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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板凳长扁担宽（第1页）

婆婆似乎有所领悟，爸爸成功进入到热电公司上班。

我的心情刚刚晴朗，就被金宠的拳头雨淋湿得无影无踪。板凳被他在打我身上时一断两截，一地狼藉。板凳并不晓得他打我的原因仅仅因为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独自抱孩子去市里玩套圈。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板凳，我觉得它是没有感知的，也许我错了，是我没有感知。一个事事都忍受的人，有什么感知?就算板凳都悲伤了，我还在忍受悲伤。

打累了的金宠甜美地睡去。

第二天，我给婆婆打了电话，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决事情的办法。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婆婆把我们接到家里。她同金宠在客厅低声交谈的时候，婆婆的同事李阿姨走进卧室，问我因为什么被打了。我刚一张嘴，金宠拎着一只大花盆走进卧室要往我头上砸，李阿姨连忙岔开话题，和金宠谈一些开心的事。

后背一阵阵灼痛却不敢向任何一个人倾诉一点点委屈。婆婆她们避而不谈此事。我又一次被打，又一次不了了之。

几天来，楼下时有老姨和景忆姨夫的身影晃动。有时姨夫还进屋看看。我们的日子进入了被监视状态。

我活着的意义难道仅仅是为了体验痛苦？

婆婆给金宠打来一桶酒，我真的无话可说。

梦中我跟青途肩并肩走了十几步，却感受到了一生的幸福。如果金宠能走进我的梦里，看见了我和青途走在一起不知做何感想。如果金宠看到日记上关于每个梦的记录做如何感觉。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金宠认识不了几个字，他是读不懂我的日记的，他更不可能走进我的梦里，因为我的梦只为一个人敞开。其它的人可以上我的床，但绝对不会走进我的梦里。

醒来看着厚实的墙壁，感觉它更亲切，坚实忠厚，更像我的丈夫。

假如有一天他疯狂地用头撞墙而我心痛了，那一定是为了墙而不是他

。

金宠两岁半了，时间过得多快啊！体现在一个男孩的成长过程就更加明显。今天还说不好的一个词语，明天就说得清晰了。他指着一幅鱼口含珍珠的画对我说：“鱼吃糖球呢。”我笑得合不拢嘴。

那一天天气有多晴朗呢？如果有时间可以展开一场讨会，但如果有时间限制，这晴朗的味道至少也相当于十万盘锅包肉，十万盘韭菜馅饺子，十万盘拌蚬子……那天天气真的好极了，我和金宠带着孩子去劳动公园玩。和孩子在一起，我的失落就会少了许多。傍晚我们正打算离开时，在林荫小路上，一个高个子，身体健壮穿着红色运动衫的青年男子抱着一个比金裘小几个月的小女孩擦肩而过。我只瞥见了他的侧身，接下来我看见了他的背影，那熟悉的步态，难道是青途？这个片断一遍遍在我的脑海里重播着。我的心跳加速了，就像刚和男人发生那啥那样的跳着。我的脸很热，这是我的真实感受，就算面前没有日记本，这情景也跟激动之类的词语是相关的，跟电视剧里的精彩部分相类似。我好想抓住他，捧着他的脸看看他的眼睛，看他的每一处身体，看看他是谁。他和小女孩很快消失了在人群中。我不知道我就这么看着他走开没有喊出沙鸥的名字试试他是谁是否得当。

回到婆婆家里，婆婆拉我进卧室说话，金宠陪金裘在客厅玩耍，金裘的手竟然被叫来顺的宠物狗给咬了。金宠说没事，婆婆也说没事，我还是带金裘扎了狂犬预苗。心里有多少不快也不能发泄。家不是释放情绪的地方，不被金宠打得东倒西歪就算很幸运了，能活着就算是仙神保祐了，还祈求什么呢？那种压抑的心情让周围的事物都离我很近，挤压着我，为了适应那种挤压，我不得不改变身形，那时我感觉自己很奇怪，有很大很大的一颗头，心脏小到了豆粒大小，为了稳定身体，长出很多很多细小的腿。

李大爷来了。脸上蒙着纱布，据说

是骑自行车摔的。婆婆说在此之前她心疼得哭了五六场。景忆姨夫也在场。吃饭的时候，婆婆当着众人面换乳罩。酒席间她故意把衣扣解开露出红色的乳罩，紧紧地搂着李大爷，放浪地说：“我就跟你了，你要不要我我也跟你了。”她不停地说房间里没有冰箱，身上没有白金手饰，手里没有手机等等。吃完饭，我走进厕所的门想取出笤帚抄地，只听见有“哗”的声音。婆婆说：“见秋，你爸在里面。”我低着头走出来。景忆姨夫取出笤帚扫地，我要代他来扫，姨夫说：“不用你扫了，两个人扫地不吉利。”我很尴尬。

金宠告诉我，他小时候婆婆和李大爷就相好过。他的病就是李大爷拿钱给治的。今天李大爷还观察他没有没有后遗症呢，提到金宠的病我就有一万分的难过，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唯一在意的就是把金裘看护好，不让往事重演。二岁半的金裘可爱极了。我对他说外面有大灰狼，如果他不听话，我就把他扔到外面。他还是很淘气，我就说：你自己玩吧，我去上班了。金裘跑过来抱着我的双腿说：“妈妈不上班，外面有狼，你怕狼，嗷……”他反拿狼来吓唬我。不一会他要到外面去玩，我说你不怕狼吗？他说：“没事，狼下班了。”

李大爷第一次到我家坐客之前婆婆用电话通知了我们。我和金宠把房间整理了一下，我想出了很多迎接客人的话，一到这时候我就感到自己是多么不会说话，好想发明一种机器，专门负责陪客人说话。婆婆有了客人总喜欢带到我们家来招待，因为我们的房子是新买的，做了简单的装修，还算体面。婆婆来的时候还是挑出了一些毛病，这没放好，那没整理好之类的话。她所有的话都是围绕着这个意思展开。李大爷拿出一件漂亮的裙子送给我，他看我时的眼睛比看婆婆还明亮，这让我和婆婆都很惊讶，我推让给婆婆了，婆婆收下了，婆婆白了我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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