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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离开你的时候,我忘了把夜间发生的事告诉你了。我一边逃跑一边回过头去,看见你将那块大石头猛地踢下悬崖,空谷里发出“轰隆”巨响。
每天过了午夜,房间里就开始喧嚣,各种奇特的声音在讲话,忽高忽低,如波浪起伏。一个影子在屋当中使劲挥动双手,似乎想制止什么。它总是在那同一时刻开始咆哮,那是一种含糊的威胁,大约要持续到三更天,它的声音反而使房间变得寂静,空气慢慢地稀薄,这时若打开灯,就能看到窒息而死的蜉蝣纷纷坠地。它们的翅膀在痉挛中变成粉红色,沙沙地发出响声。我把它假设成一只黑色的山猫,有豹子一般大,双眼是瞎的,性情凶猛狂躁。在海边的时候,我向你暗示过这只猫。你微微一笑,对着空中说:“每种东西都有存在的理由吧。”鸡一叫它就离开,而我马上觉出枕头的沉实,于是发怒地坐起身来,用力拍打,那就像一连串的爆破声。那些蜉蝣啊。有的时候它离去得早一些,那时我便被遗留在某一片灰白的高地上。岩石很冷,天很低,地上有一个一个黑色的圆洞。当我用脚尖去试探的时候,才发觉那并不是什么洞,只不过是一些阴影,什么东西的阴影呢?我左右环顾,根本看不见投下这影子的东西,四周只有凸出地面的岩石,而岩石绝不会有圆的影子。“哦喂……0!0!0……”我在高地上大声喊你的名字,流着冷汗。我这样喊的时候,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想法。奇怪的是这并不使我有实在感,我仍然是空泛而破碎的。假如我不喊,情形就更可怕:黑色的圆洞不断地分裂,越来越多,整个高地变成蜂窝状,连我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我明知那洞为影子,仍然不敢随意乱踩,因为这种影子不同一般,它是无物的影子,也说不定就是陷阱。我只得不停地喊你。这样,我的喉咙每天早上都是哑的,于是白天整天不说话,我必须保护我的喉咙,防止它在夜间突然出血。这种事已发生过两次了。情形是凄惨的,大口的鲜血突然喷涌出来,浑身弄得血迹斑斑,记忆想要索回,但身体始终被遗留在冰冷的高地上,抬起头来,星子也变得昏红。“0,0,0……”我只能无声地低语,等待那解救我的鸡叫。我于昏晕中每每不知鸡叫起于何时。
我并不讨厌它,可以说我每夜都在暗暗地盼望它,但它总是将我遗弃在那个地方。这种事发生得越来越频繁了。每当我想留住它,它便神秘地失踪,同时我就发现自己站在无人的高地上。这就是说,我必须克制我的妄想,听其自然。我在黑暗中睁着眼,闻一下气流,就知道它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它总是用一只前爪捣捣窗棂,然后短促地、凄凉地叫两声,接下去便就地打滚,发出那种咆哮。只要听到这种含混的咆哮,我就会变成一条白色的鲸鱼从被子里游出来,在空中摇摆着身子环游,尾部轻轻地击打着墙壁,整个房间都在“丁冬”作响。我喜欢在纯净的虚空中遨游,在遨游中我不断生出漫漫的思绪。
我和你携手穿过小树林,迎面吹来的是那种不定向的风,风儿吹乱了我的脚步。你一直走得很稳,微眯着眼,注视着前面那片白光。
“有一件事……”我的声音发抖。
你握了握我的手指,示意我别再往下说。
白光照亮了你的额头。
逃跑的事是突如其来的,以致一切我都未来得及对你述说——我是谁,从哪里来,我走来的河堤上长着什么,在春天里和秋天里,为什么我会渐渐枯萎,为什么我要搜集树叶,还搜集夜间闷死的那些蜉蝣。蜉蝣的翅膀是粉红色的。春天里和秋天里总刮着不定向的风。我就是在风中找到你的。你站立在一棵树下,沉默不语,年轻的额头上洋溢着欢欣。风在你背后扑打着黄沙。我的步子撞撞跌跌。
“你到过河堤上没有,在涨水的季节……”我急急忙忙就唠叨起来,并用手指遮挡着灰沙。
你仍旧不说话,把我看了又看,树叶上的雨珠落下来,打湿了我们的头发。最后你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说:“我认得你,你正好是这个样子。”
