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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去得,可要看与谁同去。要与那只猫同往,那就罢了。其一,那猫只要痛快地应下,一准是有案子要查,翻来覆去地都是板着脸查探询问取证那一套,哪里会有什么自在心情。其二,若遇上以往熟识的女子,当着面少不了叙旧说话儿,又是好一通尴尬,岂不自找麻烦?
所以说,自己若没心情,也得挑对人来,象眼前的柳含庭。伸伸腿,舒适已极地靠躺在铺了红毯的长几上,身旁有轻罗小扇燕语莺声,和对面这个人话也说得,酒也喝得,做了什么也不算出格。
白玉堂眯了眼,望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双手叠在脑后,寻思道,自从摊了那么一只劳碌猫后,有多久没这么舒坦过了,久的上次都记不清了。
可恨那只猫丝毫不能体谅,五爷忙里偷个香都要做贼一般偷偷摸摸觑个冷空。别提那房内之事,唉,心里大叹一口,此猫嘴硬心也硬,若没到天时地利人和,光凭自己软磨硬泡费思量也是决计不管用的!
想到这里,白玉堂忍不住牙根也吱吱作响,白爷爷可不是圣人,常日的同进同出,耳鬓厮磨对早尝到个种滋味的人来说简直犹如饮罂,哪有只看不吃的道理?偏生这猫如此不解风情,顽固透顶也就罢了,大不了白爷绕着法子磨他,总有得手的时候,可自从有了那层关系之后,这猫变得越发勾人惹火,时不时地就在自己眼前显露出别样风情,让人心痒难耐。拿话去逗时,却只得几只白眼,被斥作‘整日胡思乱想。
他又想起那晚的事,两人探案回来去到包大人书房回禀都已三更,说话时他看到身边那猫为了包大人方便查看案宗,附身剔了剔烛火。
他一手以袖遮挡,另一只手轻巧地拨了几下,冒出的几缕烟火全不会熏到旁人,足见其细心体贴。
可那烛光下的侧面不知怎地就让自己心里一阵悸动,情欲来的措手不及,那猫刚站直身子,他就伸手过去,在那柔韧的腰眼处拧了一把,借着有利的位置和夜色掩饰下的调戏,让那人受惊似的僵直了身体,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当着开封众人的面,展昭自然不能说什么,暗中狠扣过去,白玉堂已狡猾地收回在他腰侧上下其手的不轨动作,无事一般搭岔与几人讨论案情。
………情到浓时,再普通不过的寻常动作都让人想入非非,那猫有时一抬手一扭身,也令人暇思联翩。
只是,这般举动可不能时时都做,那猫当时受制于人,过后必定返还,自己当然没有好果子吃。不过,那怒瞪过的一眼,身侧泛红的如暖玉一般的面颊,都会在暗夜里隐隐光亮灼人,从眼中一气烧到心里,恨不能抱了立时温存一番………
冥了眼,白玉堂不由得翘起嘴角,手上的触感似乎还在,那猫轻颤的身子,不能发作的神情………下意识砸砸嘴,身上有些燥热,唰一下打开摺扇。
可惜,当时是过足手瘾了,代价就是连续几天连猫毛也碰不到,想来郁闷之极。
“红销一幅强,轻阑白玉光。”柳含庭看了看魂游天外的白玉堂,笑嘻嘻道,给他捏肩的女子飞红了脸,用力捶了他几下。
“什么?”白玉堂还是懒懒地,眼也不睁。
“我说,这可是你白五爷十几岁上就说的溜的‘十香词,来这里还跟我装?”柳含庭不耐烦了,“哎哎,我可是几天就走,出来玩你摆什么柳下惠的架子?!”
柳下惠?!白玉堂似笑非笑,要是知道此刻自己心中所想,他不得悔得从这楼上跳下去?!轻嗤一声,绮念全消,干脆抬起身望向窗外。
“唉!”柳含庭也叹气,“我发觉自你是越来越不痛快了………需知这世上美人何止千万,不能动心也有能让你动情的不是?就算你在一棵树上吊死,也别白白浪费了大好春光,一饱眼福总不至于回家跪搓板吧?”
