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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唯一的聲音（第1页）

&esp;&esp;他们肩并着肩，沿着拖曳的痕迹又走了一小段路。大概是山神消亡的关系，整体气息比一开始好上许多。十九号收回光球三号，一号护卫莉兹，现在换成二号飘在他肩头。

&esp;&esp;看了看时间，自从入山后已经过了四小时。尽管是冷得要死的冬日深山，莉兹仍是走得汗流浃背。说实在，她基本是坐办公室的，哪有做过什么运动，何况身体这么糟糕。不过她从来不是会抱怨的人，任务就是任务，她会好好完成。

&esp;&esp;他们停在一处草木稀疏的空地，那里空无一物，但却有褐色残迹，量大到能明显感觉到泥地上黑了一块。

&esp;&esp;莉兹喘着粗气，正当她打算转头向后，问十九号想法时，对方的脸色却猛然一变。

&esp;&esp;莉兹倒抽一口气，她看着强大的天使脸色惨白地弯下腰，金色的眼睛睁得好大，抿起的嘴唇像是要压抑叫喊，莉兹甚至能看到冷汗流经脸颊。

&esp;&esp;十九号双手抱胸，胸口大力起伏，头上光环不稳定地一明一灭，光球亦随着频率闪烁。

&esp;&esp;呃啊??

&esp;&esp;忍不住洩出一声闷哼，十九号摇晃着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他听到很多声音，真的很多，男男女女，似远而近，那些声音围绕周围，给他的脑子带来巨量的杂音。

&esp;&esp;清一色都在哀嚎，都在惨叫，憎恨构成主旋律，那些咒骂的话语与意象冲击他大脑，甚至连视界都扭曲。他听不到其他声音，有的只是盘据的愤怒；他看不到正常的畫面，眼前所见均被血与肉覆盖，而他似乎正泡在血肉做成的缸中，无法呼吸。

&esp;&esp;“啊啊??”

&esp;&esp;痛苦，哀求，痛苦，愤怒，憎恨，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杀杀杀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住手好痛杀好痛不要啊啊啊——

&esp;&esp;身体颤抖，他跪坐下去——

&esp;&esp;但是他的膝盖并未碰到地，他停住了。他停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esp;&esp;冷静的女性拦住了差点跪下去的天使。她双手环绕后背，轻抚绷直的背部，直到抱着才明白对方的身体是多么僵硬，多么冰冷。

&esp;&esp;天使的头颅低垂在娇小女性的肩窝，吐出的气息混乱而急促，女性只是一下又一下拍着对方僵直的背脊，全然不顾自己被压得向后弯的身躯。

&esp;&esp;尽管天使很轻，但那全身的重量还是让女性抱得吃力。她向后跨了一只脚，希望自己不中用的腰能撑得久一些。

&esp;&esp;也不管天使听不听得见，莉兹自顾自地说：“我们离开这里。”

&esp;&esp;她在十九号耳边低语，语气似乎蕴含一丝不爽，“我有准你跪其他人吗？”

&esp;&esp;“蠢毙了，回去不好好检讨可不行。”

&esp;&esp;“十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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