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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腌过。”
许宴知闻言立在原地愣了两秒,而后扯扯嘴角笑出来,“怎么可能,以前不是腌了很多吗?”
“你不在,我自然——”
虚清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直直望着许宴知,望着她像是丢了珍宝的孩子一般无助站着,她眉宇有些不明其意的慌乱,甚至是手足无措,夹带哭腔问他:“怎么会没有咸菜呢?没有咸菜该怎么办?”
“我,我,我来之前还跟谢辞说,说我师父腌的咸菜最好吃了,怎,怎么会没有了呢?”她慢了半拍开始动,要去找虚清的咸菜缸。
她一边找,一边掉眼泪,“我还跟我爹说了呢,要让他尝尝你腌的咸菜,怎么会没有呢?”
虚清望着她动作也不拦,直到她找寻无果像个孩子似的崩溃大哭,他走上前将其拉入怀中,一下一下拍着她后背,轻声安抚:“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不那么堵了。”
许宴知死死抓着他衣襟,哽咽道:“没有咸菜了,师父,师父,我再也吃不到咸菜了。”
“我爹,谢辞,玉寒,他们都吃不到咸菜了。”
“师父,师父,”她哭着,“他们死了,死了。”
“师父,师父,他们死了。”
“他们丢下我了,师父。”
虚清搂着她,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流,“师父在这,师父在这。”
“师父,我没有家了。”
“我,我,我以后再也不能挥刀射箭了。”
“朝堂上总有人在背后骂我克死双亲,我知道他们骂我,可我反驳不了,”她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厉害,“师父,我反驳不了,因为他们是对的。”
“都是因为我,是我克死了他们。”
虚清顾不上自己擦泪,他道:“胡说什么呢?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自己身上揽,你给我听好了,什么克不克的?云清学宫从不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回应他的仅有哭声。
屋外宋雪听着哭声忍不住低低抽泣,李忠明也红了眼眶,何元默不作声的掉眼泪。
黎言初和黎云熙同时趴在许言舟肩上默默流眼泪,黎云熙低低问道:“义父怎么了?听起来好难过啊,是虚清老先生责罚义父了吗?”
黎言初埋进许言舟肩头,瓮声瓮气道:“义父肯定受委屈了,呜……我不想义父受委屈。”
“我也不想义父这么难过。”
许言舟一言不发,红着眼紧盯着房门。
房门后许宴知哭了一阵,哭声才渐渐变小,最后仅是低声呜咽,她紧紧抱着虚清,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蜷缩着身子窝在温暖里。
“师父,我累了。”
虚清抬手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泪,“回家了,师父带你回房休息。”
许宴知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然哭到脱力,虚清什么也没说将她背到自己背上,“师父背你回去,像小时候一样。”
许宴知趴在虚清背上,眼泪再次夺目而出,她轻声开口淡淡打趣:“你背得动我吗?”
虚清嗤一声,“这么小看我?你不是我背长大的?以前又不是没背过,大惊小怪什么?”
虚清背着许宴知去往她的小院,“去了趟京城怎么瘦了这么多?人都轻了。”
许宴知懒懒半睁着眼,摸了摸虚清的白发,“你怎么这么老了?”
“因为你长大了,我总要老的。”
“我不许你老。”
虚清笑出声,“闹什么孩子脾气?这是你说不许就不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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