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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1页）

&esp;&esp;“嗯？”那个声音又道，“小司，醒了？”

&esp;&esp;宋司如同遇到鬼压床，意识已经醒了，身体却不受控制，连睁眼都做不到。

&esp;&esp;等待片刻，那人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连续拍了好几下，把他一下子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esp;&esp;宋司汗淋淋地睁开眼，看见楚明意坐在床头，手指擦过他睫毛上沾的泪珠，把冰凉的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esp;&esp;宋司的瞳孔中映出楚明意的脸，嘴唇轻动，嗓子里却哑得说不出话。

&esp;&esp;楚明意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把他从床里扶起，喂他喝了小半杯水。

&esp;&esp;宋司沙哑着声音，醒来后的虚实其中一方彻底占据上风。

&esp;&esp;正如他所想，热意一直烧了两天都没有要退的迹象。

&esp;&esp;宋司不想去医院，被楚明意送到一科，摁在休息室里吊点滴。

&esp;&esp;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不作妖，楚科长甚至把手机都拿走了，就给他留了一本《公务员行为规范准则镇定车内陷入了粘稠的沉默。

&esp;&esp;宋司紧跟着站起来，下意识开口道：“您等等。”

&esp;&esp;老人似乎耳背，或者装作没有听见，对他的搭讪毫无反应，低头颤颤巍巍地摸钥匙开门。宋司大步穿过操场，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来，礼貌地问：“打扰一下，您是这个幼儿园的工作人员吗？”

&esp;&esp;老人转过头来，浑浊的眼睛里甚至映不出宋司的影子，目光上上下下转动一圈，全部掉光了牙的嘴砸吧两下，然后又兴趣缺缺地低下头去，继续努力地用钥匙对准锁口。

&esp;&esp;“是你啊，”他含糊不清地说，“是你，你吃饭了吗？”

&esp;&esp;宋司心跳加快几拍，再凑得近一点，温声问：“您记得我？”

&esp;&esp;老人终于把钥匙插进孔里，转动几圈开了幼儿园的门，头也没回，拄着拐着往里走，边走边道：“你是谁？……我怎么记得，老了，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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