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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林靖摸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书，翻到早上刚学过的那一页，后挺直腰板，脸上换上单纯好奇，便快步走过去，站在屋子中间做出四下寻找的动作。

&esp;&esp;“请问，你们知道先生在哪儿吗？”他问。

&esp;&esp;林靖一迈入这块儿院子，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他才来上学

&esp;&esp;如玉膏的买卖是不用开口招呼的了，来的人多半都认识那小瓷盒。桃仁油初次见世，开口解释两句是难免的。

&esp;&esp;“抹在嘴上，做润唇之用，两文钱，若是起皮不多，约莫能用个把月。”

&esp;&esp;两文钱算不上贵，许多来买如玉膏的知道好用，也有人愿意一起带回去试试。就算不好用那也不过是两碗豆花的钱不是，不痛不痒的。

&esp;&esp;“这闻着甜丝丝的。”有人买了当场就在摊位前拆开来闻闻，觉得新奇。

&esp;&esp;“药粉有些微微泛苦，”林羡解释，“我在里头加了一点糖，缓缓那苦意，毕竟是要放在嘴上的，吃进口中要甜蜜蜜的才好。”

&esp;&esp;原来的方子里用的是蜂蜜，只是蜂蜜平常难以取得，普通百姓家里都是百闻不得一见的东西，只好换了。

&esp;&esp;“也是，娘子有心了。”买的人也觉得好，玩笑道，“那我得防备着不给家里的顽劣小儿当成糕点吃了。”

&esp;&esp;来来往往有各色的人。各人各相，有觉得合心意的那自然也有进行的不那么顺畅的买卖。

&esp;&esp;“拢共就这么一点儿东西，放个屁都比这个重，八文钱一盒？”灰衣男子一脸精明相，手捏着小瓷盒，嘴里嫌着，手上却不肯松。

&esp;&esp;“卖这个价格是因为物有所值。”林羡淡声解释，然后道，“您若是觉得不值当，可以不买。”

&esp;&esp;小胡子在一边也刻意打趣，“您一个屁还真挺重的。”

&esp;&esp;林靖则目光眈眈的看着他，谨防着他有冲撞的举动。

&esp;&esp;灰衣男子有些恼，一把将小瓷盒放回篮子里，扬声道，“哪里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待客的，”后顿了顿，斜眼施舍般的说，“这若是四文钱一盒，我就买一盒走。”

&esp;&esp;林靖捧着自己的书，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干干脆脆道，“不卖！”

&esp;&esp;林羡也知道这买卖没意思，于是在林靖身边坐下，与他看一本书，不再招呼那人。

&esp;&esp;“就你们这样的，卖到下月也卖不出去，又不入流的。”灰衣男子恼怒也没法子，切齿两句后拂袖而去。

&esp;&esp;林羡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头复看起书来。

&esp;&esp;卖不出去？这个林羡是不担心的，但是入流不入流，这的确是一个要考量仔细的事情。

&esp;&esp;在街上做买卖本就风里来雨里去，且多风险又不稳定，赚的钱也有限。更何况这项买卖，林羡是有心做大成支撑家里的花销的。

&esp;&esp;她想到牛掌柜年前提过的事情，家里租出去的铺子不能卖，按照行情也该涨租金，林羡打算如果牛掌柜到时候还咬紧不松懈，那就再另作他法。即便不租给他，也不卖不降租金。

&esp;&esp;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生意做不大，少两个月的租金，反正是自己家的铺子，这一点林羡不怕。

&esp;&esp;算算时间也就是这几天，牛掌柜该派人上门交租了。

&esp;&esp;自打梁旬和梁鸿义提过林靖，他心中也偶有想到，今天再见着林靖，便也就多看了几眼。从他一路拎着东西和林羡过来摆摊，到每来一个客人他便紧盯着，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模样，以及这会儿，耐心非常的和林羡讲解昨天书院里先生上课的内容。

&esp;&esp;似乎是和旬儿同岁的，梁鸿义琢磨着，看上去比较同龄人瘦小了点，但好在手脚都长，能预见以后身形不会小。另外林靖的气息平稳，手脚灵活也都是好处。更难得的是小小一个也能沉得下心性，专注行事，一样样细说起来都是习武的好料子。

&esp;&esp;至于一个人能将四个孩子打趴，给书呆看了要说粗鲁不上台面，然而梁鸿义却合心意的很。

&esp;&esp;他的手不自觉的在刀柄上摩挲两下，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esp;&esp;约莫到了晌午的功夫，东街角处转出一个妙龄小丫头。手里挎着个竹制小篮子，衣着朴素，一路低着头往前走，对路人间或投掷过来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自在，直到最后停在了林羡的摊子前头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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