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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长安。」季蕗虽然背着身、不敢转头,却缓慢地把握住门把的手松开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还是很早之前」
&esp;&esp;虽然她话没有说完,傅长安却听出了她的意思,愣了一下。
&esp;&esp;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却发现她身后也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是被她吓到了、还是对她的自以为是无语了?又怕错过他的反应,她很不自在地转过身,很怕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负面的情绪──
&esp;&esp;却见傅长安神情低落,见她看向他,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esp;&esp;「长安,我」她连忙开口,声音却带了一丝颤抖。
&esp;&esp;「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了。」
&esp;&esp;傅长安第一次打断了季蕗的话,儘管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唇边的笑意除了歉意外却是带着深深的自嘲。
&esp;&esp;「以前为了当个好学生,也没什么人搭理只有你,突然闯了进来,一直出现在我身边,和我说话,给我不喜欢吃的糖果。」他盯着她,「我讨厌人,但你总拉着我往人群跑也讨厌做作业,但是为了给你讲题──」
&esp;&esp;「太多、太多了,我只觉得,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
&esp;&esp;「你是一个和我相反的人,我本该远离你但是却」
&esp;&esp;「我爱你。」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我只有你了」
&esp;&esp;傅长安望着季蕗发怔的面容,索性也豁出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招了,如果撕开了这一层完美的面具,她还会喜欢他这一个自私的人吗?
&esp;&esp;他走到了她身前,伸手扳开了她紧握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扣进了她的指缝中,像是觉得满意似的低笑了一声。
&esp;&esp;「还记得初三体育课,差点用球打到你的男生吗?」
&esp;&esp;「那个人会受伤,是我做的。」见她睁大了双眸,像是没想到,这么久的事情她竟然也一直被瞒着。儘管为了怕影响到她,那男生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他也下手没很重,只是看起来严重,很快就能好了
&esp;&esp;「长安」季蕗的指尖微微颤抖,却又被他大力扣住了。
&esp;&esp;「是不是很失望?我根本就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esp;&esp;她见过他很多面的模样,温柔的、在同学面前的客气疏离、偶尔对她无奈但又纵容的神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想要笑出来,却又很难过的样子
&esp;&esp;季蕗根本没想过,他对她瞒了这么多事情,能失去自信成这样。
&esp;&esp;他不喜欢吃甜食,要不是她发现,他会主动和她说吗?现在才回想过来,她一直拉着他出去玩,是不是根本没考虑过他的想法?她还一度为他没有上一中,而感到扼腕──
&esp;&esp;难道他以为,这就是对她好?她就会高兴吗?
&esp;&esp;把自己偽装成很完美,不把脆弱的那一面给她看,什么都不告诉她。
&esp;&esp;她也是,一直沉浸在自己以为的世界中,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他。
&esp;&esp;「对不起。」傅长安的眼眸黯淡下来,缓慢地松开她的手,毕竟她真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又哪敢?哪里捨得真的把她留下来?
&esp;&esp;「我──」他却被一个人大力抱住了,甚至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步,「小蕗,你」他正想说话,话语却是一顿。
&esp;&esp;因为他发现,他的制服前襟被人哭湿了,埋在他的胸前低声啜泣着,他的小蕗,本该一直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的人,竟然因为他哭了吗?
&esp;&esp;他又何尝不是,一直被偽装出来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esp;&esp;「长安,我我喜欢你」
&esp;&esp;她的声音很闷、接不成一个句子,也小声到他几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esp;&esp;「你说什么?」傅长安的声音难以压制地颤抖,就算他们从认识、到交往了一段时间,都是他在说,从没见过她说过这句话。
&esp;&esp;见他似乎不太相信,季蕗倒是生气了。这人之前不管自己的喜好,也要对她那么好,怎么到了现在,她这么直接地说出口,他反倒是不信了?
&esp;&esp;「我说,傅长安,我喜欢你!」
&esp;&esp;她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刚才哭的、还是被他气的,她攥着他的领口,强迫他倾下身,直视她的眼睛。但是,他们本就站在门边,他更是因为被她一跩,连带着往前了几步。
&esp;&esp;结果就是,季蕗一头撞上了门板,发出了一声闷哼。
&esp;&esp;这么一撞,她的勇气好像也要被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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