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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诡异的红雾 歪嘴的教导主任（第1页）

睡梦中，我置身一片红雾之中，我用手挥开眼前的雾，竟是看不清路面，我感觉自己赤脚踩在软软的树叶上，树叶里夹带的叶柄个隐藏在树叶下面的断枝有点硌脚，世界无比的寂静，静到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我颤声道：“有人吗？“

伴随着我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红雾“嚯”的一声突然聚拢，在空中凝聚成一个造型来，似人非人的造型，有头有胳膊的红雾，似是那红雾是缠绕着一个巨型的人或是似人形的怪物，那怪物扭过头来朝我凝视，说是凝视，却是看不见眼睛，只是在眼睛的地方似是有两个血色的窟窿。那幽深的窟窿似能吞噬这世间的一切，但是我并不觉得害怕，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这让我想起我十二岁那次发烧时窥视到两岁时的我落水时见到的那个黑雾怪物。现在再见到这个血色雾气形成的怪物，我却是并不觉得有多害怕，如果说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心里难免害怕，经常见到也就只那么害怕了，人只有面对未知的事物的时候，内心的恐惧才会被挖掘出来。

我在心里将这红雾怪和上回那黑雾怪做了个对比，感觉这红雾虽是诡异，但是从心里上来说，我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它那两个血色窟窿的眼睛凝视我的时候，也没有黑雾怪那种给人要被吸入深渊的感觉。就好似那红雾所释放出来的恐怖磁场都不是在针对我一样。

那红雾凝视我片刻后“滋滋”发出电流相撞的声音，然后缓缓飘去了我的前面。我一直不敢有所动作，生怕我这一动作下来又会出现什么新的不可预知的怪物来。

那红雾似是见我不动，又飘了回来，围着我转了两圈，再次朝刚才那个方向飘去，我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想我跟着它走，我小心翼翼的迈开了脚步，脚踩在树叶上发出“咔嚓”的响声，我自己都惊了一跳，因为在这个安静的落针可闻的世界里，我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感觉比平时要响亮。

见我动了，那红雾停了一下，见我抬起了另外一只脚，它似是开心了，又回到我面前，似是鼓励我，再次朝着刚才的方向飘去，还不时用那血窟窿似的眼睛回头看我，我这次肯定它是想要我跟着它，于是我的脚步也加快了，虽然赤着脚，但是我除了能感觉到偶有枯败的树枝硌脚外，也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和诡异的事情的，一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红雾见我加快的脚步，它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随着它一路穿过了树林，竟是到了一处院落。

古色古香的老红色院墙，大门是厚厚的红色实木大门，大门的门前左右两边各有一尊石狮子，红色实木大门上九行九列门钉，左右各一个黄铜质地的门钹，门钹上部有铺首，铺首口里衔环。

那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若隐若现的几个字——恭王府，待我细看时，只见那红雾幻化出一只手的形状来，然后径自叩响了那门钹。

“扣扣……扣扣……”那门钹上的铜环撞击着木门的响声响起的同时，我感觉我身边的场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知自己何时已经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府邸之中，我只感觉眼前的景物围着我转圈，周围的一切都那样虚幻和不真实。

这古老的府邸中空无一人，虽说我见过了太多诡异之事，但这空荡荡的古宅总能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敬畏感来，总感觉这古宅的阴暗之处有那么几双眼睛盯着你，让人寒毛不由得就竖了起来。

我内心虽然害怕，但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不由自主就想对这古宅探索一番。

这古宅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破败的窗户，茶几上厚重的灰尘，房梁上悬挂的蜘蛛网，无一不诉说着它们已经被世人遗忘了很久很久……

行至正厅，我用手抚掉太师椅上的厚重的灰尘，便落了座，感受着这府邸厚重的历史气息。

恍惚间，似有人影在我周围来来回回走动，有端茶倒水的丫鬟婆子，有那锦衣华服的贵妇，还有温文尔雅的公子，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也有那拄着拐杖的耄耋老者，只是终归是看了个模糊的影像，就似是那胶片电影，放久了以后，很多画面已受潮损毁了，再将胶片放在放映机里面，投放在幕布上的画面总是看不太清晰，但是又总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出现，那些岁月感全在这模模糊糊的影响里体现了出来。

