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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与黑红（第1页）

“这个是你们大西厂在2009年的奠基石，这个教学楼是质量很好的，后面还有几次余震，都扛过来了。哎，你们~”刘校长，冲着一群孩子喊道，“叫人呐，叫老师。”

孩子们看到余鱼，七嘴八舌的喊道，‘老师好，老师好！’搞得余鱼很不好意思，不过孩子们也没有让余鱼为难，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就朝着教室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刘校长陪着余鱼走到几个绿铁皮搭建的棚子，“这个是食堂，现在孩子们都不用打饭了，一天两顿。有住校的大概有50几个，早饭是他们自己缴纳的伙食费。中饭和晚饭是三菜一汤，哦，有时候是两菜一汤。”

“刘校长，您辛苦了，您看我这种捐献方式不知道合不合适，我打算把食堂先原拆原建搞起来，但是后期的话我以物料的形式进行捐赠，也就是说，后期的一年的伙食物资、营养物资，图书馆藏书、文具、教具、以及厨房的炊具你们开清单，我来购买。您看这样行不行？”余鱼热切而真诚的说。

刘校长：“这，恐怕……”

刘校长和余鱼顺势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席地坐了下来。

余鱼捕捉到了刘校长的言外之意，“刘校长，您看，我也是为了能够少一些资金上的盲区，您也不希望被人误会是不是？这种情况我在其他的小学也是经历过的，到后来实际的资金使用情况都要经过县委、村委审核过的，挺麻烦的，一来一去可能还会在流程中有些损耗。”余鱼半年多来头发一直没剪，头发愈发茂盛和杂乱，长时间的旅途奔波让他形同乞丐一般。此刻他舔着龟裂和布满血口槽子的嘴唇，殷切地看着刘校长。刘校长摸出一支香烟点燃，思考了起来。似乎没有听懂余鱼的话。

一个小男孩穿过操场，手里举了一张画。“老刘头，这老板这次能买我的画不？”

刘校长等不及吸一口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道：“走！赶紧的。”小孩压着上课铃声悻悻地朝着教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余鱼没听懂，向刘校长投去询问的眼神，刘校长并没有理会余鱼的问询，还是在默不作声的抽烟。

余鱼为了给自己找台阶还为了能够推进这个事情，补充到：“刘校长，一学期一次奖学金也是可以考虑的，还有针对特困学生的补助，我这里操作过十来个，我都有完整的方案的。”

“这能有几个钱？这也没有花几个钱？”刘校长吐了口口水，把烟头摁灭在自己的唾沫里。“你这样，我们正在上电器化教学设备，我们现在是6个年级，一共11个班；每个班再给我们来一套电脑、投影仪、电视机，哦，饮水机也一个班来一个。这样嘛，你们企业或者你个人，我可以安排给你门口竖个铭牌，另外你说的食堂我也可以给你挂牌。”

余鱼有点无奈的苦笑，“刘校长，行，都听您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么！不过你们有你们的门槛，我也有我的规矩。”余鱼故意停顿了下，引起刘校长的注意。

刘校长见余鱼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态度有了转变，转头问道：“你说嘛！”

我的援建和资质，可以签捐赠协议，但是不用也不需授任何形式的奖牌、证书，更不用拉横幅、冠铭牌。都不需要。

这倒让刘校长刮目相看，“这，你图个啥？”

余鱼：“不图啥。就是想为孩子们做点事情。”

刘校长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但是余鱼明显感觉到刘校长把自己从生意人身份拉回到了教育者，甚至开始重新审视起余鱼来。余鱼就当没发现，还是跟在刘校长身后参观起学校。

“这个是自强班，都是几个6年级读书最好的；父母都不在身边，读书用心得很呐！”刘校长。

“哦？是因为地震都成了孤儿么？”余鱼。

“不不不，那都是15年前的事情了。”刘校长见余鱼误会了，赶紧解释；“他们的父母都是出去打工了。这个地方怎么赚得到钱，还是你们沿海地区来钱快嘛。这些孩子有些爷爷奶奶都年纪大了，或者去世了，这个地方就成了他们的家了嘛。”

“那你们不是又当孩子爹又当孩子妈？”余鱼由衷地钦佩道。

刘校长：“谁说不是呢？孩子头痛脑热，我们都得连夜送到县医院。有个孩子晚上发高烧，没讲，自己扛到天亮，结果第二天送到医院已经转化成脑炎了。所以从那天晚上我们就安排值夜老师。孩子的事情都是大事情，不重视以后要害他们一辈子的。”

余鱼也感慨道，发现是自己的小人之心度了刘校长的君子之腹。但是也没办法，这半年来接触了没有50所，至少也有30所的偏远地区小学了。形形色色的需求都有，但是余鱼不敢盲目地捐钱，尤其是大手笔的捐钱。他还是担心当某一些环节中如果给到某几个人或者某一个人一大笔钱的时候，他是否能够自律到把每一分，至少是大部分钱用在刀口上呢？连余鱼自己都没有能够把握，他就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看着约莫50出头的刘校长，已经双鬓斑白，伛偻着背，负手走着的时候，觉得他像自己的父亲。当然余鱼父亲年纪要大得多，但是精神头还是比刘校长好得多。他更加打心眼里高看一眼刘校长了。

“XX省XX市XX乡XX村高X唐小学，总计花费：117.3287万元，费用详细：主楼36.667万元，食堂……”余鱼收到了孙国栋的短信。这是他上一所援建小学的花费费用。

余鱼快速回复：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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