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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她躲在里面看着康载善获救，然后有更多船娘出来寻找她，见时机成熟，便游到芦苇荡外面，抓住芦苇叶，正要喊“救命”，突然，一股大浪冲来，她手中的芦苇叶断了，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潮水卷入浪花里。

天要亡我！

姜明月脑中盘旋着这个念头，暗叹倒霉，随着潮水冲入下游，而经过枕霞湖连接外面渠道的闸门时，竟然没有丝毫阻拦，直接就冲入落月湖中！

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就涌来一股大浪，姜老君眼前一黑，站立不稳。

康载善及时扶住她，看见浪里卷了个杏黄色的影，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忍不住惊叫道：“表姐——老君，我看见表姐了！她被潮水冲走了！”接着就大哭起来。

姜老君心痛如绞，破音高喊：“来人！快去下游铁闸，许是人冲到那里拦住了！还有，给我查是谁动了阀门，老婆要剥她的皮，拆她的骨头！”

须臾，下人哭道：“老君，上游阀门生锈松动，故而会突然松闸，水坝里的积水才会突然冲下，下游的铁闸……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姜老君静了一瞬，突然爆发出嚎啕大哭，忍下悲痛道：“把王姨娘给我绑过来！”

此时，在场的众夫人惊呆了，这边武馨姬才发现淹死了，那边姜明月又死了，于是大家轮流安慰姜老君和武夫人。

王姨娘一哭，一抹眼泪，摇曳生姿地来了，哽咽道：“老君有何吩咐？宝珠那孩落了水，发起高热……呜呜呜，大姑娘可救上来了？”

王姨娘这副妖精模样儿，惺惺作态，顿时引来正室夫人们的不喜。大家都没想到，当年王侍郎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沦落得跟个风尘女差不多。

武夫人死了庶女，伤心是假，忧心是真，武馨姬的姨娘可是武四强最喜欢的姨娘，她回去可怎么交代啊，于是哭道：“姜老君，我们武家今儿来祝寿，好好的姑娘死了，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姜老君恨道：“你要讨说法就找她讨，你女儿跟她生的那野种在一条船上，偏生那野种安然无恙，单你女儿死了，哼，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找谁报仇罢？”

王姨娘柔柔弱弱地哭道：“老君，这话从何说起，妾身根本不认识这位夫人！”

“你还狡辩！”姜老君恨不得毁天灭地，“武四强是你爹王桢的门生，我可是听说了，今儿这场灾难就是因着武馨姬要上船游湖，难道不是你故意安排，意图害死明月？”

众位夫人大吃一惊，康载善大声说道：“我可以作证，我们经过湖边时，是武姑娘说这湖里的荷花荷叶漂亮，想要游湖，她和姜宝珠是打头下湖的！偏偏我和明月姐姐的船漏了水，在湖水里还有人掀翻我们的船！”

其他贵女们见有人开头，便纷纷附和。

姜老君抹了一把泪，冷酷道：“来人，王姨娘谋害国公府嫡女，罪责当诛，杖毙！”

至于武馨姬，助纣为虐，死了活该！

王姨娘自是不同意，欲要辩解，寿安堂的奴才跟她的奴才打了起来。

姜明月的贴身丫鬟白龙一个擒拿手抓住王姨娘的肩膀，“啪”地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肿了起来，上下嘴唇像是被黏住了开不了口，然后白龙将她摁在板凳上，扒下她的亵裤，露出白花花的******，解下汗巾反绑住她的手，抄起姜老君递过来的龙头拐杖就抽在死鱼一样的王姨娘的屁股上。

王姨娘脸颊憋得通红，她打小便是官家千金，何曾受过这般羞辱，一时羞愤欲死，但被当众扒裤的羞辱远远不及杖打的折磨，没想到白龙瞧着瘦弱，却浑身是力气，这一杖打下来，几乎把她的魂魄打出身体，飞到九霄云外去！

这种痛不啻于上刀山、下油锅。

王姨娘的嘴唇咬烂了，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担心凉国公还没来，她就被打死了，口齿不清地求饶道：“老君饶命！大姑娘的死跟妾身无关……”

姜老君冷漠道：“给我掌嘴！你这贱婢十条命也不如我那孙女一条命金贵，只要我活着一日，你生的那两个小野种永远莫想有出头的一日！想由庶变嫡，做你王家十八辈祖宗的春秋大梦！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夫人们都被姜老君这副狠样吓到了，纷纷掩住女儿的眼睛，有些人本来还想找凉国公府讨说法，毕竟他们的女儿差点成为王姨娘谋害姜明月的工具，这是姜家管家不严，但现在都悄然告辞。

白龙打到第五杖，只剩下惊呆的武夫人没走了，康载善被她母亲强行拉到寿安堂换衣裳。

白龙打到第十杖，王姨娘已晕了，白龙摸摸她鼻息处尚有呼吸，还要再打，凉国公及时赶到，面露惊骇，震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上去一脚踹飞白龙，搂住王姨娘急声呼唤：“灵儿，灵儿，你醒醒！”

白龙吐出一口血，倔强地站起身，小脸冰凉，红着眼瞪王姨娘，咬牙暗恨下手慢，没能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干什么？你还敢问我在干什么？我打死你个不孝！连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管，一味宠这贱婢，明月死了，你开心了，你如意了是不是？”

姜老君边哭边骂，提起拐杖敲在凉国公身上。

凉国公也不躲闪，提好王姨娘的裤，抱起心爱的女人大步流星地朝内院去，口中疯狂喊道：“来人，来人！请医，快去请医！”

姜老君见过凉国公的绝情，却没想到他能绝情到这个地步，顿时头昏眼花，竟是问也不问一句姜明月，眼里只有王姨娘。

白芨和白英扶住姜老君哭道：“老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姑娘的尸体，奴婢们绝不承认姑娘没了，求老君吩咐下人寻找姑娘！”

白龙也道：“老君，奴婢请求出府寻找姑娘。”

姜老君哆嗦着拿出令牌给白龙：“去找……明月。”实在不能承受这巨大的悲痛，便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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