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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级事件?”杰弗里一下子站起身来,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马尔斯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西里尔怎么会卷入这四级事件里?而且还被巴斯蒂监狱的人盯上?”
“会长,事情是这样的,十几天前,古迪尼亚和……”马尔斯不敢有半分懈怠,一五一十的把古迪尼亚和沃德如何惹上麦米餐厅,然后因为沃德手下的加百列卷入四级事件,而西里尔收了两家的钱之后,通过各种手段从巴斯蒂监狱打探消息,到处塞钱,试图打通关系将两人救出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了马尔斯的话,杰弗里沉默了一会,深邃的目光看着马尔斯的眼睛道:“马尔斯,你在我身边做了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了,会长。”马尔斯垂下眼帘,不敢直视杰弗里的眼睛。
“自从老杰克死了之后,就是你跟在我身边,你们父子俩前后跟了我大半辈子,我待你们如何?”杰弗里跟着问道。
“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常念叨会长的好,他从一个车夫开始一直跟在会长的身边,一直感激老爷的抬举,我这二十多年来跟在会长的身边,会长待我如亲人一般。”马尔斯的头低的更深了。
“既然这样,我都还没有死,怎么就那么急着站队呢?你要记着,只要我还在世一天,莫尔顿家族的族长就还是我,亚丁商会的会长就还是我,混乱之城商界第一人,就还是我杰弗里·莫尔顿。”杰弗里笑了,笑的有些嘲讽。
“是……是……”马尔斯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虽然在杰弗里的身边已经呆了二十多年,可每次站在他身前依然会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把他父亲训得狗血淋头的会长大人。
他就像是一头雄师,趴着的时候让人敬畏,当他怒吼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低头。
他就是这座庄园的王,亚丁商会的王。
“去把那个蠢货叫来。”杰弗里脸上的笑容敛去,把目光从马尔斯的身上收回,看着不远处开始泛红的枫树,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下面的店铺,你选一家最远的。”
“会长……”马尔斯面色剧变,看着杰弗里面无表情的侧脸,还是把后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没有人能够改变杰弗里的决定的事情。
“您保重身体。”马尔斯深深鞠了一躬,表情有些黯然的转身离去,走出花园的时候,马尔斯回头看了一眼花园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突然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记住,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会长,你要做的,就是对他绝对忠诚,这就够了。”
“父亲,或许我应该听你话的。”马尔斯握了一下拳头,转身离去,脚步有些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一走,或许永远再也回不到这座漂亮的庄园了,心里好像一下子空缺了一些什么。
从小到大,他看着这座庄园繁荣起来,看着年轻力壮的会长逐渐老去,朝阳撒在这座豪华的庄园上,却像是撒上了落日的余晖,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
“如果当年大少爷没有选择成为一个老师,这座庄园或许可以变得更加宏伟吧?至少……不会衰败的太快。”马尔斯在心里想着,不过很快又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当初大少爷拿到了混乱学园的教师录取函时候的开心模样,“大概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吧,就算没有这座庄园,有孩子们就够了。”
……
“父亲,这件事你听我解释,我……”西里尔赶到花园,脸色有些青白,刚刚马尔斯已经把情况大概和他说了,同时做了告别。
马尔斯是父亲身边最受信任的人,虽然平时只是充当传话筒,可也只有他能够通过一个眼神一声咳嗽领会杰弗里的意思,在亚丁商会中有着特别地位。
可他现在却直接被卸任了,从此不再担任商会任何职务,只能进入莫尔顿家族下属的店铺中,成为真正的边缘人物。
西里尔不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杰弗里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啪!!!”
西里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转身过来的杰弗里已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清脆爽利的声音惊得花丛里的虫儿都停止了鸣叫。
“噗通!”
西里尔直接跪在了地上,左边脸颊高高肿起,一脸惊惶的看着杰弗里,哆嗦着说道:“父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杰弗里收回手,宽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看着西里尔,音调提高了几分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
“我……”西里尔张嘴,却是一下子噎住了,眼珠转了转,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你不说,那我来告诉你,你到底错哪了。”杰弗里看着西里尔,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道:“第一,你不该动我的人,马尔斯父子跟了我几十年,忠一不二这是一个仆人最基本的准则,当你让他服从你的时候,你就拥有了一个不忠诚的仆人。”
“第二,你不该改我定的规矩,美食排行榜商会餐厅占一半的规矩当年是我定的,因为能进商会的餐厅本来就都能入榜,但是名次的提升可以一定程度的增加餐厅的营业额,这已经引起了不少普通商户的反感。而你竟然包揽了九成的名单,用的还是竞价的方式进行排名,作为莫尔顿家族的二少爷,你有那么缺钱吗?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么一点小钱吗?你懂什么是规矩吗?
我们莫尔顿家族能够有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规矩,就算这规矩是我们自己立下的,那也必须去遵守和维护。只有相对自由的市场,才会有蓬勃的生机和继续提升的空间。而你,在扼杀这种自由,那我们的控制还有什么意义?”
“第三,你不该招惹你惹不起的人和势力。商人趋利避害,这是我们的生存之本,一个真正的商人,应该要有所畏惧,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羽翼,让自己永远站在安全的地方。
而你,竟然为了几万铜币去碰巴斯蒂监狱,去沾染四级事件。你知道四级事件意味着什么?就算你是城主的儿子,只要你犯了四级事件,那也只能在巴斯蒂监狱里呆一辈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想从巴斯蒂监狱里捞人?要是你因为这次的时间被抓进去,放心,我是不会捞你的。”
“父亲,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西里尔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想要去抱杰弗里的大腿。
“不要以为莫尔顿家族在我死之后只能交给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杰弗里有些厌恶的收回了左脚,冷冷道:“从今天开始,歌洛璃娅就是莫尔顿家族的继承者候选人之一,和你一样拥有莫尔顿家族的继承权。”
“这!”西里尔如遭雷击,瘫软在地,满脸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杰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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