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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在距离魔都三十里外的地方,却有两个身影静静地相对而坐——正是化为人形的褚舟和阿碧。
两旁,妖圣和沐羽正在酣睡之中,完全不受外界干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偶尔打破这片寂静。
阿碧的眼神就像一只蝴蝶般轻盈地飞舞着,一会儿停留在妖圣身上,一会儿又飘到了沐羽那里。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仿佛想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的秘密。
当她凝视着妖圣时,嘴角会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对妖族未来的敬仰和向往;而当她转头望向沐羽时,同样的微笑再次浮现,但这次却多了几分亲切与温柔。
阿碧的眼睛如同明亮的星星,闪烁着光芒。她仔细观察着两人的一呼一吸,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心头有对前路的恐惧、期待还有对某种感情的渴望……
褚舟内心颇为矛盾,他看似凝视着面前的篝火,却又不时地偷偷打量面前的三人。
他本可抛下他们,独自进入魔都,完成妖王狴犴所赋予的使命,但不知为何,他愿意抽出这一夜,为这几人守夜。
褚舟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狐,阿碧公主,您也可稍作歇息。明日进入魔都后,路途将会倍加艰辛……”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的立场不当,赶忙补充道:“待明日我见过释梵拉耶后,便会返回万妖城,不会再追杀你们。”
“若您不放心,尽可将我捆绑起来!”
阿碧回过头,对着褚舟一笑,那笑容里是对褚舟的宽慰,信任,还有理解。
褚舟看得痴了,他记得,多年以前,那只小狐妖在妖王身后,也对他这样笑过。
更多年以前,他与当年的小狐妖年龄相仿,还有一只九尾狐妖对他这样笑过。
褚舟回过神来,把头一歪,正巧看到睡在地上的沐羽,不禁赞叹道:“这人族挺不错啊,这么短的时间,实力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更难得的是一路护送您,南下北上的,真是好样的!”
“嗯呐!”阿碧愉快地应了一声,又一次看向沐羽,目光中满是欣喜。
褚舟暗自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觉得自惭形秽。
他哈哈干笑了两声,随即看向妖圣,说道:“刚才听您讲,这妖圣继承了历任妖王的气息,所以知道一些妖族的秘密呢。”
“真没想到,他连我的过去都知道,我还以为前两代妖王,早就把我给忘记了呢!”
阿碧看向褚舟,眼里闪烁着光芒,坚定地道:“真正的王者,不会忘记他的每一个子民。”
阿碧眼里的光芒忽然暗淡下来,担忧道:“这位释梵拉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褚舟不再开口,只是看着这位昔日的狐妖公主,她作为两任妖王的女儿,身上也沾染了如此王者气息。
他忍不住站起身,想要以跪拜,向这位公主表达此刻的心情。
唰!
就在褚舟站起的那一刻,一道金光飞来。金光中,神女一脚将褚舟踏倒在地。
她厉声质问道:“小妖怪,想对我的阿碧姐姐做什么?”
阿碧才回过神来,怔怔看着他俩。
“天亮啦?烦死啦!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妖圣恍惚睁开眼睛,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褚舟慌忙解释道:“冤,冤枉啊,我只是,只是想……”
褚舟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出自己刚才一时动情,想要通过跪拜向阿碧表达歉疚和敬意。
“他只是想去捡柴。”沐羽从地上坐起,开口替褚舟解释道。
其实就在褚舟开口之前,沐羽就已经醒来了,余光瞥见阿碧正看着自己。
出于某种目的,沐羽便在地上装睡了一会儿,正好看到了褚舟那时脸上的表情。
“哼!”右神女轻瞥褚舟一眼,移步至阿碧身旁,牵起她的手,再次瞪了褚舟一眼后,直视沐羽道:“无论是谁,但凡对阿碧姐姐有不敬之举,我定扒了你二人的皮。”
阿碧见右神女如此,心觉有趣,遂对褚舟点头示意,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沐羽一眼。
褚舟也瞧了沐羽一眼,低声道:“不是,无论是谁,是不是就有点……”
沐羽也嘟囔道:“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只扒鳞,不扒皮呢?”
……
天亮了,纸扎店里,楚暧最先醒了过来。
楚暧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张田诗,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穿上鞋子,脚步踉跄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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