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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举可是大错特错了。陈敬龙不谐男女之事,却对男女之防看的极重,一有陌生女子靠近,本能的便起警戒之心,更何况这女子在自己面前举止放荡,轻浮挑逗?
陈敬龙心中一震,本能的便想退避,脑中登时清醒,猛然想到:“这是媚术,我曾看蝶舞用过,难怪感觉这眼神、声音似曾相识!她这媚术水平照蝶舞可差了老大一截,只要我小心应付,便不会被她迷住。不如将计就计,把她拿下!”当即强忍退避之意,呆立不动,脸上装出痴迷神情,喃喃道:“好姐姐,你再靠我近些,我便告诉你!”
银玉对自己的媚术极有信心,见陈敬龙神情,丝毫不疑有诈,闻言果然又上前两步,娇笑道:“你可不许骗我啊!”将衣领又扯开一些,露出一抹酥胸。
陈敬龙见她胸膛洁白如玉,心中不由乱跳,脸上涨的发紫,头脑却仍清醒,暗自寻思:“蝶舞姑娘无需当真扯开衣服,只要用上媚术,便让人感觉她的衣服随时便会落下,那才叫真正的迷人!这银玉媚术远远不及蝶舞,也想来迷住我,真是不自量力!也罢,我装假也要装到十足,免得被她发觉,功亏一篑!”当即表情更加痴迷,手一松,钢刀掉落在地,伸开两臂,喃喃道:“你……你让我抱抱,我什么都告诉你!”
一百四十七节、尔虞我诈
银玉见他连兵刃都丢在地上,只当他已被自己迷的神志不清,哪还有丝毫戒备之心?闻言又上前几步,轻轻靠在他胸前,抬脸喘息道:“好弟弟,快说给姐姐听吧,姐姐都急死了!”
陈敬龙双臂环绕,将她轻轻搂住,笑道:“还是你先说说你的来历给我听吧!我也急死了!”
银玉脸色大变,惊道:“你说什么?”陈敬龙不等她退身,两臂一齐用力,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笑道:“我是说,如果你不说清来历身份,我便不放开你!”
银玉这才知道他并未被自己媚术迷住,方才的痴迷神情全是假装;急忙挣扎,却哪抵得过陈敬龙的力气?她手臂也被圈住,动弹不得,虽然手里有刀,却半点也派不上用场;想抬腿去顶陈敬龙胯下,可两人贴的紧紧,没有回转余地,微微屈腿,膝盖便撞上陈敬龙小腿,根本抬不起来。
别无良策之下,只能硬拼力气。银玉挣扎半晌,直累的呼呼急喘、香汗淋漓,再看陈敬龙,面不改色,恍若无事,两条手臂直如两根铁柱一般,纹丝不动。
她自知力量上胜不过陈敬龙,再挣扎也是无用,索性放松身体,再不扭动,媚笑道:“好弟弟,你可真会装假,姐姐这可上了你的当了!”陈敬龙不去看她,冷冷说道:“你迷不住我的,再用媚术也不过白耗精神而已!你也别跟我叫的这样亲热,我可不是你弟弟!”
银玉见迷不住他,心中早就犯疑,此时见他说出“白耗精神”的话语,显是对媚术颇有了解,不由更是纳闷;正色问道:“陈少侠,你怎知我用的是媚术?你又怎知媚术耗人精神?”她此时已是正常说话,没有再使用媚术。
陈敬龙笑道:“我认得一个比你高明十倍的媚术高手,所以对媚术略有所知。那人施展起媚术来,才是真的烟视媚行、动人魂魄。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样高明的媚术都看过了,又怎会被你这点微末伎俩迷住?”
银玉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似对有人媚术胜过自己十倍之说很不相信,却也不再多问,想了想,笑道:“你想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呢?”
陈敬龙道:“你不说出身份来历,以及跟尚自高密谋的事情,我便不放你走。”银玉叹道:“你怀里舒服的紧,我很喜欢。你不肯放我,最好不过,咱们就这样耗着吧!”说完侧脸贴上陈敬龙胸膛,闭上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陈敬龙见她如此厚颜无耻,不禁又气又急,焦躁道:“你再不肯说,我箍死了你!”两臂猛用力收紧。
银玉被他一挤,胸中登时吸不进气来,再顾不得装模作样,急睁开眼,双臂竭力外撑,却哪撑得开?过不多久,已是脸红如血,眼神迷离,就要因窒息而晕去。
陈敬龙略松手臂,喝道:“你说不说?”银玉一得放松,立时大口喘息,脸上血红渐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就是不说,你有种便挤死我!”
