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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零（第1页）

零开口的这句话使得路明非的眉毛踏拉了下，这是他的老毛病，当听见一些难以接受的话时候他就会这样做，当了校长这么多年他原本已经把这毛病改掉，但是却没想到被这一句话直接破了防。

毕竟根据他多年对于这位冰雪女王的了解，她可没有什么说谎的习惯，属于是说一不二的狠人。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似乎说话的字数比之前还要少了，完全称得上惜字如金。

不过仔细想她也确实是这样的人，当初她在女生里被称作‘真空女王’，因为她不愿意和别人有皮肤接触，好像有洁癖。她去图书馆的时候都会在公共座椅上铺上垫子，翻完架上的图书以后会立刻洗手，女生们说她简直恨不得生活在真空环境中，所以她人缘不太好。

这样人的以至于让凯撒也不得不尊称她一句“冰雪女王”，后面这词倒是慢慢在学校里面传开，这一名号好的即使现在的学院里面还有人叫着，那些年轻的学生们传颂着她的事迹，而其中不乏女生，甚至守夜人论坛里面还有不少梦女在半夜对着这个名号发情，渴望这位神秘的女王有朝一日能够君临宠信自己。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得不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确实足够多元化，发癫的劲头比自己这种保守派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能解决路明非现在的困境，他的大脑开始飞速的旋转着，最终却只能憋出一句他说了就后悔的话来。

“找我干嘛，因为我之前欠你的那一千块吗？”

这句话倒是实话，当年自己和格里芬俩条蛆在宿舍的时候，是出现过把钱花到只剩下内裤里面的两枚一元人民币硬币，这种时候他是没什么胆量拉下来脸给其他人借钱，但是不知道怎么零知道了这事情，于是乎女王像赏赐自己座下的忠犬一样赐予了他一千美元。这让路明非不由得想要跪下喊句“奴才谢主隆恩。”

但是等自己要还钱的时候发生了一堆破事，之后自己被顺水推舟当上了校长，而这位冰雪女王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找不到地方。

不过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开口说这句话？

这回路明非属实是绷不住了有点，汗已经开始缓缓地流下，他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零，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位女王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高冷气息。

“钱不用还了。”

没想到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路明非的蠢话，这倒是更符合路明非对于零的印象。

不过这也让整个电梯里面的氛围又变得沉默不堪，只剩下了电梯缓缓上升的声音，而这个电梯的爬升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完全没有半点减速的痕迹。

路明非忽而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与伪装在零的面前起不了半分作用，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很熟的人身上，就像是之前校长和副校长这两个老不死的，他们互相之间太过于熟悉，即使十几二十年没见面，但是当校长进去副校长的那个小窝的时候，他就从那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变成了忧郁且残忍的复仇男神。

“你不去参加凯撒的婚礼吗？听说他打算在婚礼前先弄一场豪华的舞会，你是知道的，凯撒他确实很喜欢舞会这种东西。”

“不是老大？”

这刀着实快的让路明非没想到，但是想来零向来如此，她在这方面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就像是一位天赋异禀的武术大师，总能在人的话语之中找到能一击必杀的“穴”，然后用那一招“金刚一指禅”来直接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愿意叫他老大的，但是现在不合适，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是一个立派的成年人了，和我不一样。”

“但是你是喜欢诺诺的吧。”

看起来零着实是不想今天让他活着走出这个电梯间了，这个问题从各种意义上都是筹备已久的大杀招，而答案可以说是整个混血种界都想知道，不，他们都认为自己知道答案。他们都把自己期待的战争类比成那场存在于荷马史诗之中的特洛伊之战，把诺诺比作引发战争的妖女海伦。

如果是之前那个刚刚毕业的自己话，恐怕怎么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曾经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路明非淡然地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现在早就不在乎那时候的事情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他都向所有问过这个问题的人回答了答案，但是并没有人相信他，更不会相信他所说的的话。人们一厢情愿的相信着一个有关爱恨情仇的故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即使他说出的真心话也不会被人当成谎言，以便于他们内心深处所构筑的那个路明非依旧屹立不倒。

但是那个人又怎么会是路明非他自己呢，仔细想想人们总是这样，在臆想中为那些他们根本不熟悉的人建立丰碑与神像，然后当那些不可置疑的真相将那些一并摧毁的时候，又开始自顾自地把一切问题归结于那个人本身而非自己。

就好像零，这位“冰雪女王”就他的了解实际上也没那么冰雪，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满满是自己的想法，她只是习惯于用自己展示出的那份冰冷把其他人同自己隔阂开来，想当初自己上学的时候只要用一顿饭就能让她帮自己解决问题，堪比多啦A梦。

但是这件事情自己恐怕也不是能够说出口的，或者说出口的问题就会更多，让那些急不可耐的学生们在屏幕后面不停地在守夜人论坛的匿名版狠狠地发癫。

………

“呵呵，我就说陆校长和冰雪女王有一腿，说实话真好嗑啊。这比什么路诺好多了”

“我觉着也许我们可以黑一下Echo，找找陆校长之前在学院时候的信用卡消费记录，这样我们就能发现他到底说得真的假的。”

“难他天？”

“你们说的对，但是我觉着不如楚………”

“你们又想挑起战争吗？！”

…………

他想到这里在内心叹了口气，开始思考自己作为教育家真的算合格吗？

但是零却并没有回应路明非之前的话，这让他不禁看了眼零，她依旧站在那里，那个像是人偶一样的脸很难让人看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这让路明非又想接着说些什么，但是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荡，整个电梯间都摇晃了起来，他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嘴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很快这股摇晃便结束了，电梯门也旋即打开，零迈步似乎想要走了出去，但是又在门口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看向路明非，用那如同命令般的语气向着路明非发号施令。

“跟紧我，别做多余的事。”

路明非没多说什么，他迈步紧靠在了零的身后，红色的地毯在他们面前展开，绯红的门扉则半开着，落出来一丝光亮。

而这座尼伯龙根的景色也即将出现在路明非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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