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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还不完的帐22（第1页）

等何冲在绿珠的搀扶下来到待客前厅，仆人口中的那些蔡家人已经离开，只留下愤愤不平的的史满和满脸阴郁的许季山呆坐在那里。

看到这种情况，何冲开口问道：“许兄，事情非常麻烦吗？我能帮什么忙？”

许季山看到何冲过来，强打精神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还没开口推辞，就被史满抢先说道：

“何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么不要脸面！不行！气死小爷了，我回去叫我爷爷过来！”

“算了，胖子！不要再去麻烦他老人家了！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许季山也顾不得何冲，拉住准备离开的史满苦笑着劝道。

“什么欠债还钱？这是讹诈！你自己说说，只姓蔡的一家这几年已经从你家捞走多少东西了？就算你家再有钱，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吧？”破锣嗓越发大声，几乎快要擦出火星来。

“蔡家势力很大？和许兄又有什么牵扯？许兄不妨和小弟说一说，多个人商量商量也好！”何冲看也没有外人，自行坐到了两人对面。

不是不讲礼数，而是明白眼前这两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而且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实在是不能久站。

“蔡家有个屁势力！不过也就是家里有个户部侍郎的爷爷罢了，算个毬！小爷我......”史满再次愤愤不平的抢先开口，只不过被许季山给按在座椅上，只能原地喷唾沫星子，攻击不到何冲。

看着何冲真诚的眼神，许季山最终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许季山的父亲许宁方就在户部任员外郎，与蔡家的老太爷蔡子礼算是上下级关系，那时候两家也算是世交，关系一直走得很近，许家更是没有少帮衬小门小户的蔡家。

后来等许宁方辞官之后，两家走动便少了许多，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许宁方一直不在家，许季山孤儿寡母的，对方为了避嫌，也算正常。

可是等到与许宁方闹过矛盾的庾文康一跃成为当朝宰执之后，蔡家对待许家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最开始的时候，蔡家曾派人过来拿着几张借条，说是之前许宁方在户部时，曾向蔡老爷子借过几笔银子，当时由于想着两家关系甚好，所以在借据到期后也没有立刻催要。

现在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所以不得已之下只得厚着脸皮过来讨要，不仅话说的好听，借据上面的字迹手印还有私章也都丝毫不差。

当时许季山年纪还小，许家全靠母亲卢氏支撑，卢氏看到借据的手续一应俱全，虽然没有听许父讲过这件事情，更是心里明白许宁方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去朝蔡家借钱，但念在原来的交情上，又不愿惹是生非，还是将银子连本带息足额还了回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蔡家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开始纠缠着许家不放，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几张借条过来讨要欠款，而且数额也一次比一次大！

到了这时，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另有蹊跷，只不过当时许宁方与家里早就失去了联系，不知身在何处，想要当面对质根本不可能，而蔡家拿出来的借据又毫无纰漏，就算上报官家也有理说不清。

更何况蔡子礼不知道走通哪里的门路，短短几年时间竟从一名小小的户部主事越阶连升三级，做到了户部郎中的位置，而许家在许宁方离开之后景况愈下，原来的那些故交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很多官面上的关系都已经断了来往。

此消彼长之下，就连负责司法的京兆尹府也不愿意牵扯进两家的事情之中，更使得蔡家愈发蛮横。

连续几年下来，原本家境优渥的许家到现在也剩下了城内一套住宅以及目前这座庄园，家中浮财更是少了近九成！

也亏得有卢氏娘家那边帮衬，蔡家才没有做的太过分，不然等到许季山回来之后，有没有地方落脚还都不一定。

这次便是蔡家不知从何处得知许季山从边关赶回，靠着舅舅卢士济的举荐，准备闯今年的通天路，于是便带人上门，想要许季山父债子偿，将这座庄园抵给蔡家还账。

“我能看一下蔡家拿过来的借条吗？”

听完许季山的话，捕快出身的何冲首先想到的便是查看证据。

“没用的，家母已经比对过无数次了，不论是字迹，还是印章，都与家父使用的一般无二！应该是那蔡子礼早有预谋，毕竟之前家父与他相交莫逆，对彼此都极为了解！”

许季山苦笑着摇摇头，打断了何冲的想法，继续说道：“其实别说是我们，就连旁人都明白，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蔡家想要霸占我家财产，家父就算再不知节制，也不可能欠下如此多的外债！

更何况最近这几年，家父早已不知所踪，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多的借据出来？”

何冲也明白，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蔡家那边官官相护，而许家此时早成了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已经没有与蔡家正面抗衡的能力。

就算是借助经验，找到了借条的漏洞，许家一样还是逃不掉被盘剥的事实，别说打官司根本不可能赢，甚至还有可能受到牢狱之灾！

现在也就是靠着卢家那边的情分，蔡家做事还不至于太过阴损，许季山和他母亲也还可以苟喘残延，不然依照那蔡家无耻至极的行事风格，估计许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娘的，真把小爷惹急了，小爷半夜的时候去蔡家偷偷下点料，毒死他们全家！”史满听到许季山情绪低沉的话后，忍不住又开始大声嚷嚷。

“胖子！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许季山没想到史满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声严厉色的说道。

“哎~~，要怪只能怪我家那老头子，你说明明可以靠着医术名利双收，再不济也能混个太医院医正的身份吧？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不仅不要官，现在连诊费都不要了！”

看到许季山真的生气了，史满难得一次没有针锋相对，将肥硕的身体塞进座位里，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

“没事儿，不就是一些身外之物嘛！只要我闯过通天路，进入黑虎台，成为中都官徒之后，我就不信还会有谁敢再过来！”许季山看到史满的样子，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如果许兄相信我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试一试！”一直默不作声的何冲这时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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