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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两种职业（第1页）

宽阔的空地上，瓦拉几亚的“长者”大人正和王子殿下四目相对。

撤到一旁的骑士们则个个杵着身子，津津有味地注视着两人——往日里，将“长者”大人的智慧视作“无价之宝”的骑士们为了“避嫌”会主动走到听不见话语的地方，今天还是他们首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授课，很是新颖。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那么做，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与这节课相关的知识实在太过基础了，就算队伍中某些大字不会写的“粗人”，对那些知识亦早已了熟于心。若不是这般，他们也没资格待在大名鼎鼎的“血骑士团”内了。

“少爷，在真正教导前，我必须要先告知您一些事情。首先，接下来要传授给您的是我国的立国之本，就算少爷您学会了，未曾得到老爷应允，不能肆意传授他人。”说到这里，拉什的神情十分严肃，凯伊姆连忙点头回应。

“您记住就好。”拉什笑了笑，继续说道：“少爷憧憬的‘超自然力量’，便是我们常说的‘力量之源’，这种力量在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称谓。像是“斗力”、“气力”、“灵力”等，而我们更习惯称之为“魔力”。”

““魔力”？使用‘魔法’时会消耗的那个‘魔力’吗？”“是的，少爷。“魔力”的本质暂且不提，世人通常把能使用这种力量的存在统称为“魔力掌控者”，这个群体则又被分为两类，即所谓的“骑士”和“法师”。”

““骑士”和“法师”，马萨卡？！”凯伊姆似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便将心里话脱口而出：“您和拉维拉老师？”“就如少爷猜测的一样，遵从老爷的指示，负责教导您的本人与拉维拉女士，便各自代表了其中一类。”

闻言，凯伊姆却有些懵了。他倒不是对拉什身为“魔力掌控者”一员的事实产生质疑。只是，那个他印象中整日不着边际、邋里邋遢、只会捣鼓些功效乱七八糟的药剂、不干正事的拉维拉老师，居然是位货真价实的法爷？！

凯伊姆总觉得，自从得知“梅林”的存在后就对“法师”这种前世故事里的幻想产物诞生向往之情的自己，脑中刚刚貌似有什么美好的东西破灭了。“没关系的，凯伊姆，你要相信自己，“法师”绝不可能全是那副模样！”

“少爷，您还需知晓的是，虽然我们将“血骑士团”的所有成员全部称作‘骑士’，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为“骑士”。”虽然拉什这里说的有些绕口，但凯伊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骑士”和“骑士”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前者，是保卫国家的普通人，是对他们的尊称；后者，却是“魔力掌控者”中的一类，为切切实实的超凡者。

“那，这两种‘职业（凯伊姆认为这样更容易理解）’，哪一种更强啊？”“凯伊姆殿下，现实并非是孩童的游戏。”老人的语气中不禁带上了训斥的意味，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拉什才会不用“少爷”这种略显亲密的尊称。

“是我轻率了，老师。”“我明白少爷的意思，不过，您的身份尊贵，日后，可能一句话就能决定许多人的生死。请别忘了在下教导您的，开口前要注意发言是否不妥。”“好的，老师。”“而这个问题本身，毫无意义。”

拉什顿了顿，继续说道：“每个人的能力、擅长的领域都不尽相同。兴许，一位“骑士”可以在出其不意之下给予某位“法师”致命一击；可换做正面战场，就会被对方的魔法轻而易举地击溃。又或者，结果会截然相反。”

“原来如此，不单单是‘职业’，也要看人的吗？”凯伊姆略有所思。“不过，据我所知，如果是那些在‘魔道之路’上走了很远的“师”的话，单单一人便能消灭整支军团，这是“骑士”很难做到的。”拉什补充道。

“前提就是必须要有足够的天赋吗？”听见凯伊姆的喃喃自语，“长者”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少爷，您果然没有忽视我话语中的关键点。没错，那种“师”，就算找遍全世界，都罕见无比——至少，在我有限的人生里，也仅仅接触过“卡美洛”的“贤者”一人而已。至于拉维拉女士，她在“法师”中亦属于稍显另类的那种。”

“拉维拉老师是‘另类’？”“关于她的事情，少爷还是以后问女士自身为好。我这里，不便多言。”拉什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法师”这条路和吾等“骑士”不一样，尤其看重资质，资质不堪的话，想入门都难。”

“资质吗？”“少爷不需担心，听说，拉维拉女士首次与您见面的时候便测试过了，不然，作为吾等“瓦拉几亚”唯一的“法师”，那位女士也不会轻易答应老爷、成为您的老师。”“唯一的？这是为什么？”凯伊姆问道。

根据拉什刚才的话语，任谁都能看出“法师”这个“职业”的前景不错，弗拉德三世在君主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个短视之辈。虽然凯伊姆不晓得培养名“法师”需要多少成本，但搏一搏或许就能鸟枪换导弹呢。

