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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法迪日记二（第1页）

通往伊斯法罕的路雨

“他们睁着充满血色的双眼痛苦的号叫着，那场景就像在地狱里一般”

这是阿努和意灵军的一个叫g博士的东亚技术官见面后的场景，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经历了什么，但是看起来他们应该在进行着某种生化实验。这也是我们原则上不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原因，不仅因为军队中有许多平民，还有这些被迫进行人体实验的俘虏和罪犯。

当我们乘着联军的浮空艇掠过战场的时候，只剩下狼籍和死寂。除了躺倒的尸体，还有部分幽灵兵保持着跪姿，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们下身的机械战甲支撑着赤裸的上身，让他们看起来像一群虔诚的信徒在朝着圣地朝拜。实际上他们已经被次声波武器杀死，同时被这种武器杀死的还有它的发射者，这就是它被禁止使用的原因，残忍而霸道。所以当指挥官威胁将要使用次声波武器的时候，我没有再继续冲锋而是选择了撤退。关于这次的指挥官迪·特里，听说他的某位亲人多年前死在了纳西里耶的一场大爆炸中，有人猜测这是他使用违禁武器的原因，可不管怎样，人们已经不可能再从他口中问出原因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红袍骑士，他披着兜帽斗篷，出现在在对面的坡顶上，那时大家都还在观察着底下的战场，只有我注意到另一边的山头有个物体在移动，由于有雾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凭借着他身后一束车灯照射形成的阴影轮廓，还是能猜出是一个人骑在马上，而那辆背景车的驾驶员早就在之前的次声波攻击中就阵亡了。吊诡的是，在这个后现代战争时代，怎么会有人选择用马匹作为交通工具？

一阵风吹散了骑士面前的迷雾，很快大家都注意到了他，他的马在浮空艇的引擎声中开始左右踱步，罩着过滤面罩的马从换气装置中吐出白气。有人提议靠近并捉住他，但是这个建议很快被浮空艇上的政府军长官否决掉了，当务之急是救援，虽然意灵军也刚刚经历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战损，但是贸然追击，会将现在支援的士兵一同送入未知的险境，更何况设拉子之围还没有解除，我们还有增援任务。大家眼睁睁看着骑士转身离开，他转身时袍子在灯光下呈现出暗红的颜色。

我冥冥中觉得，我还会和他见面的。

那是台奇怪的机器，像两个巨型胶囊连在一起，两边的弧形仓门都紧闭着，外壁被金属框架包裹着，中上部有一截玻璃材质的外壁，从那看进去里面空空如也。设拉子城刚被攻破的时候，它就被运了过来，据说之前没几个人使用过它，但是每次攻下一城还是会照例搬来一组。刚开始战区长官还会例行向部下介绍一下，可后来因为没什么人用，介绍也简单的变成了一句话——这是台传送机器，甚至没人问起的时候就干脆跳过，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摆设。

普林斯是一个例外，他是法迪小队里唯一使用过它的人，这让小队里的其它人都很好奇，经常向他打探使用机器的感受，可普林斯每次的回答都大抵相同，不是说没什么感觉，就是说不知道，问烦了就建议问的人自己去试试。曾经法迪闲来无事想尝试一下，他并不在乎那些关于机器的耸人听闻的说法，但是思考再三后又觉得委实没什么必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要找的人还一点眉目都没，没必要无事生非。眼下看到这台机器，又让他想起了普林斯，特别是这次中伏之后，他想如果当初普林斯使用了这台机器来设拉子城，或许他就不会死掉了。

设拉子之围结束后，联军给牺牲的将士举行了一场简单的悼念仪式。法迪和队员在设拉子城的居鲁士广场看到了普林斯的尸体，他躺在那樽身披战甲手扶巨剑的居鲁士巨像下，两边摆了些蔷薇花做装饰，一同在场的还有一批要运走的士兵棺椁，但都已合盖，想必是已经举行过了仪式。普林斯的身体被一面旗子盖住，只露出头和颈，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嘴角仍然保持着一丝弧度，这让他惨白枯槁的脸看起来不那么悲伤，当然，只有法迪明白为什么他会挂着一丝微笑。战争还在继续，除了法迪的小队只有另一个叫肖恩的人带领的小队幸存了下来，仪式索性从简，两支小队吊唁完后，告别仪式匆匆结束。仪式后法迪和肖恩接到了设拉子城政府军长官的召见，法迪现在正坐在那台机器的对面，等着肖恩从司令员的办公室里出来。

