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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张芳慈的母亲慕蓉华,是位红极一时的歌手,虽然结婚后便淡出歌坛,但仍是留下许多膾炙人口的歌曲,其中最具代表的,当属曲风忧伤的情歌『心甘情愿』,而张芳慈在新专辑里也特别收录这首歌,除了纪念慕蓉华,同时也是对母亲的追忆。
&esp;&esp;「你的真诚融化我冰冷的心,漆黑的冬夜有你陪我度过,若是为你放弃一切,就算再苦我也心甘情愿……」无法改变
&esp;&esp;祝寿餐会结束后,我们照着卡片上的房号,前去密会石春海。
&esp;&esp;当年我父亲和祖母虽然与石春海同住屋簷下,却没有被纳入户籍,私生子的事从没被搬上檯面过,原因或许跟他们建立的良好政商关係与社会形象有关。
&esp;&esp;在台湾,是不允许有两个以上的法定配偶,虽然近代的社会风气开放,但民眾仍是会在意公眾人物的私德,即使那是用谎言所包装出的假象。
&esp;&esp;「哥,等等进去该说些什么?」快到石春海的房间时,湘华冷不防地说:「我突然紧张起来了。」
&esp;&esp;「应该不用特别讲什么吧?注意礼貌就好了。」我回答。
&esp;&esp;「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当面问爷爷……」湘华略显犹疑地说:「可是都是些敏感的问题,也不知道问这些会不会被他兇,或是刺激到他的身体,可是如果不问,又怕之后就见不到他了。」
&esp;&esp;「这么说也是,他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我接着问:「你想问他什么问题啊?」
&esp;&esp;「这个嘛……」湘华作思索状地说:「除了我们的奶奶,还有没有其他的小妾呀?为什么爸爸的忌日都没看他来祭拜过?还有……」
&esp;&esp;确实都是些敏感的问题呢,此时,一旁的蔡管家插话道:「其实,老爷他每年都会去祭拜令尊,只是他有特别吩咐灵骨塔的人,对此事要千万保密,不可洩漏。」
&esp;&esp;蔡管家说,自从我的父亲逝世之后,每逢圣诞节那天,石春海一定会排出行程,特地到彰化祭拜他。
&esp;&esp;「记得有几次,老爷为了去祭拜令尊,拒绝了重要的应酬,还因此跟夫人起口角。」蔡管家露出无奈的笑容:「身为管家,我不该说这些事的,不过老爷是真的很在乎你们,还有你们的父亲。」
&esp;&esp;「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esp;&esp;『叩叩叩!』不久后,我们来到房间门口,在蔡管家敲门之前,我深呼吸一口气,想消除莫名涌起的紧张。
&esp;&esp;「老爷,是我,石先生他们已经到了。」
&esp;&esp;「进来吧。」房内传来沙哑的嗓音,房门接着开啟,为我们开门的是位身穿侍者服的男人,外表看上去比蔡管家年轻一点,走进房间后,随即瞥见坐在矮桌前看报纸的石春海。
&esp;&esp;「你们来啦。」石春海抬头看着我们,并轻推他的眼镜:「你是石湘华,对吧?」
&esp;&esp;「嗯,我就是。」湘华微微鞠躬,礼貌地问好:「初次见面,您好。」
&esp;&esp;「不错,很有礼貌。」石春海将报纸摺好放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对两位管家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单独跟他们聊聊。」
&esp;&esp;「可是老爷,您的身体……」
&esp;&esp;「算了,我们下去吧。」蔡管家对另一名管家使了个眼色。
&esp;&esp;「是的,老爷。」管家二人行礼完后,走出房门离开了,房间内只剩我们与石春海,周遭的氛围驀然变得诡异,我和湘华面面相覷,不知该说些什么当作开场。
&esp;&esp;「很感谢你们前来,咳咳……」石春海伸出孱弱的手臂,指着矮桌旁的沙发:「先坐着吧,别客气,桌上的茶和饼乾都可以吃。」
&esp;&esp;「谢谢。」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瞄了眼桌上的茶具饼乾,又转头看着石春海。
&esp;&esp;「唉,蔡管家跟你们说了吧……」石春海轻声叹了口气:「我明天就要前往美国治疗癌症,这一去也不知回不回得来,所以才想在出国之前见你们一面。」
&esp;&esp;「爷爷,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正当我要开口时,湘华抢先说道:「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esp;&esp;「是啊,爷爷,美国的医疗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癌症的。」我也趁势附和道:「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专心养病就好。」
&esp;&esp;「你们刚刚……叫我什么?」石春海病懨懨的眼神顿时变得炯炯有光:「你们刚刚是称呼我,爷爷吗?」
&esp;&esp;糟糕,我一时心直口快,顺着湘华叫起爷爷来了。
&esp;&esp;「是啊,爷爷,还是您不喜欢我们这样称呼呢?」湘华说罢,石春海的嘴角随即上扬:「不,你们叫我爷爷,我很开心啊。」
&esp;&esp;「本来还怕这样叫会有些唐突,如果您喜欢,我可以多叫几声爷爷给您听。」湘华一脸笑意地说,石春海听得是心花怒放,笑得闔不拢嘴:「呵呵,你可真会哄人开心,那就再叫声爷爷来听听吧。」
&esp;&esp;「爷爷、爷爷!」见湘华略显轻佻的模样,我赶紧喝止道:「湘华,不可以没有礼貌。」
&esp;&esp;「喔……」湘华无辜地低着头,石春海则是莞尔缓颊:「没关係,我很喜欢她活泼的样子,湘华今年几岁了?」
&esp;&esp;「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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