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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夕阳像灌满铅丸火药的土炮炮弹,沉重得一路坠落下去,很快便咬住了山尖上的松林。田里有人烧草木灰,闽西农民的耕田方式与江西、湖南相仿,冬天农闲人不闲,要搂些枯草败叶堆积在田间地头,用暗火慢慢地闷烧,外面用泥土封住,烧成后就是上好的肥料草木灰,来年春天撒进大田就行。一处处的袅袅青烟,把天空夕阳落日都遮盖了,天空中灰蒙蒙的,空气中有种草木焚烧后的呛人气味。田里除了劳作不肯早归的村民外,还有背着枪、穿着灰布军服的红军官兵进出新泉村,不时还有一匹疾驰的战马飞奔入村。老兵丁泗流一看就知道,这里现在成了红四军总前委机关的中枢神经了。
吸了两支烟,看看天色快黑透了,丁泗流才起身朝村里走去。
找到手枪连驻地并不难,要见到王初恩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拦住丁泗流的哨兵他不认得,看样子又不像是刚参军的新兵,说话办事都很老练,非要丁泗流说出找手枪连长官有什么事,还让他出示身份证件。难道手枪连又从其他连队补充了老兵?唔,很有可能,要不怎么奉调担任毛委员的贴身警卫呢?找王初恩到底有什么事,丁泗流自己都还没想清楚,他怎么能对一个当兵的说清楚呢?这他妈还是他带过的手枪连呢,连他这老长官都不认识了,还真以为成了皇上的禁卫军不成?他正想发火,恰好手枪连二排长过来,认出丁连副,训了哨兵几句,客气地引他去见王初恩。
王初恩的手枪连连部在一幢朝南的小楼上,穿过一段长长的、踩上去吱嘎作响的楼板,来到门前。二排长喊声“报告”,里面传出王初恩的声音。那声音在丁泗流听来,已经十分陌生了。
王初恩见到丁泗流大吃一惊,他把油灯朝前挪了挪,以证实自己没看错。“老丁?你……这么晚了跑来,有什么急事?”
“你说对了,到底都是井冈山上下来的,又是搭过伙的。没急事,我哪会来找你老王?”丁泗流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生怕墙壁上生出几只耳朵。土墙上没有耳朵,只有他那颗大脑袋的影子晃来晃去。“老王,我听说手枪连现在你一个人双肩扛了?上头没再给你派连长吧?”见王初恩点点头,他又说,“这样好,这样好啊!一个人兼着连长和党代表,没人跟你唱对台戏,爹也是你娘也是你,你一个人说了算,手枪连要早这样,哪能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王初恩越听越不顺耳,丁泗流大概忘了,他在手枪连那阵,已经被撤成了连副,连长是人家连顺舟,听他那口气,好像他当初当了手枪连半个家似的。“怎么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呢?手枪连有党支部,重大事情由支部说了算。你大老远跑回来,该不会是声讨我在手枪连搞‘家长制’的吧?”
丁泗流这回老实了,他把手摆得像夏天的蒲扇。“我哪敢呀,老王,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好不好?”
“回到一纵队老家,还好吧?”王初恩缓和了口气。
“好个狗屁!”王初恩简直向他伤口上洒了一把盐,又使劲地揉了一把,丁泗流愤恨地吼起来,“又把老子撤了一级,现在成了正排职,放在一个军需官手下管征用夫子什么的,你说那活哪是我老丁干的?两年前南昌暴动失败,路过闽西地面时我好歹就是排长了,提着脑袋革命,革了两年多,走广东、上井冈,九死一生,吃足了革命的苦头,再转回闽西这鬼地方,老子还是个小排长!就算留在许克祥手下,老子现在至少也是营长了……”
二十二 风满楼(2)
“哦,老丁,我明白了,你是在一纵队闷得慌,回手枪连找我发牢骚来了?”王初恩棱角分明的脸盘上露出少有的嘲讽笑意,“革命都是自觉自愿,没有谁强迫你革命,你要留在许克祥那,咱们兄弟也不会结识一场,说不定,还在战场上刀枪相见呢。”
“不不,你别误会,老王,我哪能大老远跑你这骂大街呢?我有正经事,这不是你问我在一纵队的情况嘛,捎带着说说,算是开场白吧。”
“那你找我干什么?给你打张证明,做个鉴定?证明你在手枪连的表现?”