白玉堂给他一个‘你找死的眼神,心里暗暗后悔还是挑错了人,若是李沉舟他们,就不会有他这么大舌头,口无遮拦地乱说。
“来,来,没看见五爷心里不痛快么?!颍儿,快给五爷捏捏肩!”柳含庭见他脸色不好,笑着招呼。
几个女子巴不得能凑上去,柳含庭一开口,那叫颍儿的扭着曼妙的身段贴上去,却不敢太过放肆,只轻柔适度地按揉他肩颈,见他笑意未去,才喜笑颜开说着话儿服侍。她一片吴侬软语,又十分周到体贴,白玉堂放松了倚在窗边,一边看景一边听柳含庭天南海北的浑说。
“长发迤然,秋波斜睨,啧啧,当真我见尤怜啊。”柳含庭趴在窗子上盯着人群中的美貌女子指指点点,就差流口水了。白玉堂挑了挑眉,“也不怨你家老爷子迟迟不肯把庄主之位给你,白爷实在看不出这副色狼嘴脸与大街上的登徒子有何区别?”
柳含庭丝毫不以为杵,“怎么?我不偷不抢不骗不滥杀无辜,花自己的银子有什么过?与人方便也与己乐趣嘛。”他促狭道,“你可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瞧瞧,这看得过眼的尤物满大街都是………这边,唉,还有桥头那个………”
白玉堂听他鼓噪不休,连面馆外的白面书生都指在内,当下话也懒地说。柳含庭兀自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哎,哎,左边街角上长腿蜂腰那个,啧,不光腿长的好,妙就妙在纤浓适度柔中带韧,这身段只看着就销魂哪。。。”
话没说完,就瞥见白玉堂脸色铁青,冷冰冰看过来,他楞了一下,再瞄瞄街下红色便装的男子,擦擦眼讪笑道,“呵,远了些没看清,原来是展大人………”
白玉堂哼了一声,心道居然能把‘尤物二字跟那猫扯在一 块儿,若被他知晓,不被锤扁了才怪!这厮的无聊话却重新勾起他心头事,信手拿酒有一杯没一杯地灌下去。
“怎么?看不见不痛快,看见了也不痛快?!”柳含庭倒真奇怪了,挥散了几个女子,只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玉堂,摸着下巴作猜测状。
“难道是展大人又到某某捕头府上做客,把你给甩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凭什么你可以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人家就不能会个朋友见个客?!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柳含庭见白玉堂只是冷笑,却没说话,就知他说得虽然刻薄,还是有点破的地方。多年朋友,怎么不知道白玉堂大男子个性,上次只因展昭爽了他约去江陵府江大捕头那里做客,他便别扭起来不上门去寻,反而使手段赚得展昭主动投来。亏得那展昭好脾气,虽心知肚明却未大动干戈,可当时他瞧的清楚,展昭脸上确实有些不太好看。
“不对?那就是展大人不够体贴周到,没在你上床时为你脱靴口渴时给你倒茶疲累时给你捶肩喽?!”柳含庭喝一杯润了润喉,继续以激怒白玉堂为己任,看他能忍到何时?
白玉堂鲜见地没暴跳如雷………这无赖看似嬉笑,说的可都是实话,自己过分有时候自己未必觉得,经他一说倒真有几分心虚了!记起以前经常故意赚那猫给自己更衣而沾沾自喜。就在适才,还臆想身上这双柔软掐捏的手要是猫爪该多好,一滴冷汗悄悄自额前渗出。
“还不是?”柳含庭疑惑万分,忽然以一种诡异的眼光看过来,在白玉堂阴晴不定的脸上注视良久,方才战战兢兢询道,“你,你别跟我说………办事儿的时候,你在下边?!”
话一出口冷汗刷刷直冒,因为对面这张脸不是用青筋乱迸可以形容的了,明明已经凶神恶煞一般,还是很优雅地将扇子滋拉一收,他来不及看扇子是否成了几半,就见眼前一张放大数倍的脸居高临下逼视过来,从牙缝里一字字挤着笑道,“…白…爷…哪…里…不…象…男…人?!!!”
声音几乎是憋出来的,震的柳含庭连着几个哆嗦,但接下来他的眼就瞪更大了,白玉堂的背后,不知何时走进来的红衣人,正脸色铁青站在那里,“展,展,展大人?!”
白玉堂揪住他衣领的手顿时停止,暴怒的脸色瞬间几重变换,柳含庭小心翼翼移开他手,挪挪脚开溜,身后传来‘喂!猫儿,等等我的抓狂吼叫声………
在青楼逍遥快活一趟的后果就是,柳含庭有几个月过开封而不入,不敢踏进老鼠窝。而白玉堂,对着那只在他眼里越来越诱惑的猫,不能近其身的日子无限期延长。
完————
'鼠猫'浣溪沙番外风流子
【鼠猫】浣溪沙 番外二 风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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