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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1页）

&esp;&esp;宋司还在想“生日”两个字，迟迟难以回神。他过得是什么生日？后续（二）“哪个家室啊？”

&esp;&esp;下午，宋司心理治疗，刚被求婚的楚明意寸步不离地想跟着他，却被局里夺命连环催着回了潜艇现场。

&esp;&esp;他一走，宋司做完治疗后独自待在医院里，脑子里仍然很乱，一会是楚明意，一会是吴金，一会是漫长的调查，觉也睡不着，呆躺了半小时，最后起身下楼，去了受害者所在的住院楼层。

&esp;&esp;上万受害者分散在世界各地，这里只是华南地区的集中收治点，却依然人满为患，连走廊上都睡满了人。宋司出示证件，顺利地进入保密区内部，走在人群中间，看到不少一科的熟悉同事在做调查。

&esp;&esp;从一场十五年的大梦中苏醒的病人们还有些茫然，哪怕被抹去了记忆，虚假的时间依然在他们脑中留下痕迹。一位认识的一科同事正半蹲着，问走廊上刚苏醒不久的受害者：“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sp;&esp;那名三十多岁、还穿着西装的男人懵懂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

&esp;&esp;同事报了他的名字和职业，受害人懵懂的眼睛慢慢清明起来，似乎找回了昏迷前的记忆：“对！我想起来了！警察同志，发生了什么？我是低血糖昏迷了吗？现在是多少号了？我还有婚礼要参加！”

&esp;&esp;宋司微微一笑，经过他们，男人的目光瞥到他，明明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他的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视线跟着宋司，目送他走向另一条走廊，直到被警察唤了两句才回神收回目光。

&esp;&esp;“我认识他吗？”他疑惑地低声自言自语。

&esp;&esp;宋司拐弯，进了另一个区域，这边是已经苏醒有一段时间的受害人，有些正在办出院手续。

&esp;&esp;他看到两个熟面孔：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是跟宋司一样的医生，从校园到恋爱到婚姻，度过了美满的十五年。

&esp;&esp;现在回到现实世界，他们显然并不认识。

&esp;&esp;宋司看到他们一边签出院手续，一边悄悄地用余光打量彼此，女人先签完，拿起东西准备走，男人犹犹豫豫，最终像做了什么决心，大步追上去，红着脸叫住了她。

&esp;&esp;女人似乎正等着，迅速回过头来，有些期待地盯着他看。

&esp;&esp;男人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笑：“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sp;&esp;宋司继续往前走，到了重病区。宁海药为抗癌药物，大部分受害者本身有严重基础疾病，因此重病区的人同样非常多。他路过手术室的时候，里面正在抢救一位高龄癌症患者。

&esp;&esp;透过门上小小的透明玻璃，他看到患者脸上带着笑容，在医生大汗淋漓的心肺复苏中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点。

&esp;&esp;奇怪的是，宋司仿佛见到了他的灵魂从病床上飘起来，保持着死亡时分的笑容，平静地注视着门口的他。

&esp;&esp;宋司朝他轻轻挥手，他依然笑着，点了点头。

&esp;&esp;死与生，假与真，似乎在这个不大的病区里折叠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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