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当我告诉你的时候,你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那气流就变得纯净而微微发蓝,一种忧郁的淡蓝色。每次我们在同一个地方相见,总有新鲜的、冰冷的雨珠从树叶里掉下来,即使太阳天也如此,那些雨珠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告诉你的并不是我想说的,我没说清,我怎么也说不清。我记得我昏昏地说到树林、茅草、黑屋里的脚步,我还抱怨岩石下的那个蜂窝。天晓得我瞎说了一些什么。我总是这样絮叨,把简单的事搅得乱七八糟,然后又来懊悔。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坐在门口,用双手抱紧低低垂下的头,你站在我的面前,用清澈的眼睛告诉我:你全懂。于是我重新恢复勇气,想再作一次尝试,也许这一次,我会说出我要说的……但是为什么要有逃跑的事?
很久以前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一块高地,到了夜半那地方会如此的阴森。我不想这类事,我总是躺在河边的垂柳下面晒太阳。在涨水的季节我就盼望着,不停地遥望河的对岸。“别望太阳,视线别太集中。”总有声音在耳边悄悄地说,“那边有一个家伙坐在秋千架上。”春天里和秋天里的阳光有点颓废的味道,但汹涌的河水泛滥着生殖的气息,树正在水中腐烂,生出数不清的水泡。
我和你伸出手掌,看那雨珠一滴一滴掉在掌心,出神地数道:“1、2、3、4、5……什么人在那里捕蛇……”我又说起来,我注定了要一辈子不停地说,这也许是由于小的时候养过兔子,那是住在大山下的时候。这有点傻,说多了眼也有点斜,但我没法控制。你一来,我就说,我生来这么热切,他们说是太阳晒成这个样子的,我曾赤脚从滚烫的沙滩上跑过去,大声喊叫。雨珠在我们窝起的掌心里聚成一个晶亮的水湾,那里面各睡着一只棱形的假眼睛。“53、54、55……”你还在不出声地数。
“有各式各样的高地,”昨天你终于告诉我,“用不着跑开,你只要停在老地方,自身就会变得通明透亮,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只要沉住气就成了。在林荫小道上,雨珠一直滴个不停,不管我走到哪儿都听得到。我从前没有晒过太阳,我们住在大山上的岩洞里,你能够想见那种生活。我每天都从洞口眺望你走过的那条河堤,它在我的脑海中是非常清晰的。你躺在柳树下的时候,我看见你尝试过飞翔的事,你一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折断了腿骨。后来好多年,我都能凭那一瘸一瘸的身影认出你来。相遇是命中注定的,我们谁也没有去找过谁。还有伴随我们的这些雨珠,它们默默地诉说着某种永恒。”
你的小屋在荒原那一头,夜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毒菌凸出地面。你从来不点灯,房门也从来不关,你患着那种永久性的失眠,坐在一把椅子上焦虑地数着时辰,从来也不曾真正入睡。我径直闯进去的时候,你的声音总在屋角响起:“这可真好,我把豹子赶走了,它们想在你来的那条路上埋伏。一头大的和两头小的。”
今天夜里,我要和你到荒原上去,我做好了两个风筝,我们要像儿时那样大喊大叫,你将对我说:“看那边,看那边,黄蜂在怎样乱舞。”我们将整整闹腾一夜,忘掉这种悲惨的失眠,也忘掉那座黑糊糊的城市。我们弯下身来,就能清晰地听见蚯蚓的叫声。在通红的阳光里,我们忽然化为两株马鞭草,草叶上挂着成串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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