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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esp;&esp;“不用好奇，我没有性别。”青年笑一笑，算是自我介绍，“我是妖皇屠汝陵。”

&esp;&esp;天帝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号人物，南斗和阴界冥府联手都查不到底细的家伙。眼下对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虽不知来意为何，但显然绝非善类。

&esp;&esp;“是你？”

&esp;&esp;“是我。”屠汝陵往前走一步，“几千年来我始终担心陛下发现我后会立刻杀了我，不得不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不曾现身于人前。让陛下费心找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好意思。”

&esp;&esp;“我为什么要找——”

&esp;&esp;话犹未了，昊天脸色骤然铁青。屠汝陵欣赏昊天的神情，不轻不重抛下一句：“不错，在下正是陛下一直在寻找的，奉天道之命来代替你的人。”

&esp;&esp;幻境内，燕月生仍未醒来。破碎的记忆画面绕着她飞快旋转，魔站在当中不知所措。

&esp;&esp;此时她的手腕内部亮起金光。魔低头看去，只见她灵魂深处用血写着三行字。

&esp;&esp;“你必须拥有击败昊天的力量。”

&esp;&esp;“你不能伤害到其他人。”

&esp;&esp;“倘若最后得以侥幸苟活，你要回到他身边去。”

&esp;&esp;“他”是谁？谁是“他”？魔不记得，却知道这是她必须要做到的事。如果不能离开这里，她谁的身边也去不了。

&esp;&esp;她还有未曾完成的心愿，不能困死在这里。

&esp;&esp;“我要出去。”漆黑的魔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esp;&esp;“放不下执念的人，无法离开这里。”

&esp;&esp;声音熟悉，仿佛以前在哪里听过。魔不记得，但她不在乎：“我没有执念，我要出去。”

&esp;&esp;“你没有，不代表燕月生没有。何况你执意离开这里，这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esp;&esp;“照你说的，我只有在这里待一辈子，才能证明我心无杂念？”魔冷笑起来，“放我出去。”

&esp;&esp;“动动脑子，燕月生。”青年声音忽转柔和，“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

&esp;&esp;话音刚落，魔身边的记忆碎片凝聚成无数水滴，前赴后继地融入了她的身体。沉睡在意识深处的少女开始缓慢复苏，失控的魔重新获得了思考的能力。

&esp;&esp;在意识到她就是燕月生的那一刻，魔的面前浮现出了一扇门。

&esp;&esp;“你就是那个无情的天道？”燕月生蓦然认出幻境中的这把嗓音，和记忆碎片中的某一位少阁主颇为相像。

&esp;&esp;“你觉得我无情？”

&esp;&esp;“难道不是？我听闻大道三千，天道无情。昊天是你的孩子，可当他反抗了你的命令后，你抛弃他抛弃得毫不犹豫。”

&esp;&esp;“三界万事万物，都是我的孩子。”天道声音冷淡如雪，“昊天对我而言，和其他孩子并无太多不同。”

&esp;&esp;这听上去不像无情，倒像博爱了。魔想。但也正是因为博爱，自视甚高的神族才会觉得天道无情吧。他们生来高高在上，如何能容忍自己在天道面前和人妖两族一般平等。她试着将手放在门上，巨量的信息如洪流般冲刷过她的意识。魔的神情短暂出现了空白。

&esp;&esp;她看见了那扇门，触碰到了祂，认识到了天道的本质。

&esp;&esp;但她却不能接受，也不想进入。

&esp;&esp;“‘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道不是无情，只是自然而已。我既不会出手帮助他，也不会动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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