陈敬龙咬一咬牙,发狠道:“你越是不肯说,便越证明此事非同小可!我铁了心,非要知道不可,你不肯说,我便真挤死你,你当我不敢么?”微顿一顿,又道:“你若抵受不住,想要说了,便眨眨眼睛。”
银玉愕道:“什么?”陈敬龙不再回答,力贯双臂,狠命一收;银玉鼻中“吭”的一声,脸色登时发紫;胸骨咯咯作响,似乎便要尽数断折。她在大力挤压之下,只觉五脏六腑皆痛,鲜血冲的头疼欲裂;吸不进气,更是闷的心里发慌;鼻涕眼泪似乎也被挤的无处可藏,一齐涌出;张口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陈敬龙硬起心肠,不去看她的凄惨模样,手臂又再加力,口中不停喝问:“你说不说?你说不说?”银玉脸色渐渐发黑,眼睛突起如金鱼,鼻中缓缓流出血来,跟着“咯”一声轻响,断了一根肋骨。
陈敬龙心中暗叹:“想不到她这样有骨气,居然宁死不屈!我与她并无怨仇,总不能当真弄死了她,还是放弃吧!”正要松开手臂,却见银玉眼睛连眨,速度快极。
陈敬龙大喜过望,松开手臂。银玉失了支撑,登进委顿在地,不住咳嗽喘息;身体擅抖,似乎随时便要晕去。
陈敬龙怕她回复力气,再与自己相斗,俯身将她手中细刀夺过;将细刀在手中一掂,不禁暗觉好笑,心道:“我还当她力气极大,胜过寻常男人,原来却是这细刀份量颇重,不似外表看的轻巧!”
那细刀宽只两指,看似份量颇轻,其实钢质极佳,比寻常钢刀还要重上许多。陈敬龙以前不知,只当银玉力量大,此时才知是占了刀重的便宜。须知,同一个人,全力挥舞一根一斤重的木棍,与全力挥舞一棍十斤重的铁棒,所造成的伤害自然是全不相同的。
银玉喘息半晌,力气稍有恢复,挣扎坐起身来,手按肋下,轻声呻吟,显是断骨之处十分疼痛。
陈敬龙喝道:“你快说来历,我便给你接骨!”银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好吧,我说!其实……其实我真名不叫银玉,叫做岛川……我来自……啊哟……好痛……这样坐着,压迫断骨,痛的受不住了,你……你快拉我起来!”
陈敬龙正听的聚精会神,心中暗奇:“岛川?这名字好生古怪!轩辕族有姓岛的人么?”急于要听下文,见她呼痛,顾不得多想,将两刀并在左手,伸右手去拉她。
银玉抬起按在肋下的手掌,伸向陈敬龙。
陈敬龙在她手上一握,刚想用力拉扯,忽觉掌心一阵刺痛,诧异下之,连退两步,抬手来看,只见掌心一个小孔,微微渗出血迹。
陈敬龙大惊,厉声喝问:“什么东西?”银玉笑道:“没什么,一根小针罢了,不会死人的!”说着手掌一翻,指缝间微芒闪动,正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原来她方才手按肋下,看似护着痛处,其实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腰带里摸出了一枚暗器。
陈敬龙大怒,刚要发作,却觉力气急速消失;惊道:“蝎尾针!”银玉微一错愕,随即笑道:“你倒识货!不错,正是蝎尾针。”
陈敬龙竭力迈前一步,想要举刀给她至命一击,不料手臂微动,立即绵软,两刀一齐脱手掉落,跟着两腿一软,跌坐在地,再没力气站起;心中大悔:“尚自高曾用蝎尾针暗算大哥,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这银玉与尚自高来往,有蝎尾针在手也毫不稀奇,我怎会早没想到?陈敬龙啊陈敬龙,你如此粗心大意、不知防范,死了也是活该!”
银玉慢慢站起身来,冷笑道:“世事真是难料的紧,想不到你刚才威风八面,一转眼便成了任人宰割的可怜虫!你想活命,便告诉我纣老怪的下落,不然,哼,我一刀将你斩成两段!”俯身拾起细刀,得意之下,想要放声大笑,不料却牵动断骨,剧痛难当;笑声变成呻吟,冲口而出。
陈敬龙脑中飞转,暗自寻思:“大哥说过,蝎尾针上沾有消魔化力粉,虽能暂时使人力气消失,但效果不能持久。我想活命,须得拖延时间,以待力气恢复!”当即黯然叹道:“就算我说了纣老怪的下落,你也绝不会放过我的,当我不知道么?我并不怕死,只是死在你手里,却不知你究竟什么来头,未免有些冤枉!也罢,我就要死了,留着纣老怪的下落也再无用处,只要你跟我说清来历,让我死的明明白白,我便都告诉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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