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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合作（第1页）

“首先，在你所说的时间段，阿歌和一白并不在芒山，其次，酒A5c68这辆车，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是一白从林荫市开来的车，不过他们到杜康酒厂来找到我之后，我们只将那辆车开到了我们的私人车库附近，转而重新开了我们自己的车回到芒山，至于那辆车之后的去向，对于我们来说无关紧要，因为那辆车上不会找到我们一个指纹一根头发一滴血渍，等你们找到那辆车时会发现，那辆车和我们毫无关系”，方楼信誓旦旦的说着，却也感觉到了殷晴眼神中暗藏的鄙夷与厌恶，不过他不在乎，他问心无愧，随即也无所谓的告辞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是警察，求证是你的专长”

“方老师，什么都和你毫无关系，什么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今天再次聆听受教了许多真是感谢，我是警察，求证是我的专长，你是老师，给学生指条明路也是你的专长对吧，嗯，看来你很擅长”，殷晴看着方楼在听到那个称呼后就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还真是讽刺，他到底喜欢的是于甜甜叫他一声‘老师’，还是只是喜欢‘老师’这个称呼啊！

方楼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那个名字钻出来扰动他的坚定，只是踌躇不前的脚步还是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

可殷晴却不想就此放过他，就是要在他左右摇摆的时候，才能更容易让他显露马脚，随即慢慢走到他面前连声追问道，“首先，他俩的行踪可不是监控摄像能捕捉到的，其次，等我们找到了那辆车，你可以说是在林荫市就抹去了一切踪迹，我也可以说是在新丽大桥完成任务后抹去一切痕迹，谁说谁有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您是老师，请您来给学生指条明路可好？”

只要从于甜甜的感情旋涡中挣脱出来，方楼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无论殷晴这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是真心还是假意，方楼都当仁不让的决定将自己的猜测给到殷晴，如果答案是正确的，那么能和警察一起合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康夫人的车内是否拾到一粒金珠？”

殷晴对于方楼的问题感到无比震惊，方楼从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了，可随即而来的艰难，方楼不知道殷晴是否有把握去面对，不由得严肃的将这个神秘的组织面纱正式揭晓，“那个金珠是一个拥有精妙设计的碰撞型炸弹，不过炸弹威力较小，主要是相当于点燃的作用，可以不需要助燃物的借助，迅速将火势蔓延开……”

“还说不是你？终于肯承认了吧！康宁在哪儿，你最好快点将她交出来，不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殷晴此刻再也没有耐心听他还在上课似的有理有据的说明着作案物品的使用方法，到了审讯室有的是时间让他一字不漏的说个清楚，随即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将他推到了墙角处逼问道。

而方楼则不慌不忙的丝毫不在意此刻自己被束缚住的窘境，全盘托出道，“爆炸师‘窜天猴’，殷警官可听说过？三十年前被列入警方的通缉名单中，他的名字叫易行云，而后亲手创立了闻名于世三十年无所不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杀人组织Ido，这个金珠正是他的标记，组织的人称他为‘易老’，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得到确切的求证，三十年前‘窜天猴’所犯下的每起案件现场也都发现了这种金珠”

“三十年前的案子，你怎么会知道其中的关键物证？”殷晴不可思议的问道。

“因为，是我发现的这一关键物证，当时的我三岁”，方楼看着殷晴一副见鬼了似的神情，无奈的笑了笑，“请问殷警官，我可以接着说了吗？”

随着殷晴犹疑地点了点头，并松开了一直困着他脖子的手，方楼整了整衣领的褶皱，继续认真的理着如今所掌握到的事态发展，“可哪怕易行云当年也有他怕的人，就是他的师父，我们称他为‘老祖宗’，于是易行云为了躲避通缉要自立门户创下Ido并带走一批他的同门师兄弟时，也事先征求过他师父的同意，可他的师父需要他们为此付出代价，于是让他们服用了一种毒药，名为‘天兰花’，服用之后只能存活三十年，以此还能做到即使被人发现了踪迹，可三十年后就自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也能保全组织不会被人追踪到，后来这种毒药就成了Ido的入门传统，一般情况下都是五岁加入组织，以此来保证三十五岁就会从此消失……”

“35岁？那么你们？他……”殷晴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随着方楼的轻轻点头，更是不知所措的蹲下了身呆呆的望着前方一片荒芜的空地，她突然想起曾经她也站在同样的位置，只是那时眼前装满了他的身影，根本不曾留意过这个天台竟是如此的空无，好像喊一声不一会儿就能传来自己的回音一般，也不曾关心过那份被拒绝的爱意原来竟无处藏身，只能随着风无尽的漂浮在流动的空气中自生自灭。

“所以，Ido的人年龄普遍偏小是正确的……”殷晴喃喃自语着结合从前得到的线索一点点的捋着思路。

“嗯，35岁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年纪，因为活得越久，越会留恋不舍”，方楼好似松掉了身上所有的包裹一般，轻轻靠在了墙上弯曲着腿，享受着这片刻的随意，“易行云就是如此贪心的一个人，临近35岁时，他不甘放弃掉这一切，于是苦心寻找解药，那时让他找到了缓解的办法，只是这并不足够，他想要的是彻底清除掉体内的毒素，甚至是长生，于是他找到了顾如风作为他的搭档……”

