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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第1页）

「你看得到那东西吗？」戴娜问，「不要告诉我，我拼命逃，擦破皮肤，结果根本没有东西追过来。」

我听到低沉的重击声，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热气。龙蜥再次发出咕哝声，又在下方的狭窄裂缝里喷了一道火。接着突然传来像指甲刮着石板的刺耳声音，龙蜥用爪子疯狂地抓着峭壁底部。

戴娜白了我一眼，「还说它无害。」

「它不是要追我们。」我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还没来这里以前，它就在挖那峭壁了。」

戴娜坐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某种瞭望台。」我说，「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山谷。」

「这里显然是瞭望台。」她叹气，「我问的是整片地方。」

我打开靠着峭壁的木箱，里面有一张粗毛毯、一个皮制储水袋、一些肉干、十二支尖锐的弩箭。

「我也不知道。」我坦承。「或许那家伙在逃亡吧。」

下方噪音停了，戴娜和我窥探下面的山谷。最后龙蜥终于离开峭壁，缓缓走开，庞大的身躯在地面挖出不规则的沟槽。

「它的动作没有昨晚快。」我说，「或许它病了。」

「或许是因为辛苦追杀我们一天，它已经累了。」她抬头看我，「坐下来吧，你让我感到紧张，我们暂时哪儿也去不了。」

我坐下来，我们看着龙蜥迈着沉重缓慢的步伐，往山谷中央走，攀向三十尺高的大树，轻而易举地把树推倒。

接着它开始吃树，从树叶开始吃起，然后嘎吱嘎吱地咬着和我手腕一样粗的枝干，就像羊吃草一样轻松。它把细枝都吃光后，我以为它会停下来，但是它的扁平大嘴开始啃起树干的一端，扭着粗大的脖子，树干就这样碎裂了，分解成比较好入口的木块，方便它狼吞虎咽。

戴娜和我也趁此机会吃起了午餐，我们只吃了一点面包、腊肠和剩下的红萝卜。我不太敢吃木箱里的食物，毕竟住这里的家伙很可能是疯子。

「我还是很讶异，这附近的人都没见过它。」戴娜说。

「有些人可能瞥见过。」我说，「猪农说大家都知道林里有危险的东西，他们可能以为是恶魔之类的。」

戴娜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打趣的笑容，「没想到来镇上找祁德林人的人竟然会这么说。」

「那不一样。」我激动地反驳，「我可没有到处讲妖精的故事，摸着铁。我是来这里了解真相，以便取得比谣传更可靠的讯息。」

「我不是故意要激你的。」戴娜说，有点吓到了，她又往下方看，「那真的是满不可思议的生物。」

「我从书中看到时，其实不太相信它会喷火。」我坦言，「我觉得那太离奇了。」

「你觉得喷火比大如马车的蜥蜴还要离奇？」

「你说的只是尺寸大小的问题，但是喷火不是自然现象，毕竟他的火要从哪来？他体内显然没有火。」

「你读的书里没有解释吗？」戴娜问。

「作者做了一些臆测，但是他也只能臆测，无法抓一只来解剖。」

「可以理解。」戴娜说，她看着龙蜥轻易地推倒另一棵树，又开始吃了起来。「什么样的网或笼子可以抓得住它？」

「这方面作者倒是提出一些有趣的论点。」我说，「你知道牛粪散发的气体可以燃烧吗？」

戴娜转头看我，笑着问：「我不知道，真的吗？」

我笑着点头，「农家小孩会在新鲜的牛粪上点火，看着它燃烧。所以农夫才需要小心储存牛粪，不然那气体累积多了会爆炸。」

「我是城里小孩。」她笑着说，「我们不玩那种游戏。」

「那你就错过一些好玩的事了。」我说，「作者认为，龙蜥是把气体存放在某种囊状体中，真正的问题在于它是如何点燃那气体的。作者提出一种巧妙的说法，他认为龙蜥是使用砷。这在化学上是合理的，砷和煤气接触时会爆炸，沼泽会冒火就是这个原因。不过，我觉得那说法有点不合理，如果它体内真有那么多砷，它应该会中毒而死。」

「嗯……」戴娜说，依旧看着下面的龙蜥。

「但是如果你仔细去想，要点燃气体，只需要一点火花。」我说，「很多动物都有足够的电流可以产生火花，例如电鳗就能产生足以杀死人的电流，它们才三尺长而已。」我指着龙蜥，「那么大的生物一定有办法产生火花。」

我原本希望戴娜会因为我的巧妙解说而对我另眼相看，但是她似乎只注意到下面的景象。

「你其实没在听我讲对吧？」

「我没有仔细听。」她说，转向我，露出微笑，「我觉得满合理的，它吃木头，木头会燃烧，所以他为什么不能喷火？」

我在思考怎么回应时，她指向山谷，「你看那里的树，你会不会觉得那里看起来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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