“那倒也用不着,等人家同意我老丁入党时再说吧。实话跟你说,兄弟在一纵队日子不好过啊,老王你得帮我。”
“一纵队是你老家了,林司令员对你知根知底,从调来四纵队,你就整天闹着要回一纵队,真的回去了,怎么会日子不好过呢?”
“唉,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从手枪连一回去,军政治部就通知一纵队要处理我,撤了职不说,这些日子上面还派人去调查我……”
“谁去调查你了?”
“谁?罗荣桓呗!他成天在一纵队的各连队转,找当兵的开座谈会,听说是老毛要写一份什么材料,委派他去基层连队搞调查,弄来的情况都汇报给老毛,供他写文章用,你说,老毛是不是要把我老丁写进文章里去了?”
“你别‘老毛’、‘老毛’的,‘老毛’是你叫的?”王初恩狠狠瞪了丁泗流一眼。他的连部距毛委员住处很近,现在,倒是他怕墙壁上生出几只耳朵。
“罗荣桓这两天盯上我了,找了我好几回,一直盘问我在手枪连的事,看样子,他知道了肖文生和黄松的事……”
王初恩明白了。看来,毛委员和黄松同池之浴那晚的谈话,还是有了结果。那晚,毛委员同黄松谈的时间并不很长。黄松走后,毛委员有些生气,整个晚上都闷闷不乐。后来,专门叫来王初恩,了解黄松过去在手枪连的情况。从毛委员的片言只语中,王初恩听出来了,黄松似乎在和毛委员的谈话中有所顾虑,并没有把连副丁泗流以及连长连顺舟的所有情况和盘托出。或许,他还担心什么?还是真的不愿意旧事重提?王初恩甚至还有些隐隐的不安,他不知道黄松在毛委员面前会如何说到他这个连党代表。当初他也是有责任的,至少没能和连顺舟一起,阻止丁泗流胡来。如果他能早些发挥党支部的作用,谅他丁泗流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老王,你离着老毛近,成了禁卫军军官了,你说,老毛一回到红四军,是不是又要有一次大的闹腾了?”
尽管丁泗流压低了嗓音,王初恩还是一劲皱眉。
“什么叫‘闹腾’啊!老丁,你在手枪连害得人还少哇?别再害了我行不行?我看你没事还是快些回去吧,再晚路不好走。”
“咦,赶我走呀?好歹我也在手枪连呆过大半年,不讲一点感情?你给我透个话,老毛这回动静大了,不会是为了他自己写篇文章吧?红四军是不是又要开大会、搞整训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初恩不松口,心里却不由不佩服丁泗流,这家伙一副狗鼻子,什么都闻得出来。其实,从毛委员回到红四军,王初恩就知道,四军党内一定会开一次像样的大会,因为6月龙岩城内那次第七次党代会,还有后来开过的第八次党代会,都实在开得太不像样子了。
“唉,不怕红四军冲锋陷阵,就怕红四军开会讨论。”丁泗流愁眉苦脸,“难怪罗荣桓老是逮住我不放,调查起来没完没了。你说,红四军再开会,就算老毛不追究我,林司令那儿饶得了我?” 。。
二十二 风满楼(3)
“你来找我,就为这事?”
“这事还小啊?老毛一回到红四军,就带头反对军阀残余,废除肉刑和打骂士兵这一套,红四军真要‘开会讨论’,还不得拿我开刀?再说那个肖文生还不知死活,弄不好,投敌叛变也说不定呢。”
王初恩想了想,摇摇头说:“这事我帮不上你的忙,不过,倒有两个人能帮你。”
“哪两个?”丁泗流的瞳子灯芯似的跳了跳。
“连顺舟和黄松。”
丁泗流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半截。
“这俩家伙,没一盏省油的灯。不瞒你说,我下午先去找了连顺舟,这家伙现在倒闲,在四纵队挂了个闲职,屁股后头没有兵,少了几十号眼睛和心眼……不过,那家伙本来也不是个带兵的人,他懂什么带兵呀?成天读死书,书读得再多,也没看到什么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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