“顾如风已经死了，在断崖山上，甚至我怀疑小森参与其中，你们知道小森的下落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白一白和她在一起的吗？”谈到顾如风，殷晴焦急的问起了关于小森的事情，在她身上的谜题也有很多，她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着她的安危。

“我们不知道，一白和她分开了，不过据我猜测，如果小森参与到谋杀她的师父中，那么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当年在无名山上满门被灭的真相，是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那么对一白的误会也会让她崩溃到极致，她有可能也在寻找一白的路上，或许可以等等一白那边的消息，如果她没有回来，那么她就还在琳琅市”，不过顾如风的死倒是让方楼很诧异，按理说易老会保住他一条命，如果是解药早已研制成功，顾如风的存在无关紧要的话，那么他也再没必要寻找大片种植竹林的地方，提供试验时所需的大量原材料……

“对了，竹林！康市长否决的项目里是否有种植竹林的计划？”方楼急迫得转过身将殷晴拉起来，边走边问道。

“你有方向了？”

殷晴愣了一瞬后，随即就跟上了方楼的思路与步伐，匆匆忙忙赶回了对面自己的家中，两人一同沉默的各自在书房的角落里翻阅着市长助理给到的文件资料，直到方楼率先抬起了头，举着手中的文件，沉重地叹了声气，“找到了”

殷晴依旧半信半疑的想从方楼的神色中看出是否会有掺假的部分，接过文件后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感到莫名其妙，“这是城市规划发展部递过来的确认文件？除了市中心的几栋大楼保留，其余周边待发展的小镇立刻停止开发，全部拆除改为种植竹林，说什么专家评测芒山市土壤中的有机物质丰富更适合发展生态环境，这也太扯淡了吧！那人去哪儿住？要让人给竹子让路？我们这里又不是林荫市！”

“可这里要变成下一个林荫市！”方楼抬起头来看到了缓缓而落的夕阳，正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双眼，令他不禁也想要一同沉入其中，原来这就是于甜甜总是喜欢在这一刻坐在阳台上发呆的原因吗，那么他要为她守住，守住这方寸之地，守住这一刻的温暖，守住芒山市！

“这里就是易行云选中的地点，竹林是他研制解药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原材料，林荫市之所以被废除，一是我发现了他的这个秘密，二是地方太小产量远远不够，于是当初他将计就计的选择了撤退，然后选定了更加优越的地点，这其中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阻碍就是康市长的点头，那么他现在即刻要做的就是首先让康市长盖下这个章”

“照你的说法，康宁就是被易行云劫去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康宁从易行云手中安全救出，破了他的计划”

“嗯，按你所说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一周了，如果他还没有打来告知需求的电话，就说明还没有到摊牌的时机”

“那么他是在等什么呢，天时，地利，人和？”

“很有可能，因为这一需求一旦坦白，在还没有已成定局之前就被我知道了的话，他知道我一定会有所阻拦，那么就白费了他的周密计划，可我并没有接到消息，芒山市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那么就会是一些微小的细节，是我们根本不会在意的细节，是一旦做成我就会无能为力无计可施的事情”

“好，我会吩咐下去，仔细留意，挨家挨户的问询盘查”

两人的一唱一和，好似是多年合作的默契搭档，看着彼此都不禁扬起的嘴角，心里也略微放下了许多戒备，可是抓捕他们的心声还是不时会在殷晴的脑海中左右摇摆，当正义的钟声终是关键一锤将殷晴唤醒后，她好似感觉到方楼的神情像是早已洞晓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与决定，那与其揶着藏着，最后还要给她定上一个背叛的头衔，不如一了百了的明确的摊开了说道，“将易行云抓捕归案，彻底打击捣毁了Ido这个犯罪组织之后，我希望你们可以自己来归案，自首加立功，我也会为你们求情的，不要再逃了，光明正大守护着甜甜不好吗？或许她想要的不过是你陪着她看这片刻的落日……”

“我会的”，如果我还活着。

方楼故作洒脱的笑着许诺了殷晴，只是将后半句藏在了云雾之下被血红的落日笼罩其中，不过她总是会看到的，当云雾消散日月轮回，一切真相终将浮出水面……

然而绑架案一个未解另一个也接踵而来，“方大哥，救救我老婆孩子……”

电话中听到韩数小心翼翼又羞愧难当的求救声，方楼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一定早已偏离了他的预想，他可以与易行云斗智斗勇，但是易行云却有的是手段与他斗狠斗凶，这也是他要把甜甜交给他最信任的人来护着的原因，只是他身边有太多人他无法一一关照到了，“小韩，发生什么了？”

“方大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老婆孩子被他们抓了，上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与你说没有人找到我大量制作你研究的那个水管，是他们让我对你这么说的，为了放松你的警惕，我不知道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真的很抱歉，今天早上我已经给他们交出了一批水管，可他们却根本没有放了我老婆孩子的意思！”

电话中小韩的哭求声惹得方楼心烦意乱，可他却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他的不忠不义，因为本就先是他的错，是他不该给这样一个前途大好的科研博士拉上一扇黑色的窗户遮住本属于他的光芒，反而还让他陷入了这无法被挣脱掉的黑暗之中，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吞噬入骨。

“他们不会放了你老婆孩子的，一旦他们完成了计划，一旦过了这一年，一旦我不在了，他们对于水管的需求将是无穷无尽，因为这种利用太阳能加热固定调温式的水管会为他们的竹林计划提供很多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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