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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识青徊狭义心肠（第1页）

赵二牛回首再次看了一眼这片战场，然后认定一个方向，杵着短矛一瘸一拐的离开这片战场。

酉时二刻，晋国都城，蓟阳在落日的映衬下，格外的高大，但却显得如老人一般迟暮。

此时在王宫大殿内，一双大眼袋的晋王安斜撑着王座，打了一个哈切道：“国相什么事这么着急明天再说不行吗，非得现在来，你看马上天黑了，寡人得早早休息才行。”

“大王，前线急报，卫将军在青州长乐县大破黑山军，斩首2万余人，贼首都仓携溃兵3万余藏于黑山！”国相淳于越躬身道。

稍过几息，淳于越见晋王依然昏昏欲睡，便接着高声道：“大王，卫将军高虎未尽全功，臣请严惩高虎”。

这一声洪亮让晋王安一个激灵“国相有何建议？”

“大王，卫将军未能斩杀贼首，也未能尽歼贼众本该捉拿回朝以儆效尤，然斩杀贼众两万余，这如此大功不赏不足以告慰前线将士，如此便罚奉一年，去职卫将军可好？”

“国相看着办便行，小小蚁贼也忒烦人，爱妃们都说寡人太操劳国事都瘦了，哎！”

以淳于越的城府都忍不住眼角跳了跳，淳于越深吸一口气道“大王，黑山贼仍然盘踞于黑山之中，未恐生变，臣建议大军仍驻守泰山郡，让高虎代行军职，戴罪立功，请大王明鉴”

“就依国相之意”晋王不耐烦的挥挥手，在内侍的搀扶下向后宫走去。

国相淳于越在晋王走后，仍定定站着原地，目光深邃，似看着王座，又好似看着更远的地方。盏茶时间，淳于越转身缓缓走出大殿，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晋王安在内侍的搀扶下回到后宫，却不见了刚才在大殿上的睡眼惺忪，只是再怎样也掩盖不住迟暮的味道。

“小石头”晋王喝了一口小内侍呈上来的鹿茸茶，不等旁边小石头应答便继续道“你说淳于老狗是不是想做主人了呢，哈哈。。。。”晋王笑的癫狂，身上的肥肉如同麦浪一般起伏。

小石头只是躬身，静静的等待晋王。

“今晚就去春和宫吧。小石头你去问问。”晋王恢复了平静说道。

“是，大王”小石头应道。

晋王在小内侍的搀扶下去了春和宫，小石头目送晋王渐远，目光也渐渐变得阴冷，不复刚刚的卑微，朝门外尖声喝到“叫苗夙过来。”

赵二牛一路躲藏，专走僻静小道，生怕遇见官军，也怕遇见黑山军，也许厮杀太多，逐渐厌烦了靠着长矛大刀的砍杀，只想着回到记忆中熟悉的地方。

靠着一路打杀中熟悉的地理环境，加上几年锤炼的本事倒也在三天后找到了回乡的方向。虽然那所谓的家乡已经覆灭在一次战火之中，也没有了至亲之人，在茫然间依然在心底深处，呼唤着，归乡。

“村子里的田地我帮着大家伙看着没毛病吧，没有人的话我种些粮食，如果有人回来我交租子没毛病吧，有空房子我照看着没毛病吧。”赵二牛心里规划着回乡后的理想生活，正想着出神，依稀听见远处传来打杀声。

“娘的，好奇心害死猫”想着加紧步伐朝着反方向离开。

在赵二牛刚离开一会，一名女武士背着一个水灵秀气的小女孩来到此处。只是凌乱的发髻和身上侵染的血渍，让赵二牛来评价的话，估计就一个字。

“秀姨，你让我下来走吧，你都流了好多血，呜呜。。。”小女孩泣不成声。

“小娘子，我，我没事，抓紧了，我们得赶紧离开，吕二他们，挡不了多久”阵阵剧痛，让秀姨眉头紧皱，却没放慢脚步。

夜风习习，赵二牛百无聊赖躺在一块巨石上，啃着手中的野果，望着天上的明月星辰，脚搭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拉起一个弧度。

邹然，一抹隐隐的哭喊声，顺着夜风钻进了赵二牛的耳朵里。赵二牛皱了皱眉头，侧着头让自己听到更清晰一些。“不会是狐仙吧，说书先生讲的志怪小说的场景，荒山、少年郎、少女求救全都齐了”赵二牛嘀咕一句，说完打了个冷战，感觉这风也不凉快了，月亮也不皎洁了，四周树木都带了一点阴森的气息。

赵二牛犹豫了片刻“小爷我还没见过狐狸精呢，去见识见识，以后遇到阿亥他们也有吹嘘的本钱”，随即翻身下巨石，把立在巨石旁的断矛提在手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惕的走去。

“秀姨，你别吓我，我害怕，秀姨，呜呜。。”

小女孩一边用衣襟使劲捂着秀姨的伤口，一边抽泣着。想着前日才从舅舅家省完亲，昨日下午就遇上强人，一路逃亡，不知前路如何，想着想着更是悲切“秀姨，你快醒醒，清徊害怕，清徊再也不乱跑贪玩了”。

“你不要在摇晃她了，再摇她真的没命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小女孩一个激灵，蓦然转身，就见一个蓬头散发，浑身挂着不知是衣服还是布条，手提断矛的男子。

这正是暗中观察了一会的赵二牛，他心里是抗拒现身，管一管这一看就是麻烦事，奈何借着月光，看着小娘子哭的梨花带雨，管不住自个儿的腿。

“算了，算了，就当发发善心吧”，说着就迈步朝二人走去。

小女孩见状，手脚并用连连后退“你是谁不要过来呀。快走开。”大叫声让赵二牛连连皱眉“你再这么大声，追杀你们的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杀过来了，你别出声，我带你走。”

小女孩吓得连忙用手捂住嘴，听着声音想来年纪也不大，便带着哭腔，刻意压低声音说“大哥哥，你救救秀姨，她流了好多血，求求您了。”

赵二牛不耐烦的说道“她伤的这么重，救不活快死了，你”。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女孩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也不怕这第一次见面便给她一个惊吓的陌生男子，便拉着赵二牛的手往秀姨那里去。可她一弱小女子哪能拉的动。赵二牛任凭她拉着手，也没动作，半晌才探口气说道“行啦，松手吧，我尽力，生死有命，看她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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