，说不定这样老伯就有反应了，她小声道：“我买一个画山顶的阁楼的。”

那老伯显然听见了，他站了起来，伸出手边在铜板上画糖边道：“你上山去？”

时宜好奇地瞧着糖的做法，想着这个老伯刚刚就是装没有听见她的话，她道：“想去山顶看看，您晓得山顶怎么去吗？”

“走右边那条，不过山里住了一位女人，你见她手背上有茶杯大的疤就远离她，你一个小姑娘见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不要与她搭话，不过这些天应该看不见她，她可是怕冷的，冬天就没有出来过，我和你说，听说她还杀过人，不过听说都是男人，也不晓得是怎么样的遇见她，偏要进山。”

时宜皱了皱眉头，她道：“我倒不敢去了，老伯这样的事情是什么时候有的？没有人管吗？”

“在三年前吧，这事情就我们这样的人晓得。”老伯收了糖，将糖取下，递给了时宜道：“不过我要你走的路就是安全的，那个女的给我们这样的人留的一条道。”

时宜想翠儿大概是不知道这事情，不过还是要去一会，反正自己是妖怪，怎么都可以活的。不过早听说晓得人会登山。

时宜不明白土匪是什么，但一定是不好的事情。她第一天出来见到便是与心里想的不同，见到的人也一样，也许对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时宜含着糖想着，那么什么东西是一样的，一成不变的？连她都会变的，那么一会呢？她用脚扫雪开石阶的学，一边上了山。

“想来爬山就是上石阶，弯弯曲曲的路都是寻平坦的上去吧。”时宜走着，青黑的石阶上映着从树叶见透过的光，星星点点的，这里山上安安静静的，听得见的不过是鸟叫与枯叶作响。

山不高，时宜爬去了半山腰后寻了一处地方往山下看去，一点绿与白雪中，透了一角屋顶，那院子大的很，房子就不晓得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谁住了，去看了几回依然关着门没有人出入。

大概是老伯说的那个女人了。时宜伸了伸懒腰，她平日睡的时间混乱多是天黑休息，天亮醒，补觉休息比吃饭，吸收天地灵气都要又用的。

今天到是起早了，同人一般，不停地打哈欠，她想着在集市看见的情景，纵然以为人人同沈府一般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了，时宜想着，为什么红尘世间里人与人的差距会如此大。

到了山顶时，才晓得那房里的古画上的画与诗是这样贴切，时宜心情好些，清晨清新带着冷冽的草木香涌入胸腔，时宜好兴致，在三层阁楼里头上上下下的，还寻了门口的古树说话去。

“这是好地方，我可要常来。”时宜拍手道，古树这会懒着，他冷清这些年好些时候没有说话了，时宜一来他倒有了精神，不过来的不是时候，他现在困倦，时宜说一句，他便应一句的，说道是叫翠儿的叫她来这里玩时，古树显然有了精神，不过也没有提起翠儿的事情。

时宜问到老伯提的山里住着的女人时，古树思索片刻，道：“听过山里孩儿说过一些，却总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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