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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做恶者恶贯满盈 吃苦人苦去甘来（第1页）

李记正在专心致志地洗涮着碗筷，猛地听到身后有人摔倒的声音，转回头一看，才发现有一个头发花白，又瘦，个子不高的老头，正摔在洗涮水漾着的地方，四仰八叉地睡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李记见状吓慌了，急忙站起来，一边把有水的手，往身上擦了又擦，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大爷——大爷——”

李记冲上去，伸手就去拉起躺在地上的老人，结果那老人似一摊烂泥，拉起来又躺下去了，老人那干瘪的嘴角边，还流着几丝血丝……

此时有几个过路的人围上来，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不行了，抱不起来了！摔昏了……”

“摔伤了，快联系老人家里人，送医院……”但是，只听到有人说，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助李记，扶起老人来。

当李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们时，他们都会很快地把目光有意避开，假装什么也没有望见的样子，又把目光望向别处……

李记没有办法，只得又把老人，轻轻地放回到地上，急忙去叫来老板娘。

老板娘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老人，随手把手中吃剩的香蕉皮扔在老人身边，还用脚踩了几下，才对李记狠狠地说道：“没事，洗你的碗去！别给我无事找事！”接着还狠狠地瞪了李记一眼！

李记见到胖老板娘的这副凶相，又只得默默地蹲下，继续洗起碗来……

旁边围观的人，越围越多，此时的老板娘对着围观的人，不耐烦地大声嚷道：“没事没事，走开走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什么稀奇好看的？不就是一个老人走路，不小心踩着香蕉皮，摔倒了吗！”

围观的人群中，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有的默默走开了，有的还在继续不动，想多看一会稀洋景。

“哎！到是有谁认识这个老人？有认识这个老头的家里人的，站出来说一声？”胖老板娘又冲人群大声喊道。

老板娘连喊了几遍，都没有人理她，最后才有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女人，才磨磨蹭蹭地站出来，支支吾吾地说到：“这好像是我们村东头的姓李的老人，哎！对了，我还有他儿子的电话！”

女人说着，急忙从裤子兜里掏出手机，翻找起来……

“你认识老头的儿子，还磨叽什么呀？赶快找出电话号码来打啥！”于是胖老板娘分开面前的人，快速地来到那女人跟前，一边说着，还劈手夺过女人的手机，动手就飞快地翻起联系人名单来，女人在一边看着胖老板翻找老人儿子的手机号码，一边在旁边认真地辨认着号码，当翻到一个名字叫“李贵”的联系人时，就指定了他就是老人的儿子！

老板娘二话不多说，就立马点开号码，飞快地拨了出去，一阵“嘟嘟嘟”的声响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喂！你是哪个呀？有事吗？”

“我是街上开食馆的老板娘，看见你老子在街上，踩了香蕉皮，摔倒了，快来带他上医院去！”老板娘冲电话里的那个男子，大声吼道。

“什么呀！我爹在街上摔倒？在哪里呀？好好好，我马上就来？”对方又着急，又忙慌地说道，接着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见有一对年轻夫妇，慌慌张张地朝这里赶来，见到地上躺着的老人，男子就心疼极了，急忙把老人从地上抱起来，男子立刻把老人背到身上，此时老板娘还特意用嘴噜了噜地上那张香蕉皮，给来的女人看。年轻夫妇带上昏迷中的老人，二话也没说，就向医院方向，急急匆匆地跑去了……

此时的胖老板娘，冲着远去了的夫妇背影，嘴角边露出来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见老人被背走了，围观的人才慢慢地散去，人群中还传出来了一声叹息：“哎！太老实了！”一阵风吹来，这句话还未来得及传到人们的耳朵里，就随风被吹走了。

最后，胖老板还对着李记，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阵冰冷，很快就从李记的头顶，透到了脚底！