当法迪顺着警卫的指引走进司令员的办公室时，只有苏莱曼将军一人，他坐在一张简易的胶合板办公桌后，正看着手里的pda。房里摆设简漏，连个衣架都没有，军帽就随意的扔在桌子的一角，看得出来只是个临时场所。将军是个非常英俊的中年男人，浓眉深目，一头卷曲的棕发，年纪看起来只比法迪稍大一点。见法迪进来后，他主动站起来同他握手。

两人落座，苏莱曼开门见山的问道：“军士长，能简单说说你是怎么突围的吗？”不出法迪意料，他如实回答了突围的过程。

“这么说你并没有遵循你们长官的命令喽？”

“我只是觉得他的决策失误不应该由我的队员买单。”

“所以你仍然违抗了命令，不是么？”苏莱曼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法迪眼神没有躲闪，只是平静的说道：“是的，你可以处罚我，我愿意接受。”

“你知道我只有指挥权，真正处罚得看你的直属上司。”苏莱曼摊了摊手，努着嘴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可他的直属上司已经躺在了那一堆棺椁中。

“你可以上报给我们联军的领导。”

苏莱曼笑道：“还真有，不过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们好像并不怎么生气呢？”

“长官怎么说的？”

“我忘了，法迪中尉。”苏莱曼搓了搓后颈含笑说道。

“中慰？”法迪有些懵。后来他才知道，苏莱曼并没有将他违抗上司命令的行为报告领导，只说他带领将士突围，并且因为之前由他提交的充能激光武器方案获得通过，他被连升了两级，不仅接替了迪·特里的位置，他的部队还获得了这种新型激光武器的首批试装权利，用以配合北面的政府军进攻伊斯法罕，这是攻击高地城市扎格罗斯市之前的最后一场战役。（注：扎格罗斯为一虚构的城市，取扎格罗斯山脉之名，其它没有特别备注的地名，皆为真实地名。）

鉴于设拉子城的教训，联合加大了增援佩尔西亚政府军的力度，决定不再使用突袭战术，取而代之的是用无人机预警推进战术，毕竟战力充足的情况下不再需要出奇制胜，他们经不起再一次重大伤亡引发的舆论压力。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无人机蜂群会被反侦测到，这让意灵军能够第一时间掌握联军的动向，有充分的时间布防和思考对策。因此联军必须多股力量协同行动，采用虚实结合、互相掩护的方式推进，避免再次陷入被围的窘境。

法迪的部队负责在侧翼进行侦测和预警，掩护主力部队攻城，所以他们的职责更多的是开拓周边地区的视野并且起到扰袭的作用。手下的几名队员除了贝福德和拉米雷兹外都被委任为队长，技术员近藤仁一则代替普林斯成为了法迪的副官。因为雾霾和电磁信号干扰的关系，卫星和远程雷达不太好使，只能依靠无人机上的微型雷达进行实地探索。为了安全起见，侦察无人机设置了前后多链式的推进模式，一旦前端的无人机受到攻击和干扰，后机就将原地待命并把信息逐层传递回来，阵列式的结构也有助于无人机之间协同捕捉各自的微弱信号，迅速摸清附近区域的情况。

法迪指挥着部队行进，一边观察着前方无人机清理出的安全范围，并利用装备优势迅速清理掉无人机发现的一些小型据点，用的大多是饱和式的攻击，经历过幽灵谷之战的人都知道，这些只是类似人类的怪物，不必抱有太多的同情心。

当部队越过塞米罗姆，推进到临近沙阿礼萨地区时，无人机就彻底停了下来。按理说这里离伊斯法罕还有一段距离，敌人的大型脉冲装置不可能覆盖到这。法迪猜测这应该是由小型干扰装置组成的电磁防御链，因为附近是大部队的必经之路，他们得想办法搞清楚前方区域的情况。因此法迪决定先派小股部队进行机动侦察，卡万是佩尔西亚人，熟悉地形，而格林战斗经验丰富，两人带队承担了这次侦测任务。他们使用的是原始的化石燃料驱动车，通讯也改为近场通讯设备，没有复杂的电子设备和重流体电池，受到干扰的因素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不碰到高精的地面侦测设备，被包围的可能性较小。法迪临行前再三叮嘱：目的只是侦察，不要走得太远，感觉到危险就往回撤，连队会在原地接应。

一行人摆好架势看着两个小队的人开进了充满雾霾的枯木林中，不久后消失在蜂群雷达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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