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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杨婉蓉家,齐则肆便只能去爷爷家。
但爷爷年纪大了,他不想老人家为自己操心。
因此齐则肆对爷爷隐瞒了自己的病情,用仅有的积蓄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
他本就失恋心情抑郁,又没人照顾,再加上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这场病过了许久才勉强好转。
就在他的病体好不容易痊愈时,又传来一个惊天噩耗——爷爷突发心梗去世了。
这个时候齐则肆已经不把杨婉蓉当成自己的亲人了,爷爷就是他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他也不在了。
连番打击之下,齐则肆颓废了很久。
他知道倪婳不想见他,便不再想回A大,带着爷爷留下的遗产,他出国留学了。
出国留学的那几年,齐则肆没用杨婉蓉和林淮生一分钱,也基本和他们断了联系。
……
倪婳没想到当年她和齐则肆分手之后,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那你现在已经和他们断了联系了?”
“不是现在。”齐则肆纠正道:“可以说从当年我们分手之后,我就和他们没什么联系了,出国那几年也是,回国至今我还没见过他们。”
顿了顿,他又补充:“上次我回C市探望的那个长辈,其实是我爷爷的战友,我是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如今,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你这又是何必……”倪婳此刻心情十分复杂,知道齐则肆如今的情况后,她多少有些不忍心。
“其实,你没必要因为我这样做。”
倪婳虽然恨林淮生,也曾因林淮生的事情迁怒过齐则肆,可她只是想和他们撇清关系而已,从来没有想过利用齐则肆来报复什么。
如今齐则肆这样举目无亲、孑然一身的现状,并不是倪婳想看到的。
齐则肆似乎猜到了倪婳的想法,他说:“婳婳,你不用自责,我现在这样不是你造成的,我和我生母的关系变成这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她和林淮生另外生了孩子之后,我在那个家早就是多余的了。”
“如今,不过是断得干净点,让我想起过去的事情,心里能轻松些。”
倪婳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怪只怪命运错误的安排。”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和林淮生,甚至和我的生母都没什么关系了,这样你能、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倪婳咬了咬嘴唇,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为难。
过了片刻,她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就算你和林淮生没关系了,我们也没有可能了,以前那段感情过去太久了,我已经走了出来,也不想再走回头路。”
齐则肆其实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他只是期盼倪婳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至少不再对他避之不及。
如今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已经达到了,因为倪婳对他的态度确实软化了不少。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齐则肆打算一点一点慢慢来。
他看着倪婳,声音略显低哑:“婳婳,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故意出现在你和阿姨面前打扰你们,我只是希望,如果以后你再偶然和我遇见,起码别再避着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透露出丝丝卑微。
倪婳斟酌良久,齐则肆的要求不算过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谈完之后倪婳就要走,齐则肆原本想要送她,可她拒绝了。
齐则肆不敢勉强,只好任由倪婳自己离开。
他站在窗边,看着倪婳走在街道上,一头长发和棕色的风衣随风飘荡,他的目光越发深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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