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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前后两进小院，因为有暖炕的原因，前院的屋子是用来做饭和睡觉的，库房都是在后面的小院，巴虎带着男仆赶车把粮食从古川拉回来后，两间屋就堆得满当当的了。

&esp;&esp;“有没有人在家？我们是衙门的。”

&esp;&esp;“有。”蜜娘听到声正在晾肉屋里开窗子，宰的四头牛都大卸八块绑了绳子挂在晾肉杆上，这是为夏天准备的风干牛肉。

&esp;&esp;衙役见出来的是个妇人，面上有须的男人问：“可是巴虎家？”

&esp;&esp;“是，您找他有事？他带了仆人进山砍树去了，不在家。”

&esp;&esp;“有能做主的人就行，他在不在家无所谓。”看样子家里只有一个妇人，衙役也没要求进去，三人就站在门楼里说话：“是这样的，扈县丞派我们下来每家每户收三十斤肉，因为北迁的难民缺肉过冬，我们当地人也捐些粮肉让他们这个冬天能不饿肚子。”

&esp;&esp;“好，您稍等，我这就进去割肉。”蜜娘没犹豫，这个时候也不心疼肉了，照着没骨头的牛肉划了一溜子下来，掂着不止三十斤。

&esp;&esp;衙役一看也知道割多了，他看了蜜娘一眼，说：“不止三十斤吧？”

&esp;&esp;“我也是北迁来的大康人，来漠北后大居次无息租给我们四只羊，还给我们准备住的地方，扈县丞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也费了不少心思。现在我的日子好过了，也该帮帮一同遭过难的老乡。”蜜娘把牛肉放牛车上，“我们来漠北给你们添了不少事，劳烦你们为我们操心了。”

&esp;&esp;两个衙役一愣，对上眼不由一笑，“小阿嫂客气了，这本也就是我们该做的。”有的人说的话听着真他娘的顺耳。

&esp;&esp;衙役走后，蜜娘想起还在扈县丞家做工的赵阿奶，她包了一包干果，又拿了六个山柰六个山梨装在篮子里往西去。

&esp;&esp;在临山时大家住的都是毡包，也无所谓通传，回了古川住上了砖瓦房，扈县丞家有了门房，想找人还要先去通传。

&esp;&esp;“蜜娘，我就知道是你。”婉儿穿着淡粉色小棉袄，提着鹅黄色的裙子跑出来，“我还想着这两天去你家认个门呢，听说你家在靠东的

&esp;&esp;屋外积雪没过脚踝，屋内烧着暖烘烘的炕，巴虎被强制命令躺在床上发汗，他躺了两天了，烧早就退了，但胸腔里总有呼哧呼哧的声音，还不住咳，买回来的山梨蜜娘没吃几个，一天三顿给他炖糖梨水用了不少。

&esp;&esp;“蜜娘——”男人拖着嗓子喊，他睡的昼夜颠倒，躺的骨头酸疼，“咱家的牛羊咋样了？可有被冻死的？”

&esp;&esp;“有朝鲁大叔他们照顾着，你少操心。”蜜娘坐在灶屋熬草药，瓦罐里咕噜声渐弱，她垫了抹布给篦出苦汤子，端到雪地里等个两息，推开门走到床边，“不烫了，快给喝了。”

&esp;&esp;“嘶！”太苦了，巴虎一口气闷下去后呲牙咧嘴的，“其实我觉得做点活儿，我好得还快些。”

&esp;&esp;蜜娘没理，接过碗又出了门。

&esp;&esp;“房顶上的雪还没清理是吧？”巴虎没话找话，他披了狼毛厚披风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挨了个眼风又自觉关上门，从门缝往外瞅。这把他关在屋里比让他深一步浅一步在雪地拖行还难受，昨天牧仁大爷来陪他说话还被蜜娘赶走了，问题是她不让别人陪他说话，他找她说话，人家又不搭理。

&esp;&esp;“蜜娘，你理我两声呗。”听到脚步声走过来，男人扒着门缝往外瞅。

&esp;&esp;“闭嘴，门外来人了。”蜜娘取了毛毡雨披穿上，踩着积雪穿过小院去开门。

&esp;&esp;“扈县丞，是您啊？快请进。”蜜娘看清了来人，开了门让人进来，还冲屋内喊：“巴虎，扈县丞来了。”

&esp;&esp;“听说他差点被困在雪地里没回来，我来看看。”扈县丞进门看小院里胡乱堆了几根木头，心里暗暗咋舌，又愣又倔，人差点都回不来了还没把砍的树给扔了。

&esp;&esp;“听谁胡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巴虎总算踏出了门槛，他长吸几口冷气，脑子都清醒多了，“夫子，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事啊？我没大事，就是冻病了。？”

&esp;&esp;“那你运气好，到今儿的还有四个人没回来，不知道是冻死在山里给老虎填肚子了还是迷了方向冻死在草原上。”扈县丞也没要进暖房的打算，两人就站在屋檐下，他问巴虎山里的情况，问他路上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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