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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石敬瑭看来也不行啊（第1页）

“你们…你们…哼，讨厌”，急得那大小姐直跺脚，双颊也不自觉的红了，像极了一碰便会破的柿子，那样的鲜艳动人。

“好了，不逗你了，大小姐，你就在这儿将就一下”

过了一会儿，右泽从里屋走出来道：“这是新的被子，你看看够暖和不？我去外面马车上对付对付”。

“唉，就这样走了吗？那马车上怎么睡啊？”魏家大小姐有所愧疚的想到，看着右泽的背影，心里泛起了朵朵涟漪。

话说节度府这边，石府周围已经被御林军全面包围，一行人来到大堂，黄公公大吼一声道：“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接旨！”

石家上下齐刷刷的跪下，头埋的很深，似乎很怕别人看到表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今国之初定，四海皆伊始，八方藏外敌，石郎乃国之栋梁，朕之肱骨，进封赵国公，赐‘扶天启运中正功臣’，为朕分家国之危，解黎民之困”，黄公公念到这儿又顿了顿，看来要转折了。

“东有天平，疆土新开，百姓未尝教化，万物有待复兴，今特委石郎以天平节度使，安民守疆，以正清源，钦此！”话说历史上李从珂真的称呼过石敬瑭为石郎，当时石敬瑭在洛阳到晋阳一带敛财，号称收集军费，朝堂上都说他有异心了，李从珂还假惺惺的说：“石郎于朕至亲，无可疑者；但流言不息，万一失欢，何以解之？”

“哦对了，陛下还有一条口谕‘限两月内启程迁往天平’，也不知是皇帝的原话还是黄公公添油加醋。

堂下的石家众人都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石敬瑭才清了清嗓子，接过圣旨道：“微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重贵，黄圣使一路劳顿，快好生安排起居”

“不用了，本座还有要事回京，就不留了”，黄公公依旧没有好脸色，又道：“石大人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早日启程”。说完，不做片刻停留，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石府。

石敬瑭心里那个气啊，一气这黄公公欺人太甚，正常到各州府宣旨，肯定是住在节度府家里，今天这黄公公一点面子都不给，宣了旨就离开了，也不知是真的回京了，还是到暗地里监督我的反应。

二气这皇帝李从珂，这皇帝说起来还是自己的舅哥，自己多次救过皇帝的父亲，明宗李嗣源，还有就是你荣登大宝，还靠了我帮你收拾李从厚，然而今天你李从珂反过来要收拾我了。

石敬瑭的心被这皇帝的疑心病伤的不轻，年轻时自己跟李从珂是军中最善战的两元大将，攻城略地，歼灭后梁。两人也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加上年纪本就只差几岁，平时也很合得来，聊天喝酒泡妞也常常“出双入对”，如今当了皇帝，就全然不顾当年感情，要拿掉我了。

“关闭石府大门，概不见客，敬威（石敬瑭堂弟）、重英（石敬瑭长子）、重贵你们跟我到后院来一趟”

石家这大门一关，引起了民间的广泛猜测，圣旨的内容已经大致被民众知道了，刚接了旨，就闭门不出，这是在密谋着什么吗？纷纷离的远远的，害怕于这石家牵扯上关系。

这一切，右泽都了然于胸，知道石家上下都不好受。便于第二日一早，来到石府门前，给门房小童塞了一串铜钱，叫他给石重贵递个话，就说有要事相商。

过了很久，应该是门童也很艰难的才见到了石重贵，回答给右泽道：“我家公子府中有要事，暂时离不开身，不是重要的事，就改日再说”

“你且把这字条给石公子”，右泽猜到这么久没出来，怕是石家核心集团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好，这次再不成，我就没法了”，门童出于那一串铜钱，再次进了后院。

“弟恩泽有一席肺腑之言，愿能解石家之困”，石重贵看了看右泽的字条，又递给了石敬瑭，石敬瑭平时跟右泽的也爱在一起谈天论地，知道他也是颇有见闻，于是对着门童道：“带右公子从后门进来”。

右泽跟着门童进了石府，还没到后院主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吵闹声，于是，辞了门童，独自站在门外听。

原来，石家上下的意见很不统一。石敬威，他这一派的人被圣旨吓着了，主张服从调令，迁往天平，而另一派以石重贵为代表，主张不能忍气吞声，觉得去了天平只能换来石家的从此衰败，甚至是失去兵权。

而坐在主位的石敬瑭，看着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也不发表评论，眉眼紧蹙。

这时，右泽走了进来，叩首道：“草民拜见石将军”

“起来吧，这时候你能来我这旁人躲之不及的石府，也算平时你于重贵的感情非虚。来，坐下陪陪我”

右泽也不敢真的坐在石敬瑭的旁边，只好在石重贵的旁边找了个位置，看了一会儿双方无休止的争吵，觉得也是没有新意，于是立身对着石敬瑭到：“将军，可否听小侄一言？”

石敬瑭看了一眼右泽，咳了两声，让堂上停止了吵闹，对着右泽道：“你且但说无妨”。

“侄儿也从他人口中知道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右泽也不敢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能装是从民间得到的消息。

“如今，以敬瑭叔和重贵兄弟分为两派，争的无非是一个去留问题，但这个问题可先不表，我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将军。”

“你且说”

“石将军有多少兵马？”

“沙陀骑兵万余，步兵约十五万之数”，历史上石敬瑭可能早就猜道李从珂的不靠谱，肯定会收拾他石敬瑭，所以在兼任大同、振武、彰国、威塞等军蕃汉马步总管的时候，也留了心眼，多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并在行军打仗中尽量锻炼自己的嫡系，培养了属于自己的一众人马，令右泽想不到的是，居然有十五万之多。

“节度府上下钱粮可足？”

“重贵，你给个数据出来”，平时后勤保障工作都是石重贵在负责，石敬瑭此时让石重贵给一个详尽的数据，心里也好有个底。

“近两年，晋阳加上周边的州府收成不算太好，除去交到京城的钱粮，晋阳城中存有粮食七十万石，府库的军饷约有十余万两白银”。

别看这听着很多，对于一支十五万人的部队来说，每天一睁眼就是十五万张嘴等着吃饭，再叫上武器装备、劳工战马等的开支，这一点点钱粮，不节衣缩食的情况下，两三个月就没了。

右泽心里想到：“这石敬瑭看来还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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