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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1页）

&esp;&esp;真相宋司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

&esp;&esp;刘岑宁被关在三科的特殊审讯室里，天色已晚，守在办公室里的田黎已经睡下，现在轮到宋司值班。

&esp;&esp;墙上的钟显示此时此刻是凌晨一点二十分，宋司洗过澡，从休息间里走出来，站在特殊审讯室的门口。这扇门是金属做的，在一片昏暗中微微泛着冷光，冷漠地将门外的宋司与门内的真相隔离开。

&esp;&esp;他长长地、长长地凝视着这扇门，无法进，无法退，只能任由大脑发出尖叫——他被无限地困在了这个刹那。

&esp;&esp;无论再经历多少次记忆重组，无论再把“宋司”这个人拆开来解析多少遍，每次只要走到这扇门前，先前的所有构建都会被打断，只剩下恐惧和空白。

&esp;&esp;潜意识在告诫他滚远一点，警告他永远永远不要试图再推开这扇门，似乎后面藏着最可怕的怪物。但宋司被外界的电流和药物控制，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回到此处，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尝试去推。

&esp;&esp;防护门摸起来是冰的。

&esp;&esp;宋司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发抖，满身冷汗，将所有可怜的神经绷到极致。外界的刺激依然源源不断，且越来越强，逼迫他伸手握住门把手，沿着记忆的轨道，将这扇禁忌的门拧开……

&esp;&esp;……

&esp;&esp;刘岑宁正坐在审讯桌的背后，没有睡觉，只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宋司，手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用饱含情绪的声音低声道：“你来了。”

&esp;&esp;宋司与他面对而坐，已经戴好了意识海审讯的器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在等我？”

&esp;&esp;刘岑宁露出笑意，坐直身体，近乎膜拜地用目光一寸一寸舔过宋司的脸和身体，“嗯”了一声：“我在等你。”

&esp;&esp;宋司觉得他很奇怪，大约是被审的太久了，精神哪里出了问题。他给刘岑宁也戴上器械，不冷不淡地说：“今天换我来审你。”

&esp;&esp;刘岑宁很郑重地双手交叠，端坐在桌后。呢喃道：“你会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esp;&esp;宋司皱眉，又瞥了他一眼，无意与他多说，独自摁下投放键，潜进了刘岑宁的意识海里。

&esp;&esp;这是宁海集团被大火燃尽后的循环向死而生还是苟且偷生。

&esp;&esp;吴金垂下头，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慢慢整个身体都朝着地面伏下去。付希依然站在原地，沉默地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宋司对视。

&esp;&esp;宋司的目光拉得很长，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极远的什么东西。他的四肢都被绑在容器之中，明明是困兽，却依然能让人忍不住战栗。

&esp;&esp;付希的嘴角动了动，没能露出笑来，神色间带着沉重，试探地唤了一句：“宋司？”

&esp;&esp;容器里的人无动于衷，转而望向近乎匍匐的吴金。

&esp;&esp;宋司的耳畔塞满了数不清的呓语。在世界各处，不同国籍、不同年龄、不同肤色的宁海药服用者同时感觉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笼罩，如同母亲的羊水般让他们亲切，让他们止不住泪流满面，也让他们不受控制地渴望臣服。有一部分人甚至不由自主地低诵起不知名的神明，企盼能得到祂的注视和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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