“就如您所知，即便老爷从建国之后就努力了很久，替我国招揽了不少有能的人才，可由于……”老人话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嗯……某些原因，最终，“法师”群体内，仅有拉维拉女士来到了“瓦拉几亚”。”

“是因为“穿刺公”这个恶名的影响吗？”凯伊姆心想，尽管他的养父弗拉德三世在国内有着极高的声望，但由于过去对奥加曼人施展的“穿刺之刑”造成的恶名，人们为此感到畏惧不敢投靠“瓦拉几亚”也是在所难免的。

“和“法师”相关的知识，只有拉维拉女士可以教导您。但无论哪条路，想要入门，成为“魔力掌控者”是必须的。接下来，我就向您讲述“魔力”的来源和本质……”拉什稍稍回忆了一下，开始叙说一个很是漫长的故事。

与吟游诗人们所唱诵的一般，几乎所有故事都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的。据传，很久很久以前，具体有多久呢？久到所有生命还未曾出现在这个大地之前，这个世界曾发生过一场天变地异的巨大变动，史称“大变化”。

“大变化”从根源上改变了这个世界，并且致使“她”诞生出了一种奇异的能量，那就是“魔力”。在“大变化”后，无论泥土、还是大气，各个角落都被“魔力”给填满了，浓郁的“魔力”甚至渐渐浸染到了世界的核心。

不知过了多少年，又一次变化产生了。与“大变化”造成的巨大影响不同，这次的变化显得十分平静。变化后的世界，成功孕育出了“她”的孩子——那，便是如今所有生命的祖先。其中，也包括了“人类”的先祖，猿人。

故事才说到一半，凯伊姆就险些绷不住了。他的心里有着大堆问题需要解答。比如，当时既然没有生命，这个时代又不是现代社会，科学不发达。在人们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知道那么早发生的事情的？

还有，故事里直接讲述“猿人”是“人类”的先祖，难道说这个世界生命的最早型态就是成熟的个体？不存在前世的“从无机物转化为生物分子，再进化为细胞，最终演变成原始生命”的过程？又或是整个故事都是虚构的？

不过，即便有诸多问题压在心头，他却没有打断拉什的意思，暂时将问题放到了一边。

“我们的先祖没有强大的力量，单独的个体应付不了那些因“魔力”的浸染掌握了各种能力的兽类，为了生存下去，只能聚集在一起，于是，最早的部落就诞生了。在这段时期，先祖们开始祭拜诸神。”“？”“少爷，您也发现了吧。在这个故事里，诸神是突然出现的。这是因为，故事流传至今，也没有人清楚，诸神是何时诞生的。”

拉什苦笑道：“有些学者说，诸神早在“大变化”前就已经存在；也有人说，诸神其实才是世界最先产下的孩子，其它生命的祖先都要排在后面；还有人说，各种生物都是诸神创造的，世界本身也一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学者们达成共识的只有一点，那便是诸神真正与‘人类’先祖的接触绝对是在第二次变化之后，因为，各地流传下来的神话中对此都有着详细的描写。”在这个世界，神话差不多也能当成史书来看了，具备极高的说服力。

“不过，诸神的传说并非我们今日需要了解的重点。先祖们通过祭拜诸神，获得了诸神的庇护。同时，神祇不再拘束一地，开始于世间行走，“神代”就此到来。而先祖在和诸神的相处下，终于认知到了“魔力”的存在。”

“后来，某些存在通过深刻研究，以诸神施展“神迹”的“神术”为基础，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总算创造出了效果劣化的通用版本——即运用术式、咒语、手势等驱动“魔力”展现奇迹的“魔法”。“法师”，诞生了。”

“可是，想要成为“法师”，必要具备魔法资质。没有资质之人，即便努力一辈子，也只能使出最简单的点火魔法。何况，由于魔法的博大精深，培养一名法师耗费的物资过多，时间也太长了，先祖们迫切需要另一条路。”

“很快，另一种“魔力掌控者”出现了。他们利用“魔力”锻炼身体，成功打造出了远超常人、甚至堪比半神的，那些人就是现今‘“骑士”之道’的开辟者。由于入门远比“法师”简单，于是，那些人的数量迅速超越了“法师”，成为了人类最主要的力量。而由于各自的锻炼方法不同，开辟者们遂渐渐化作了不同的流派。”

“接下来我要传授的，就是由大公的祖父——一世大人在某次冒险中意外获取、从过去流传到现在，独属于吾等“瓦拉几亚”的《骑士锻炼法》。基础篇章为“血骑士团”每位骑士都得学习的知识，如果是少爷您的话……”

“老师？”“少爷，我不知道您吃不吃得了那个苦。”“老爷子也曾是老师的弟子吧。”“是。”“那就没问题了，我能办到。”“那么，请先绕着森林跑五圈吧。”“？！”此时，凯伊姆忽然觉得，自己貌似把话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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