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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视线牢牢摄住她的脸（第1页）

程岁当晚吃了两大碗饭，干劲满满。沈慈安却没什么胃口，只一个劲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还说她最近瘦了。程岁笑了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看着坐在左侧的奶奶，感觉心里有热流涌动。沈慈安给她盛了碗汤递过去：“岁岁啊，奶奶要活很久，你要陪着奶奶。”

程岁当即点头，她当然会陪着奶奶。沈慈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心疼与宠溺，不停口地说：“好……好。”

翌日，程岁收拾好行李，和奶奶坐高铁回到海港市。这次的她在医院旁边租了个房子，顶层六楼，还有一个大天台，视野很好。把新家收拾好，把奶奶送去旁边的医院后，她再次联系之前的队长，说还想送外卖。R国那边也把奖杯寄国际快递邮过来，奖金直接打到SN实验室这些人的卡上。看着多出来的那笔钱，再加上原来的，够了一半，还差五十万。程岁没气馁，她咬咬牙，戴上头盔，拧着电动车的油门走了。钱就是要人挣的，只要肯努力，不能自怨自艾。程岁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充满力量去送外卖。现在实验室的工作没了，她可以从早送到晚。晚上十点，程岁将手中的奶茶送到指定包厢后，刚退出来，就看到了几米之外的陆厌。陆厌没坐轮椅，而是站着。他穿着质地很好的黑衬西裤，腿看不出来好没好，不过应该还没完全康复，他的肩头搭着件西装外套，目光沉沉看过来。程岁想离开，就必须经过他身边。但走廊不宽敞，即便足够两个人并排走过，可陆厌光是站在那里，程岁就感觉心有些慌。陆厌没动，额发有少许凌乱，脸上带着些酒意，应该是和朋友来这边聚餐喝酒。程岁最先收回目光，她想起了奶奶对她的告诫，还有自己给他寄的那个快递。她不动声色吸口气，佯装不认识，目视前方，不和他对上视线，稳稳往前走。就在她要和他擦肩而过时，手腕被男人牢牢攥住。他掌心的温度，有些烫。程岁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每蹦一下，都很紧张。陆厌把她推到了墙角，低头，垂下眼皮，视线牢牢摄住她的脸。来来回回地看。“回来了？”

他出声问，音色低沉，语速缓慢，像是陷在一场梦里，不敢大声叫嚣，怕醒来是一场空。程岁没回应，只伸手用力将他推开，把他当做素昧平生，却喝醉闹事的普通男人，不搭理，不纠缠，不争执，获得自由后迅速离开。陆厌被推了个踉跄，他的右腿还没好，此刻有些刺痛。他偏头，视线落在近乎逃跑的女人背影上。回来了。陆厌在心底把这个答案敲定，唇角勾起弧度，低笑一声，有些狼狈。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包厢门被推开，柳蓉露面，一脸严肃道：“你在做什么？快点进来。”

今天是柳蓉的生日，陆厌以前年年都会给她准备礼物，从幼时没钱起，他会自己做手工贺卡给她，她会很高兴接下，抱着他说最喜欢他，后来他长大有钱了，给她买的礼物，无论多么珍贵，都会被扔掉。陆厌今天本和纪朗在MISS酒吧喝酒，喝到一半，柳蓉的电话打来，让他来陪她过生日。所以，他来了。走进包厢，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是精心打扮的张允柠。自从那起货车事件发生，这还是他们三个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陆厌始终都很淡漠，他随手将衣服扔在沙发上，坐着就开始用餐。不去听柳蓉和张允柠的对话。张允柠精心准备了份礼物，耗费了很多钱和人情，才将南非新开采出的一颗宝石送到柳蓉面前。宝石的确很漂亮，可柳蓉从来不爱那些奢靡的物品，但还是佯装爱不释手接下了。陆厌专心吃眼前的牛排，耳边是她们故作亲昵的谈话。这让他吃得越发无滋无味。他感觉自己周遭的生活，还真是假透了。“小柠的礼物我真是太喜欢了，我们来喝一杯吧，谢谢你。”

“柳姨喜欢就好。”

张允柠笑着回应。柳蓉的目光犀利看向陆厌，针对出声：“礼物没送，连敬酒的礼貌都没了吗？”

陆厌撩起眼皮，放下餐叉，端起一旁的酒杯，和她们碰了杯。杯里的红酒不多，一口的量。陆厌喝下后，继续吃他的牛排。可没吃两口，动作倏地一顿。他掀起眼皮，直直看向对面的柳蓉。柳蓉穿着一袭紫色暗纹旗袍，端着优雅姿态，神色却十分冰冷。陆厌见此，轻笑一声，他放下刀叉，刻意没收力，任由其碰到餐盘发出清脆声响。张允柠敏锐发现气氛不对劲，咀嚼的动作放慢。陆厌‘啪’一下掀开打火机的盖子，点了一支烟，吸一口后，冷静几分，似笑非笑问：“鸿门宴？”

柳蓉抿了一口红酒后才出声：“你和小柠新婚在即，理应培养培养感情，既然你一直不同意，我当然要用些法子。”

张允柠也不再吃了，她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嘴，心里很是紧张。她知道柳蓉要做什么，也知道柳蓉派人在酒里下了什么。陆厌吸了口烟，眼里无温笑了声，伸手往酒杯里弹了弹烟灰。柳蓉起身，拿着包包往外走时，又道：“里面有间休息室，你们好好培养感情，我希望你不要让陆家绝后。如果你哥哥陆耀还活着，我根本不会掺和这种事，但如今他死了，你自己做的孽，就要把债还清。”

说完，她推门离开。陆厌继续慢条斯理吸烟，始终坐在原位，看不出愿不愿意。张允柠有些紧张，却还是主动站起来，试探走过去。她今天穿得很漂亮，还化了精致的妆容，没有哪个男人不会为她动心。张允柠的手慢慢往陆厌的肩上落，轻声说：“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可我们毕竟就要结婚，我们无论外貌还是家世都十分匹配，所以，你别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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