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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医生出来宣布了死亡时间,他们说,爷爷走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笑容的,也许身体上是有疼痛的,但是心里肯定是满足的...
苏暮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席慕诚走过来抱住她:“暮暮,别这样...”虽然席慕诚同样伤心,但是他看见苏暮的状态实在不对...
三天以后,是爷爷出殡的日子,气氛沉重而压抑,老爷子一辈子风光,来悼念的人很多。
苏暮跪在灵堂前,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爷爷的照片,爷爷说过,不想让她哭,她听话,真的没有哭。
去公墓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先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掷地有声的大雨。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前戴着一朵白花,透过人群,透过雨,她仿佛看见了爷爷的笑容。
就好像是那些年,爷爷总是微笑的看着她,一脸慈爱,也总是说:“我们暮暮笑起来最好看了。”
所以苏暮一直强撑着,一滴眼泪都没掉,直到所有宾客都走了,她才扔下雨伞,跑到爷爷的墓碑前,手摸着爷爷的遗像:“爷爷,我听话,我不哭,你回来,好不好?”
嘴上说着不哭,可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苏暮庆幸下了这场大雨,冲刷着一切悲伤,也冲刷着她的眼泪,没有人能看见,她在哭。
她真的好难过,好伤心,她真的不想爷爷离开她...
席慕诚一直跪在墓碑前,被雨淋着,无论谁来劝他谁来拉他,他都不起来,他的眼神有些空洞,麻木。
苏暮明白,他是在自责,想要用这种方式去赎罪,他觉得是他惹爷爷生气,才会让爷爷生病住院,如果不是他非要离婚气坏了爷爷,也许,爷爷还能再多陪他们一段时间...
“阿诚...我们,回去吧...”苏暮擦了擦脸,走到席慕诚的身边。
然而席慕诚还是纹丝不动。
“让司机送你回去吧,这几天,你都没怎么休息,也累坏了。”
“你也需要休息。”苏暮蹲下来看着他。
雨点落在两个人身上,两人已经浑身湿透了,宇顺顺着发丝和脸流下来。
“阿诚,爷爷不希望你这样...乖,起来我们回家吧。”苏暮伸手拽了拽席慕诚的袖子。
突然,席慕诚一把将苏暮抱抱进怀里,把头埋在的苏暮的颈窝间,过了一会,苏暮听见了席慕诚哭泣的声音,压抑又悲痛,虽然他已经尽力克制了,可是,苏暮还是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苏暮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这一刻,什么离婚什么分别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只是一个失去了爷爷的孩子而已,她以为,失去爷爷,最难过的会是她,可是她现在才发现,最难过的人,是席慕诚。
他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学做人,学做生意,可以说,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爷爷带给他的,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是爷爷见证他度过的,可是现在,爷爷突然间就离开他了,猝不及防。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气爷爷,爷爷就不会去世了...”席慕诚断断续续的呢喃着,苏暮看了他这副样子越发心疼,她身后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爷爷说,他只是去上面陪奶奶了。”
“真的吗?”
苏暮点了点头:“真的,这是爷爷亲口说的。”
“这里好冷,我们回家吧,好吗?”苏暮刚说完,就感觉到小腹那里出现一股拉扯着往下坠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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