李记在食馆里打工，胖老板娘总是让她不停的洗碗洗菜，以前那双白如葱白，浑溜圆润的手，由于长时间的与冷水，油水，洗涤剂水打交道，已经变得又胀又肿，十拫手指头已经变了形了，粗糙极了。一到天阴下雨，或是天寒地冻的冬天，双手就会有种无名的胀痛感……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不服输的自己，一再告诫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才咬牙熬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还有每天深夜四点就起床，升火搅凉粉，打油茶，有时还给客人端茶端菜，扫地抹桌子地干活，也很辛苦，早已弄得全身不停地酸痛不止了。

自己的工作，一天总让老板娘安排得满满的！有时上个厕所，还得跑着去，又跑着回来！还有食馆如果有小工请了假，那小工的工作就会让她顶替下来。

有一天，店里的一个专门负责切肉剁肉的师傅请了假，老板娘就对李记说：“喂，李记，明天切肉师傅请了假，你顶上！明天白天有客人订了好几桌饭，你明天必须在凌晨四点钟起床，抓紧时间，紧忙点切肉，不然就会影响到白天的事，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李记头一天晚上，睡在床上，还总担心睡过了头，尽管已经设了闹钟，但心里还是不踏实，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地起床去看闹钟，一夜总共没睡着了多少时间。

深夜凌晨四点，闹钟一响，李记就急急忙忙起得床来，上了个厕所，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连忙去到操作间，拿起那从来没有，用过几次的菜刀，一会儿切肉片，一会儿砍排骨……

正在李记拼命地，站在磳板旁边，奋力举刀砍着排骨时，一个黑影几步就窜进操作间，蹑手蹑脚来到李记身后，只见那黑影，轻手轻脚来到李记身后，上上下下地盯着李记的背身看了一会儿，同时还张开鼻吼深闻了一会儿，从李记身上发出的那种特有的女人香味后，陶醉了一会儿，最后才举起双手，就想从身后抱住李记……

李记立刻感到自己身后，有一个人影走来，说时快，那时快，就飞快地转过身来，把后背紧紧靠在案边，举起菜刀就对着那黑影，黑影一下子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黑影眼看不能得手，又嬉皮笑脸地哄道：“美人，馋死哥哥我呢！凭你这姿色，何必来干这种苦活，只要你跟了我，我带你上县城享福去，住宾馆，吃山珍海味，戴金银珠宝……”说着，就想向李记扑上去。

李记见状，后退了几步，仍然把那把又锋利又锃亮的菜刀举在胸前，对向黑影。才厉声喝道：“滚，再不滚，我就叫人呢！”黑影见无机可乘，犹豫了一下，转身就又消失在夜色中去了。

临走时，还狠狠地丢下一句：“贱货，等着瞧！”李记见黑影逃走了，一下子，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下来。

菜刀“叮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李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蒙着脸，便“嘤嘤嘤”地小声哭了起来……这哭声，在夜色中，仿佛是一阵风的抽泣声，雨的哭声，传得很远很远……

天亮了，胖老板娘游荡到操作间，只见李记脸红红的，脸泡子肿肿的，正情绪极差地剁着最后一块排骨，就狠狠地教训道：“想号丧，回家去号，我养不起闲人，快干活！”李记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地，仍然机械地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又过了几天，从林场里下来了很多的人，有开大卡车拉木料的司机，有从中浑水摸鱼捞利的，木料买卖中间人，还有整天呆在山上砍木料，运木料的工人……

总之那天就是人多，杂七杂八的人。他们一下山，来到集市上，仿佛就是一群久困在山里的野兽，一下子就膨胀了购买欲望，见什么买什么，买吃点，买穿的，买用的……全条街上，几乎形成了，一下子就要把市场上所有的货物，一抢而空的势头，所以所有的小摊小贩，卖得盆满钵满。

食馆里的客人，客多为患，这茬子人还没吃好饭离开饭桌，那茬子客人又挤上来了……

把李记她们这些小工，忙来忙去，几乎忙到了脚朝天，头朝下的地步，似乎有了一种脚再也踩不到地的感觉了，还顾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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