隐约中，我又似看到了我刚认下的异姓舅舅和舅妈，只是不能确定那就是他们，毕竟那只是长相似他们的人物，又还是那种模糊不清的画面，衣着打扮全都不似是现在他们那般，都是穿着那长衣长袍，但是以我的阅历，我也分不清那是哪一个朝代的人穿的衣服，只记得那模模糊糊的影响告诉我，那是古代的人。直到很多年后，阅历丰富了，见过各个朝代的人们穿着打扮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才判断出那大约是清明时期的人所穿的衣服。

那红雾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隐约可见这是府邸中在办喜事，隐约可见一对身着古代红色媳妇的夫妻在拜堂，空气中似能听见那鞭炮声响，传递出来的是一片喜庆的氛围，我想看清那对新人的真面目，却总是看不太清，都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像。

眼见着他们结婚生子，只是那是个女孩子，很可爱的女娃，被奶妈和母亲宠溺的无法无天，可以爬树抓鸟，可以舞剑弄棒，可以骑马射箭，完全没有古代女子的矜持，活得无拘无束。如不是那衣着告诉我那是古代的场景，我都怀疑这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女孩子。

生在被礼仪约束的古代本是一种不幸，但是在这女娃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种不幸。因为父母的宠溺，她活得肆意洒脱。

眼见着她及笄，父母本替她相中了一家婆家，却被她不喜。

一向和睦的家庭，因着此时开始变得争吵不休。

叛逆的年龄，总会做出些叛逆之事才能对的住那叛逆二字。

女娃将心中的不满都积压在某一天爆发。

终于，在被父母逼着成婚的前一夜，女孩离家出逃。

我看见了一场红色的婚礼现场，没有新娘的婚礼……没有举行完的婚礼，一场混乱……混乱的人群，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现场那样混乱……奔跑的人群似在发出恐惧的尖叫……

那红雾似是在按快进键般，中间总是抽掉了一些画面，让我看了个断断续续，总是不连贯……

那红雾中又似有红色的棺木，棺木里又似有一红衣女子，模糊的影像让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我只能联想，是不是那女儿在婚礼时被抓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出了意外，人没了？

中年夫妇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哭嚎仿佛要穿透人的心脏，穿透这时空。我感到阵阵心疼。

我很想知道那一场混乱的婚礼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影像不是磁带，不能倒带去看，那红雾就似是来专门吊着我胃口般，就只是让我看了个云山雾罩，让我有一种隔山观战般的焦急，这让我的内心很是煎熬，却又无能为。

红雾带着我从正厅到了偏殿，又从偏殿到了隔间，这府邸中的每一个角度，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不仅看了这府邸的一切，还看到了那一对夫妻的生活，看到了这对新人的一生，从他们结婚到生子，再到满头银丝。只是那中间那一场混乱的婚礼现场，让我始终没理清自己和这对夫妻有什么联系……

这庭院里的银杏树也从绿变黄，从黄到摇曳着飘落下来，在院中铺满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最后被片片雪花覆盖变成一片银装素裹，红墙白雪，这画面甚是好看，但是却告诉我岁月流逝的有多快。新人头上的黑发已经变成华发，从青葱岁月到耄耋老者就是那一瞬间，转眼即逝。

屋檐下，燕子用嘴巴衔泥做窝，窝里的小燕子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着这世间的四季更替交错。从躲在泥窝里，到自己飞出泥窝，最后随着父母南飞，春暖花开时，又衔泥归来;往而复始;寒暑交迭，万象更新，恍惚一瞬间，岁月就在不经意中逝去……

那做窝的燕子总能让人想起小学时学的《燕子》这篇课文的内容：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剪刀似的尾巴，凑成了活泼机灵的小燕子。才下过几阵蒙蒙的细雨。微风吹拂着千万条才展开带黄色的……

想起小学时候的快乐时光，思绪就不由得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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